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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謝懷安捂住臉,“我是病了不是殘了,我可以走了……” “可以了?玄機閣為了試驗他們的鳥,把乘蹻亭的欄桿都拆了,危險得很,一步踏錯,掉下去就是萬丈深淵?!?/br> 鴻曜陰森地嚇唬道:“你看腳下這片黑,曾經有弟子失足滑下了下去,當時就找不到了,尸骨還丟在那里……” 謝懷安不敢動也不吱聲了。 “假的……”鴻曜在亭中坐好,“朕在這兒呢,就算掉下去都會把先生抱穩當?!?/br> “那還是別掉了……”謝懷安把臉埋在鴻曜的肩頸。 謝懷安想象自己是只要上刑場的大老鼠,毛皮光滑,被主人抱著。要是做錯事就會被丟下山,要是干得好還能吃頓好的…… 什么亂七八糟的。謝懷安嫌棄了自己一秒。 鴻曜這身板怎么練的,結實又很有力道,能不能傳授下經驗啊…… 行了行了,快停下來吧。謝懷安拱了拱,冰冷的鼻尖湊到鴻曜溫熱的脖頸上。 他實在控制不住腦子。這么被鴻曜按在懷里,要是不想點什么渾身都尷尬得要燒起來了。 “先生看錯方向了,回頭?!?/br> 過了一會,鴻曜輕拍謝懷安的后背。 謝懷安小心地挪換姿勢,向山外看去。 自還魂至異世以來,他第一次看到昭歌夜景。 寂靜深夜,陡峭山崖。點點繁星閃爍在深黑的夜空中,地上無數燃著燈火的道路。 遠處,一道血色光柱直沖云霄,美麗而罪惡。 “那是……”謝懷安眺望。 “凡是有亮燈的地方就是圣塔、圣祠的周圍……”鴻曜道,“最盡頭那道紅色光柱就是圣石。它被供在了一個圓壇上,四周是活死人守衛?!?/br> “嗯……”謝懷安凝重地應道。 “冷嗎?”鴻曜突然問。 謝懷安愣了一下,無奈笑道:“一點都不冷了,還以為陛下要和我說正事了?!?/br> “這都是正事……” 鴻曜雙臂環著謝懷安,溫聲細語地說道:“昭歌城的黑夜里有天師的大軍守著圣石,而朕護著先生,先生一人頂十萬軍?!?/br> “別夸了別夸了?!敝x懷安臉上發燥。 “不是嗎?朕有先生,天就要亮了……” 夜色中,鴻曜跟謝懷安聊了很久。 久到謝懷安開始恍惚,不知這是說在正事還是在談情說愛。 鴻曜的懷抱很溫暖,他好像裝昏君和愛妃上癮了,就算在人跡罕至的荒野里也要保持恩愛的模樣,喃喃說著只有情人間能聽到的低語。 而鴻曜說的話……他避繁就簡,專門拿朝政里有趣的事來講。 但言談中多少透露了飛鸞衛的組織結構、朝中和地方的勢力構成,甚至千秋殿龍床后的機關密室是誰的杰作。 謝懷安第一反應是鴻曜又在試探,聽了這些秘辛就等于徹底綁在少年天子的戰車上,是恩寵也是危機。 但聽著聽著,謝懷安完全放松了下來。他沒有嗅到危險的氣息,總感覺鴻曜是在說:“先生,你看這些年我做得如何?” 順天十四年七月二十一日。 嚴密防衛起來的玄機閣「織綾」議事廳,謝懷安被扶入廳中,落座西席尊位。 謝懷安穿了一身月白色袍服,頭戴白玉冠腳蹬軟靴。 考慮到自己小動作太多、一笑一鬧就容易氣場全失,他自覺戴好白紗眼帶,提醒自己這是要裝仙人的正式場合。 謝懷安對面,依次落座當今皇帝順天帝鴻曜,玄機閣第七代閣主裴修儀,和沒有功名在身的法理學派后人、陽津周家周隱。 主動讓出了尊位的鴻曜雙手抱胸,盤膝而坐。 當下雖然以天圣教為尊,但坐席秩序依舊沿襲先人之禮。 依君臣之禮,鴻曜應面朝南向獨坐高位,臣子向北而坐。依主賓之禮,周隱則應坐在謝懷安同一邊的次席,或立于堂外。 當下這坐次怎么說都算失禮。但鴻曜擺明了態度要讓謝懷安獨坐師長尊位,沒人會逆著他的意愿走。 國都要亡了,誰會在乎虛禮?鴻曜想讓所有人圍爐而坐都沒關系。 謝懷安不清楚這些門道,含笑端坐著,心里也飄飄忽忽地想著些失禮的東西: 他雖然眼蒙白紗,其實偷瞄過身前這三個人的長相。 裴修儀一身素衣,壓不住艷色無雙。周隱清雋挺拔,翩翩少年郎。 而鴻曜…… 鴻曜像恐怖片里擺在走廊盡頭的一副畫,瞧著黑漆漆,細看卻描了濃墨重彩。 當他碧色的眼眸憂郁地凝視著人時,會讓人繳械投降、心甘情愿地陪他窩在陰雨連綿的老宅里……危險,但是又很安全。 啊,三個風情各異的美人,這就是朕打下的江山啊。 謝懷安混亂地腦補完,又禁不住暗想:得虧鴻曜不會讀心,要不他得死一萬次。 “還靜著做什么?開始吧……”鴻曜說道。 這次議事是謝懷安強烈要求的,在座的都在等皇帝發話,一時沒人開口。 “今日算是密會,就不讓弟子們作陪了,若有疏忽之處,諸位見諒?!?/br> 裴修儀款款離席,拎著一個青瓷小壺,往鴻曜面前的粗陶杯子里添了溫白水。 裴修儀隨時要去談生意吃酒,習慣了每天穿金戴玉地盛裝打扮,自從知道仙師就是謝懷安之后,他只要見到謝懷安,都會穿一身樸素古舊的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