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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究竟是為何? 因為好玩? 因為新奇? 可他也不是這樣的人。 寧綏很少會去猜一個人的心思,因為他覺著沒必要。 他不在意別人怎么看他又或者怎么想,故而并不會去揣摩。 但周鶴不一樣。 他想知道他在想什么,想知道他為何會喜歡他,更想知道周鶴下一次的撩撥是在什么時候他又能不能招架的住。 “我們好像到了?!?/br> 陳寡忽地停住腳步,站在山腰處指了指底下:“我瞧見石碑了,上頭刻著赤鬼兩個字?!?/br> 周鶴掃了眼:“眼力不錯?!?/br> 他們要翻過這座山再往前走,勢必要經過赤鬼鎮的。 再說周鶴也想回去修繕一下那兩個傀,再看看那妖物有沒有成大妖,又有沒有好好履行自己的職責,故而三人今夜是打算歇在赤鬼鎮的。 寧綏和周鶴不會餓,不代表陳寡不會。 孩子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奈何他們帶的干糧不多,饒是只有他一個人吃,還是不夠。 所以在瞧見赤鬼鎮就在腳底下時,陳寡幾乎是飛一般的撲向先前還被他嫌棄風俗詭異、封閉的小鎮里頭。 周鶴失笑,去看一步步走的穩健的寧綏,他動了動手指,勾了下寧綏右手的提線,惹得寧綏朝他看去,寧綏面無表情的等他后話。 然而周鶴還沒開口,就見陳寡又飛速的跑了回來。 只見陳寡一臉的慌張,整個人像是撞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緊張兮兮的朝他們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壓低了聲音說:“哥!出事了!” 寧綏皺眉,心里的那點旖旎沖散的一干二凈,原本平緩的腳步也是加快。 他的提線從周鶴的指腹上劃過,周鶴還沒來得及抓住他,寧綏人便已經一躍到了陳寡跟前。 周鶴:“……” 他一時間分不清小朋友是在故意躲他還是陳寡在故意搞他。 但周鶴清楚寧綏這性格。 萬事都是正事第一。 所以他只能駐留在原地,無奈的嘆了口氣,便跟了上去。 陳寡見寧綏出現在了他跟人,人也微微穩定了點心神:“我瞧赤鬼鎮門口立著塊牌子,上頭寫了‘進者死’,還有……我還瞧著兩個奇奇怪怪的人在搬運人……那人好像已經死了?!?/br> 即便寧綏知道陳寡遠遠的瞥了一眼可能不大能看清楚,但這種描述饒是他也無法去明白赤鬼鎮發生了什么。 寧綏只能偏頭看跟上來了的周鶴。 周鶴捻著手指:“唔……進去瞧瞧便曉得了?!?/br> 他攤手:“卦象顯示有些紊亂。我拿我算,是大吉,拿陳寡算,是大兇?!?/br> 陳寡:“???” 他呆滯:“這還能不一樣的……?” 寧綏也是頭次聽說這事,他皺了下眉,正想示意陳寡跟緊他或者周鶴,結果還不用他開口,陳寡便黏在了周鶴身側:“鶴哥,保我一命,你就是我爺爺?!?/br> 寧綏頓了下,面無表情的睨了陳寡一眼。 陳寡沒能接收寧綏的信號,只想起了先前他還叫寧綏爹的事,便立馬補了句:“寧哥您也是我爺爺!” 寧綏平靜的看著他,最終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周鶴頭一次見寧綏被旁人噎住,失笑著勾住了寧綏的肩帶著人一道往前走:“別了,還是喊爹吧?!?/br> 他玩笑道:“總不能讓你沒有爹媽就多了兩個爺爺?!?/br> 說得好像兩個爹就能生出他來一樣。 陳寡默默的在心里腹誹。 但有了這一茬,陳寡的臉色到底還是好看了點。 等三人走到赤鬼鎮前,寧綏也終于明白陳寡作為一個玄師為何會被嚇成這樣。 先不說寫在赤鬼鎮石碑一旁的血字‘進者死’,就說太安靜了。 即便他們離進鎮還有個幾里路,但玄師也能聽見、能看見。 遠處的小鎮立著房屋是真,沒有半點人影死寂一片也是真。 寧綏不動聲色的將自己隨意垂著的手微微張開了點。 隨后他冷硬著臉踏了進去:“赤鬼呢?” “……他們身上又沒有提線,我怎么可能聯系的上?”周鶴無奈:“傀的本質其實就是創造生靈,即便他的思緒是死板的,是我給予他的,但他也是脫離了我的完全掌控,可以擁有自己的意識與行動的?!?/br> 周鶴頓了頓,耐心的跟他講課:“這就好似你先前做出來的那只擁有了一點靈智的小鳥一般,不過人形的傀更為復雜,你若是想學,我之后可以慢慢教你?!?/br> 寧綏沒答話,他對這些的確有興趣,當年在無歸山時,周鶴便引著他,幫他一起完成了他的第一只傀,也就是那只小鳥。 不過事后周鶴便叫他先不要學傀,說是因為他的修行還不足,很容易被反噬。 事實上偃師本就衍生自邪術,偃師的起源本身也是帶著血淚的。 這也就是為何偃師這條路走的人比較少,當年鄔篦將其完善添加進玄師里頭時,還被好些人抵制謾罵了。 畢竟最先創造木偶的那個男人創造出來的第一個木偶就是傀,而那只傀同他死去的妻子一模一樣,他被自己的感情魘住,整個人都魔怔了。 周鶴見他不吭聲,也不急,只繼續道:“不過我還是不建議你學人形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