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第37章 他把喬安暮的話記在了心里, 等到了星期天,他起了個大早,算好喬安暮出門的時間, 在她樓下等她。 他知道喬安暮早餐吃的隨便, 就特地熬了鍋排骨粥, 裝在保溫飯盒里帶過來, 喬安暮并不知道沈闊在樓下等她, 照常洗漱完, 喂飽新雪, 打算出門。 甚至下到樓下了, 她都不知道樓梯扶手那兒靠了個男人,要不是新雪忽然停下來,對她發出一種有客到訪的信號, 她可能會就這么走了。 “沈闊?是你嗎?”她試探地喊了一聲。 其實沈闊沒叫她,就是想看看她什么時候能發現自己。 “兩分二十秒?!彼_口,喬安暮疑惑:“什么?” “你花了兩分二十秒才發現我?!蹦腥私忉?。 小區的人都知道她看不見, 一般都不會這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家門口, 她又一心撲在下樓梯上,沒怎么注意,聞言就笑:“新雪告訴我的?!?/br> “不過你既然來了, 怎么也不上去坐?” “我就是想看看你什么時候會出來?!鄙蜷熢频L輕地說, 問她:“沒吃早飯吧?我給你帶了粥, 上去吃完了再過去?” 這男人存心折騰她的吧?她才剛剛下樓……沈闊幫她把東西拿上去, 找出餐具, 洗好放到她手里。 喬安暮端著手里的那碗還冒著熱氣的粥,心中微動,問他有沒有吃, 沈闊說在家吃過了。 “你吃著,我下去開車,一會兒我送你去培訓機構?!?/br> 他知道鑰匙放在哪里,他去客廳電視柜底下,把鑰匙拿出來,先去車庫把車開出來。 陸知希的車都快成了沈闊專屬了,也不知她知道了會有什么感想,想到這,喬安暮就有些無可奈何地笑了,不想讓男人久等,她三兩下就把粥喝完了,把碗放到廚房拿洗潔精泡著,就匆匆下了樓。 這幾天,她跟他之間的關系似乎有點微妙,一點也不像熱戀中的男女,倒有點老夫老妻的味道。 他不提那天那種做他女朋友之類的話了,而喬安暮呢,不知是睡了一覺,突然想通了還是什么,也不再對他說那種很生疏的,譬如謝謝,不用之類的話了。 有種,默許他靠近她的意思了……沈闊自然開心,他也很享受這種模式的相處。 “是前面那個有攝像頭的岔路口左轉嗎?”他第一次去,對路況不是很熟。 喬安暮點頭,“嗯,是那個方向?!?/br> 其實走過去也就半個小時,開車反而要繞路。 機構很大,就建在一所小學旁邊,由于是星期天,學校沒有關門,沈闊從機構的樓上看到那邊有個cao場,有幾個小朋友在那兒踢足球,在喬安暮給小朋友上課的時候,他就去cao場等她。 他陪小朋友玩了一節課,小朋友估計就住在附近,對這邊很熟悉,知道他是跟喬安暮一起過來的,就問他是喬老師的什么人。 是個很可愛的小胖墩,他父母是這所學校的教職工,偶爾也會到隔壁上興趣課,認得喬安暮。 沈闊把球輕輕踢進球門,然后在cao場上坐了下來,“你看我像她什么人?” 小胖墩跑過去把球撿起來,跟沈闊并排坐下,很認真地打量了他一番,說:“你是她弟弟吧?” 沈闊不干了,“為什么是弟弟,不是男朋友?” 小胖子眨巴著他烏黑發亮的大眼睛,說:“因為我mama說喬老師還單身啊?!?/br> 沈闊拍他的腦袋,“你傻啊,現在單身不代表一直會單身?!?/br> 小胖子瞪了他一眼,“你才傻呢!都說現在單身了,又哪里會冒出來有男朋友?” “唉,我說小胖子,你就不能看在哥哥陪你玩了這么久的份上,說點好聽的?” 小胖子沖他翻了個白眼,“我媽說小孩子不能撒謊。不過我看你挺有潛質的?!?/br> 現在的孩子都成精了不成?才九歲就能說出這種噎死人不償命的話來。 回去的路上,沈闊跟喬安暮提起這事兒,喬安暮笑著,說:“他叫小秋,是隔壁那所小學校長的兒子,校長跟我們機構的創辦人是大學同學,他經常會到機構來玩兒?!?