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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寡瞧著他倆之間幾乎要降到冰點的氣氛,正顫巍巍的想要開口說點什么緩解一下,就見自己腰間的木牌忽的亮了起來。 那光亮大到快要照亮整個世界,刺眼的可怕。 惹得前頭的寧綏都偏頭看了眼。 陳寡將木牌摘下來,光芒便暗了下去,他忙道:“是玄門的身份牌,樂師研究出來的……亮起的時候代表著附近有弟子求救。光芒愈大就愈危險,寧…寧哥你……” 寧綏看向了周鶴。 周鶴捻了捻手指,也不知是陳寡幻聽了還是怎的,他似乎聽見他“嘖”了一聲,但就外界對他的評價來看,他似乎是不應該對同道中人的求助露出這樣的情緒的。 周鶴有些遺憾:“行,我去瞧瞧?!?/br> 他抬手兩指捻住木牌輕輕一抽,就將陳寡手里的木牌握在了手里。 周鶴隨意往里頭注入靈力,便能感知到對方的大致方位:“東西做的不錯,比以前的煙花來的聰明?!?/br> 他看了看還在看他的寧綏:“陳寡不會開靈眼吧?你要他跟著你?” 寧綏沒說話,周鶴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嘆了口氣:“究竟誰才是當師父的那個……” 陳寡還沒反應過來他們的加密通話是何意,就見周鶴轉向了他。 周鶴抬手,修長的食指與中指并攏在一起,他抬到陳寡眼前,陳寡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寧綏。 就見寧綏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來,半闔著眼眸淡淡看他。 陳寡感到了危機。 然而周鶴只是隔空在他眼睛前隨意一滑,陳寡就覺著自己的視線明亮了幾分,而那份危機感也消失了。 周鶴就跟背后長眼了似的,回頭道:“放心?!?/br> 他挑唇:“就你有那待遇?!?/br> 寧綏面無表情的垂下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收回的視線,冷著臉就要走人。 陳寡忙跟上寧綏,他看了看他倆:“……鶴哥方才是在逗我吧?你們身上沒黑氣啊?!?/br> “有的?!敝茭Q一邊慢悠悠的往反方向走,一邊溫聲道:“你的問題?!?/br> 陳寡:“……” 是他實力不夠給大家丟臉了。 待得寧綏帶著陳寡穿過一個小院子時,他睨了眼后頭,打破沉默:“他怎么死的?” 這還是寧綏第一次同他主動說話,陳寡眨了下眼:“鶴哥?” 寧綏卻又沒出聲了。 陳寡撓了撓自己的頭:“哥你也曉得我表面年齡和我實際年齡一樣,我不像玄門那些老弟子活了個幾十年卻還長著二十出頭的臉。我今年是實實在在的十八,所以我知道的也不詳盡,多數都是聽說的,你就當聽個故事,別當真哈?!?/br> “好像是在你…沒了的那年冬天,那位道長他突然去黑寒潭挑戰那位快要化仙的黑蛟,戰斗具體是怎樣的沒流傳下來,反正自那以后無歸山就荒廢了,再無人進出?!?/br> 陳寡頓了頓,到底是沒忍住小聲說了句:“他們還說這就成了真正的無歸?!?/br> 寧綏好似沒聽到一樣繼續往前走,但在他們繞了會路后,陳寡小心翼翼的瞧著他皺了下眉。 寧綏想不明白周鶴腦子是抽了什么風才回去挑戰那黑蛟。 那黑蛟很有名氣,畢竟人已經快要化龍。 但他同周鶴相處了十三年,這十三年里他始終沒有看透、猜到過周鶴的心思。 一直都是周鶴在戳穿他的所有偽裝和表演,明明他什么也沒做,明明他什么都沒流露出來。 他想在這漫長的歲月里,他掩飾的最好的大抵就是他心里那點不該有的妄念。 而對于寧綏來說,他和周鶴之間能藏住這個就已經足夠了。 寧綏再度走到內院的那拱月門前,管家再度攔下了他倆:“公子,玉素姑娘現如今不想見您?!?/br> 寧綏抬了抬自己的右手,他身后的木偶直接掠過他飛出,勁風帶起了點他的長發。 他平淡而又漠然的看著木偶沖管家揮出了拳頭。 還以為要聊聊的陳寡:“?” 這就動手了?! 可想象的血rou橫飛的景象也沒有出現,因為這位看上去有些年紀了的管家竟然赤手空拳的接住了木偶的一拳。 陳寡的嘴巴合不上了。 寧綏卻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動了動手指繼續cao縱木偶攻擊。 寧綏的偶并不會什么華麗而又瀟灑的招式,那一拳一腳帶著破風的狠戾,干凈利落。 相比之下,管家的動作就顯得有些多余而又花哨,不過是反應力過關才能勉強擋一擋。 但這木偶也是寧綏現做的。 待得雙方過了幾招后,寧綏也徹底掌控了這木偶。 只見魁梧的木偶抬腳一掃,速度和力量都讓管家來不及避讓,他只能硬生生的吃下這一擊,整個人都倒飛而出,砸在了石墻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聽著就叫人頭皮發麻,只覺自己身上哪哪都疼。 可寧綏卻是面無表情的繼續抬動、落下自己的手指。 他cao縱著的木偶飛身而出,直接落在了管家身前,一把擒住了管家的脖頸,將管家整個人都舉了起來。 陳寡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寧哥,偶下留人?!?/br> 寧綏沒說話,但他也的確沒有cao縱木偶直接擰斷管家的脖子。 他只是讓木偶將人這樣舉著,似乎是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