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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謝長樂雙腳踩在地上,整個人都好像在夢里一樣。 傅奕行給他穿鞋子。 還是單膝跪在地上的那種。 是不是他還在做夢? 謝長樂捏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軟rou,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嘶——” 傅奕行當即問:“哪里不舒服?” 謝長樂:“沒、沒事……” 原來不是在做夢啊。 謝長樂在醫院里做了一個全方面的體檢。 因為是私人醫院,走得全是VIP通道,報告出來得很快。 醫生拿著報告,仔細看了一遍,確定不放過每一個標點符號。 謝長樂見醫生神情凝重還看得這么認真,不免緊張了起來:“醫生,怎么說?” 本來他都已經做好準備當場去世了,大不了就一個死嘛。 可現在沒死,他又不想去世了。能活著為什么不活? 醫生推了推眼鏡:“我覺得……” 謝長樂打斷了他的話:“你等等,讓我做一下準備?!?/br> 醫生:“……” 謝長樂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還是有點緊張,干脆抓住了身旁傅奕行的手拿來用用。 傅奕行怔了一下,反手握了回去。 謝長樂覺得差不多了:“你說吧?!?/br> 醫生:“你很健康?!?/br> 謝長樂:“?” 醫生:“就是有點低血糖?!?/br> 謝長樂:“真的假的?” 醫生沉默了片刻,說:“我懷疑你精神狀況有點問題?!?/br> 謝長樂:“不是,你怎么還罵人的?” 醫生:“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有疑病癥,精神疾病的一種,以為自己得了重病……” 謝長樂:“……” 醫生真誠地建議:“要不去隔壁神經科看看?” 謝長樂婉拒了這個好意:“不用了?!彼肓讼?,又說,“可是既然沒病的話,為什么我感覺這么虛弱?!?/br> 醫生:“因為你三天沒吃飯了?!?/br> 謝長樂恍然大悟。 醫生再次提出了建議:“你最好喝點粥,別吃得太油膩,還有早睡早起,千萬不要熬夜……” 十分鐘以后。 謝長樂回到VIP1病房,而能干且萬能的助理早就準備好了他能吃的東西。 白粥熬制了許久,上面浮著一層細膩的米油。一勺子下去,白米煮開了花,輕輕一抿,軟糯地化在唇齒間。明明是沒有任何的點綴,可卻能嘗出甜味來。 熱騰騰的粥下肚,謝長樂整個人緩過來了,手腳也暖和起來了,再加上躲過了死亡一劫,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用完了一碗粥,他準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剛轉過身,就看見傅奕行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就算是睡覺的時候他也沒有放松,眉頭出現了一道褶皺,像是睡得很不安心。 助理用氣聲說:“傅總一直守在病房里,都沒怎么合過眼?!?/br> 謝長樂有點難以置信。 傅奕行,他一直守在這里。他不是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嗎?怎么可能會放棄工作來等著他醒? 助理像是看出了謝長樂的震驚,解釋道:“傅總把這幾天的工作都給推了,底下都忙得不可開交了?!?/br> 他也是不知道傅總是在圖什么。 沒離婚的時候天天泡在公司,家里的人連看都不看一眼,結果離婚了,又眼巴巴地湊上去。 搞不懂。 雖然搞不明白,但助理拿著傅氏的工資,自然是要替傅總著想,幫忙在謝長樂面前刷好感度。 “一接到醫生的電話,傅總連開到一半的會議都顧不上,直接趕過來了?!?/br> “還有……” 謝長樂瞥了一眼,見靠在椅子上的傅奕行睡得并不安穩,像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于是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拉著助理離開了病房。 房門悄悄地合攏。 謝長樂和助理站在外面。 VIP病房區域幽靜,沒什么病人,顯得走廊格外的空曠。 謝長樂問:“秦秋聲怎么沒來?” 他的遺囑上寫明了,分別將遺產給傅奕行和秦秋聲兩個人。按道理說,兩個人都應該在場,怎么傅奕行來了,秦秋聲沒有來? 助理還以為謝長樂拉他出來是要問傅總的情況,他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大串的話,來表現傅總這兩天的幸苦。結果還沒來得及說,對方直接就把他給堵死了。 “……???秦秋聲?” 謝長樂瞥了他一眼:“你不認識?” 助理當然認識。 因為這個人,他們辦公室的氣壓是一低再低,大家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哪里惹到了傅總,丟了飯碗。 謝長樂向四處張望了一眼:“他人呢?”經過上次封殺的事情,他就覺得傅奕行和秦秋聲見面了就要出事,此時帶了些擔心,“傅總沒把他怎么樣吧?” 助理:“沒……” 助理覺得傅總有點慘。 守在病床前三天三夜都沒怎么休息,結果謝少醒了直接問情敵的情況,連一聲都不帶關心他的。 但轉念想想,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 當年傅總住院,謝少守了一夜,還不是連句好話都沒有。 風水輪流轉。 助理不免唏噓。 謝長樂見助理走神了,喚了他一聲:“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