/br> 還說,“他很聰明的,才九歲就已經拿過好多次奧數冠軍了。將來肯定是一棵好苗子?!?/br> 沈闊笑了,說現在的孩子都這么早熟?你教的那些也是嗎? 喬安暮聳了聳肩說,基本上是,所以我教起來并不費勁兒。 “你今天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請你吃飯?!?/br> 這些天都是他在照顧她,她想好好謝謝他…… 沈闊卻有些遺憾,“很想去。不過我今天約了家人一起吃午飯,要不……晚上我過去陪你?” 他說的很正常,沒有摻雜任何私心,只是單純地覺著不能陪她吃午飯有點遺憾,想補回去……但聽到喬安暮耳中,卻怎么聽都不對勁兒。 她轉向車窗外,假裝沒聽到這話,沈闊見她不說話,偏過頭來看她,她表情躲閃的樣子,真是有趣極了,他生出一點逗一逗她的心思。 前面路面空曠,沒什么車,他放慢了車速,突然傾身過去,在她耳畔低低地問:“你是不是想歪了?” 猛然拉近距離的聲音,讓喬安暮心頭一跳,她轉過頭,正想否認,似乎感覺到了男人的呼吸,下一秒,有個柔軟的東西,落到她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她渾身一震,沈闊則若無其事地坐了回去,說:“想歪了說明你對我有想法,這對我來說是件好事兒?!?/br> 被他碰過的地方一片guntang,喬安暮僵坐了好一會兒,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要聽音樂嗎?”嘗到點甜頭的沈闊心情愉悅,把車上的音樂打開了,一首搖滾樂……似乎不太適合現在這氣氛。 他換了一首,這回是庾澄慶的《情非得已》,好像……還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被姨媽折磨慘了~~4號晚上作者君要出去,大概沒有更新~~這個能勉強算四號的么?哈哈哈~~ 手殘傷不起~我5號晚上看能不能給大家補點兒~ 愛你們~ 第38章 回去的路上下了點小雨, 車子又在半路沒油了,往前開是繁華的商業街,沒有加油站。 幸好他對這邊比較熟悉, 知道反方向有, 他調轉車頭去了那邊, 搖下車窗跟加油站的師父說了幾句話, 轉頭看到喬安暮在車上睡得正熟, 車窗半開著, 夾著毛毛雨的風吹到她臉上, 亂了她額間的碎發。 她前幾天才生過一場病, 他怕她凍到,傾身過去替她把車窗關起來,又脫了自己身上的外套, 輕輕地蓋到她身上。 她無意識地嘟噥了一下,并沒有醒來,看來是真的累了, 見她鬢間的頭發擋住了她的眼睛, 他伸手幫她撥到后邊……面對近在咫尺的睡顏,沈闊喉結微微滾動著,想到出來時, 那不經意的一吻, 眼眸微瞇。 很想趁她不注意再來一次, 加油站的工作人員這時敲了敲車窗, 示意他油加好了。 他只得坐了回去, 若無其事地付了錢,送她去咖啡館。 陸知希來過幾次咖啡館,葉貝貝和甄智楊都認得那輛車, 葉貝貝推了推正在一旁調咖啡的甄智楊,說:“今天老大沒在,陸知希怎么來了這里?” 咖啡館靠街道的那扇是玻璃門,甄智楊抬頭往那兒望了一眼,又低下了頭去,說:“貝貝,你近視好像加深了。下班了去附近換副眼鏡吧?!?/br> 葉貝貝一臉狐疑,“智楊哥,你這話什么意思?我看錯了嗎?” 她似乎不相信,再往門口看去,這回車到了門口,只見沈闊穿著灰色毛衣,從車上走了下來。 葉貝貝:“……” 她這回不看了,繼續洗她的杯子,自言自語地嘀咕:“他怎么會開大明星的車過來?不會是通過我們老大,跟那個大明星搞在一起了吧?” 想到這,她就有些悲憤,“虧我前幾天還幫他在老大面前說好話,沒想到卻看走了眼,現在還敢跑到店里來招搖,真當我們老大好欺負呢。