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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陸大人是看錯了,誤會了啊,”楚王拖長了音,陰陽怪氣道,“陛下仁厚,博愛眾臣,而陸相身為朝中重臣,竟藏有這等齷齪的心思?!?/br> 聞人賦垂頭抿了口酒,幽幽笑了笑,沒說話。 晉王嘖了嘖嘴,“這真是令本王始料未及,說實話,在沒看到這一幕前,本王是怎么也不能相信那怪道士說的話,現在看來,那道士倒也不完全是胡言亂語?!?/br> “哦?”聞人賦坐直了身子,似乎來了興趣,“什么道士?” 晉王見他來了興趣,嘴角忍不住上揚,“本王在入京途中,碰上一個手拿拂塵的長須道士,自稱仙人,能算天命呢,他告訴本王,說大興朝有一顆掃把星,就是丞相陸安鄉?!?/br> “有此事?”聞人賦的指節在桌面輕叩兩下,而后不自覺地慢慢縮緊,“這位仙人可在京城?召進宮讓朕瞧瞧?!?/br> 陸安鄉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聞人賦。 “哦,他……他不在京城?!睍x王眼珠子轉了轉,一副自覺聰明的模樣,“陛下要是想見,二哥倒是可以讓人尋一尋?!?/br> “那便麻煩晉王了,”聞人賦似乎完全沒看出來他的不懷好意,“來,朕敬你一杯?!?/br> 之后便是聞人賦帶頭給聞人吟和謝期遠敬酒,整場喜宴上沒人提及男男通婚有傷大雅之事,似乎所有人都接受了這件事,而陸安鄉也無顏面再開口,趁著眾人不注意,向金公公道了聲身體不適便悄悄離席了。 晉王楚王進京可能就是針對他而來,畢竟曾經他在作為太子伴讀的時候與這兩位皇子相處得也并不愉快。 但現在這不是最重要的了,聞人賦對那所謂的國師感興趣,說明自己可能因為最近的一系列舉動使他產生了厭煩或者不信任,現下怎么扳回這一局才是最重要。 陸安鄉這么胡思亂想著,靠著宮墻往外走。他走得很慢,試圖讓夜風吹醒被酒水攪渾的腦子,但他失敗了。 他沒有辦法思考這個所謂的最重要的問題,他的腦子里只盤桓著一個疑問:陸安鄉的確被討厭了嗎? 只要他一想到這個問題,整個人從頭到腳每一寸的筋骨都在不停地抽痛,仿佛是被人扭啊扭地纏在了一起,纏成了他自己解不開的結。 為什么呢? 陸安鄉想不到原因,他只能歸結于百戰百勝的自己難得的不勝酒力,回去睡一覺興許就能緩解了。這樣一想,他就想邁快些步子趕緊回去,可這堵宮墻好長好長,仿佛戳破了夜幕一直延到了那頭,掛在它上空的明月彎彎的,一個變成倆,一塊兒笑得可樂。 突然,腳下石子一絆,陸安鄉身子一歪,跌坐在了地上,鉆心的疼痛讓他猛地清醒了過來。屋漏偏逢連夜雨,這么隨便摔一跤,右腳扭傷了。 偌大的皇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離丞相府還有段腳程,這可麻煩大了。 陸安鄉扶著墻想起身,刻骨的疼痛讓他一個趔趄,眼看要再摔下來,卻意外地落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 他眼前花花繞繞的,疊了好幾個重影,有些看不清,但熟悉的感覺卻告知了一切。 聞人賦把他扶正了,靠坐在墻上,輕輕脫下了他的鞋。 “扭傷了,不能再走了?!甭勅速x皺了皺眉,“怎么這么不小心,我才一會兒沒讓人看著你就出事,你讓我以后怎么放心你一個人?” 責備的語氣說出口的時候卻帶了些許無奈,揉在一起,倒是像情人之間的嗔怪。 “陛下……”陸安鄉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聞人賦用手指堵住了。 “六兒?!钡统恋纳ひ粼诙呿懫?,已經不似記憶里兒時那帶著黏糊糊尾音的調調,有什么東西狠狠地擊在了心上,讓它猛烈地一跳。 自從他登基之后,這還是第一次這么叫他。 “你想問我不是應該在宴上?”聞人賦道。 陸安鄉點點頭。 “我請聞人吟來又不是讓他白吃白喝的,”聞人賦狡黠一笑,“這人一驚一乍的,肚子痛翻個白眼趕走人的本事一等一?!?/br> 陸安鄉:“……” “上來吧,我背你回去?!甭勅速x背過身蹲在他身前。 陸安鄉愣了愣,擺手,“這怎么可以呢,陛下,這不合禮數?!?/br> 聞人賦嘆了口氣,“沒看我都不自稱朕了嗎,也沒叫你愛卿,現在你我之間不是君臣,哪來什么禮數不禮數?!?/br> “這……” 聞人賦盯著他,“再多說一句我就抱你了?!?/br> 陸安鄉被他盯得有點發木,只得攀上了他的背,心道這死孩子整天不正經,一正經起來那股威壓還真受不住。 宮墻還是那道宮墻,路還是那條路,卻一點也不長了,天邊的明月躲進了云層,只剩忽閃的幾顆星子照著,黑黢黢的看不清,但他卻覺得無比安心。 陸安鄉有好多想問的,但聞人賦卻一概以他現在不當皇帝不回答為由擋了回去,問到最后,陸安鄉只能問他,為什么不讓金公公拉一輛車來載他們回去。 聞人賦腳步頓了頓,“因為我想跟你單獨多待會兒?!?/br> 陸安鄉呼吸一滯,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多少年了?十年?二十年?他抬頭看著天邊忽閃的星子,記得他才進宮的那晚,皇宮上空的夜色也是如此平靜而浩瀚,讓他惶恐又不寧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