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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厲害吧?你以為我顧大夫的名號是浪得虛名?”顧淵一邊上藥一邊小心地呼氣。 “謝謝?!?/br> 顧淵抬眼又放了下去:“不必,救死扶傷本就是大夫的天職?!?/br> “嗯?!?/br> “昨晚上我對你說的那番話……你還記得嗎?”顧淵小聲問。 江弈安奇怪:“什么話?” 顧淵一聽果然,昨晚在自己抱起江弈安的時候他就已經昏迷了,那番話只字未聽進去。 “就……罷了,反正……” 顧淵話還沒說完,江弈安就突然捂著胸口沉下身子去。 顧淵急急站起把氅衣披到他的身上:“你背過去我……” 江弈安一把抓住顧淵的手腕搖了搖頭:“我無礙,你先出去吧?!?/br> 顧淵皺眉:“你不必躲閃,我知道你是中了蠱?!?/br> 江弈安一愣。 “只是我不知這蠱來源,”他彎腰給江弈安拉上被子急急道,“不過我猜想傷你之人跟下蠱的定是同一人?!?/br> 江弈安皺著眉,一股寒氣從他的四肢席卷而來,一次又一次的席卷著他的心臟。 江弈安的手在毫不受控制地顫抖,全身上下就好像在□□地暴露在風天雪地之中一般。 “江弈安?!鳖櫆Y湊過去。 “我、我無事,阿洛此蠱本就是為了折磨我,等過、過了時辰就無礙,只是剛剛……” “阿洛?是阿洛!” “!” 江弈安的聲音在一瞬間戛然而止,他的胸口先是冒出鉆心的疼痛,然后這種疼痛感又從胸口劃到自己的右肋,之后臉上、四肢全身上下都冒出來一陣陣熟悉的疼痛。 江弈安狠狠抓著被褥顫抖著,到了此時他才慢慢反應過來,寒冰蠱他所有的疼痛并不是來自寒冰蠱,此蠱就好像是一個引子,這個引子將他全身上下曾經經歷過的疼痛都在一瞬間迸發出來。 就像此時,他正在感受被阿洛拔骨的痛感。 太清晰了,這種痛感就好像是在臨摹,眩暈感、撕裂感就好像是正好在經歷一般。 顧淵看著他急切地抬起手,江弈安一看揮手將顧淵推到門外,不過剎那,整個房間都被結界包裹了起來。 “江弈安?” “江弈安你要干什么!為何要把我關在外面?!”顧淵呆呆地看著江弈安。 江弈安看著他無力地垂下手去,再次咬牙強忍著疼痛。 這寒冰蠱來得突然,他緩緩抬頭看著窗外昏沉的天空。 入夜了,對……阿洛說這蠱到夜晚便會發作。 此時,江弈安的痛感轉移到了左胸,這時的疼痛感變成了一種劇烈割裂感,江弈安咬牙,立馬回想到了那年的卜羅沼。 鄭齊將他的心臟切開,大刀橫立,鮮血漫流。 他握著鄭齊的刀將它從自己的胸口退了出來,不過片刻他就沉了下去,直到自己再次蘇醒,他才知道自己是被長沅從地獄拉回來的。 他咬牙痛苦地捂著胸口,原來,我那時候這么疼。 江弈安慢慢斜靠在床榻上,眼前的視線變得逐漸模糊。 “江弈安你怎么了?!”顧淵看著倒在床榻上一言不發的江弈安:“你說話???!” 江弈安昏沉地看著眼前的木桌,腦子里一片空白,不過片刻,江弈安的疼痛感又從胸口回到心臟,而這時的感覺卻是飄渺又虛幻的。 江弈安站在長沅的面前。 “師、師父……師父你怎么了?師父……” 長沅臉色蒼白,毫無生氣地躺在那里。 “師父……” “江弈安?。?!”顧淵在結界外吼著。 楚軒聞聲過來就看到屋里屋外的兩人。 “師父這……” 顧淵不顧楚軒,抬起手用仙術不斷地擊打著結界。 江弈安昏沉著,轉眼又看到自己的跟長沅越離越遠。 “師父!你放開我!我要救師父!你給我送手!松手!我要救師父!” “你在干什么!你在猶豫什么??!”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沒有人救長沅。 腦海里的畫面混亂著,此時心里的疼痛不斷地侵蝕著江弈安的全身,江弈安想,誰……是誰,是誰在那里。 我在跟誰說話? “江弈安!”顧淵敲打幾次結界都絲毫不破,“你放我進去??!” 可此時江弈安根本聽不到顧淵的聲音。 “江弈安!你清醒點,你看看我!我是顧淵!江弈安!” “師父他舍命為你,你就要這般糟蹋自己!罔顧師父的意思嗎!” “你不許這么做!我不允許!” “你一直在一意孤行,你一意孤行??!” 誰? 這些話……好像有人對我說過。 到底是誰? 此時近深夜,寒冰蠱的效用越來越明顯,江弈安從以前受過傷痛在此時都堆積在自己的身上,火辣的、寒冷的、麻木的所有觸感都一觸即發。 這種來自心底的痛感,竟是比皮rou之苦還要難耐。 “江弈安!你能聽到我說的話嗎?江弈安!”顧淵焦躁著,“你讓我進去,我可以救你!” 顧淵的聲音越來越大,此時江弈安微微轉頭抬眼看著他:“顧……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