智楊哥,一會兒咱們誰也別理他?!?/br> 甄智楊看清門口的人,有些哭笑不得,“我說貝貝,你腦洞會不會太大了點?你看看那是誰?” “???”葉貝貝抬頭往門口瞄去,看到沈闊繞過另一側,從后邊牽下來一條狗,正是她家老大的拉布拉多…… “原來他是送老大過來啊?!彼劬Σ[成了一條線,“看樣子還挺體貼的嘛?!?/br> 甄智楊不由地腹誹,女人的心還真是不能猜啊,這變臉的速度比變天還快。 他把調好的咖啡給葉貝貝,自己則出到門外,問沈闊要不要幫忙。 沈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把新雪給了他,甄智楊接過來,看到副駕座上,喬安暮還在睡著,不免問:“老大生病了?” 沈闊搖搖頭說:“估計是昨晚沒睡好?!?/br> 他讓甄智楊幫忙把狗牽進去,正想著是叫醒她呢,還是把車開到車庫再叫她,她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陰雨的天氣,不冷不熱,很適合休息,喬安暮睡得很好,醒來脖子有點酸,她抬手在脖子上捏了一下,拉開了車門。 要下車,身上蓋著的外套滑落了下來……她稍微頓了一下,彎腰撿起來。 門外的甄智楊和沈闊對視了一眼,沈闊伸手擋在了車頂,防止她下來的時候磕到。 她下車之后,把外套遞給他,跟他說了聲謝謝。 沈闊微笑著接過,問她:“車是開回家還是就放這邊?” 其實沒有太大的差別,喬安暮也不可能去開車,她想到沈闊還有事兒,就說:“你開去你家吧?!?/br> 沈母聽到兒子要回家,特地派了司機來接,這會兒已經在他樓下等著了,不過沈闊一貫獨來獨往慣了,不喜歡這富家公子的一套。 他猶豫了一下,說:“也好。晚上我過來接你?!?/br> 這兒離她家沒幾步路……她正要說不用,沈闊已經上了車,一會兒就聽到發動汽車的聲音,喬安暮退到一邊。 等車走遠了,她聽到一旁的甄智楊好像在發笑,轉頭問他笑什么。 甄智楊說:“我在笑老大跟這位沈先生的關系好像突飛猛進了?!?/br> 喬安暮把他手里的新雪牽過來,“很明顯?” 他咳了一聲說:“確實有點明顯?!?/br> 喬安暮不說話了,進了店里,葉貝貝毫不意外也過來追問,被她用今天發工資,進來領工資給搪塞了過去。 沈父應酬還沒回來,家里本只有沈母、沈瀾和保姆在,但遠在軍區療養院的沈老爺子不知道從哪兒聽到孫兒孫女都回來了的消息,特地打電話讓沈家的司機去接他。 司機恰好被沈闊放了鴿子,接到老爺子的電話,拐了個方向,去了老爺子那兒。 老爺子和沈闊差不多同時到達,沈闊先一步把車放到車庫,出來的時候老爺子剛好從車上下來,沈闊站著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老爺子會回來。 老爺子快七十了,穿著中山裝,手里拿著拐杖,頭發掉的幾乎沒有,相貌是那種笑中帶威的,見著沈闊,高興地用拐杖捅了捅地板,“哎呦,這誰家的臭小子,多久沒見了?長得愈發俊朗了?!?/br> 他當了幾十年的軍官,早年腳上受過槍傷,雖然看起來有些跛,但走起路來一點也不顯遲緩,反倒有軍人的威風堂堂。 他三兩步就走到沈闊面前,從頭到腳瞅了他兩眼,最后落在他額頭還沒掉痂的疤上,臉跟著沉下來,“你這是被誰揍了?是不是沈毅?老子不是告訴過那小子,別打你臉,怎么他沒聽老子的話?” 老爺子總跟家里人說,男孩女孩的臉都是用來看的,打哪兒都不能打臉……好吧,他其實就是個外貌主義。 他有三個兒子,大的兩個生活在外地,他多是跟著沈闊的爸爸,也就是他的小兒子生活,但偶爾也會去其他兩個兒子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