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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西北聯合的時候,就料到有分別一日,那時候,自己能帶走齊簡的丹青,于情于理,都應該給齊簡留下些什么,最好還是想起來就能看看的。 知道自己畫技是不行,柳憶決定把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于是早早聯系人、約好時間,誰知道今天早上出了那些事,要不是方才在宮外遇上三皇子,聽他說句日期,這事就耽誤了。 當然,三皇子也不是特別來提醒他日期的,想到華瓊話里話外的意思,柳憶微微蹙眉。 “還畫不畫?”畫師放下筆,聲音不悅。 “畫畫畫?!绷鴳涍B聲賠不是,見畫師終于再次提筆,心里默默松口氣。 據說這畫師畫得真好,脾氣也真怪,畫前面試,長得不入眼當場趕人就不說了,畫的時候,外一惹惱他,也是說不畫就不畫。 不過真能給小霸王龍留下張好看畫像,忍忍怪脾氣老頭也值,柳憶維持面帶微笑模樣,在心里吐槽一會兒,忍不住又開始想剛才的事。 剛才,柳憶在車里坐久了,跳下車打算舒展舒展筋骨,不巧碰上三皇子和幾個大臣從宮門走出來。 迎面對上,再想躲回車里也晚了,特別是三皇子那句小憶,幾個大臣都聽得真切,且也跟著喊了世子妃。 柳憶硬著頭皮打完招呼,又聽他們嘀嘀咕咕說上半天,明白過來,之前在暖閣里,皇上果真提到帶兵援西的事情。 “你猜齊簡怎么說的?”三皇子臉上帶笑,眼里卻是幸災樂禍。 柳憶彎著眼睛,搖頭。 “他說你是身為齊家家眷,不能拋頭露面?!比A瓊眼里,幸災樂禍的意味更濃,死盯著柳憶,等他反應。 “哦?!绷鴳淈c點頭,看不出高興不高興,只是嘴角弧度一點沒少,目光里好像也依舊帶笑。 華瓊不甘,壓低聲音:“你不生氣?” “沒什么好生氣的啊?!绷鴳洸幻魉?。 “他這是想剪斷你的翅膀,把你困在身下一輩子,而且還能用你,將柳家和齊家綁在一條船上,你莫要被騙?!比A瓊說完往前探身,明顯想離柳憶更近些。 柳憶朝后退退,拉開兩人間距:“有勞三皇子掛心,但清羽說的是實話,我身為齊家夫人,的確不宜拋頭露面?!?/br> 三皇子沒想到他能這么說,愣了愣,隨即道:“小憶,你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你不能拋頭露面,就不能帶兵,你愿意讓這兵權落到旁人手上?何況柳將軍,可還被困在隴南,等你去救呢?!?/br> 想到父親和西北戰事,柳憶心緒低落,下意識想抿起嘴,但忽然記起,現在正在做畫,趕忙坐直腰板,硬是放棄抿嘴動作。 畫師皺著的眉頭再次舒展,蘸些墨,落在紙上:“你樣貌放在男子里雖還不錯,但終究稱不上絕色,再動來動去,我便不畫了?!?/br> 柳憶眨巴眨巴眼睛,沒敢出聲。 “把頭仰高點?!?/br> “臉側一些,多了,轉回來?!?/br> “笑容再明顯些,不是讓你假笑。別咧嘴,含笑傳情懂不懂?!?/br> 畫師說到后來,估計也說累了,無奈道:“算了,放松些,反正你這模樣,再怎么畫也就這樣?!?/br> 柳憶笑盈盈地應上一聲,在心里默默翻白眼,自己好歹也是被贊著玉樹臨風長大的,再不濟,也不至于難看吧?也不知道在這國筆心里,什么樣才能算絕色? 坐到后來,柳憶臉都快笑僵了,腿也開始發麻,終于盼到畫師終于放下筆。 畫師指指桌面:“就這樣吧,拿去?!?/br> 柳憶捧起畫仔細看看,由衷感嘆:“您不愧是國筆?!?/br> 畫師嘆口氣:“畫虎不成,只是形似,卻未神似?!?/br> 柳憶:…說誰像狗啊喂? “可惜這張紙了,也可惜了我的筆?!碑嫀熋黠@對畫不太滿意,在柳憶告辭時還一個勁兒嘀咕,“下次不論是誰的門生弟子,不是絕色,都別來找我?!?/br> 腳都邁出門了,柳憶實在忍不住,回過頭來:“老人家,您一直說絕色絕色,到底什么樣的,在您這兒才算得上絕色???” 畫師翻著眼睛瞪他:“怎么?說你長得不好,你還不服氣?” “那不能,我就是好奇?!绷鴳浢亲?,把畫小心放進匣子里。 “要說絕色,京城里能入我眼,也就只有一人?!?/br> 柳憶想到什么,心下微動,不自在地舔舔嘴唇:“那是,誰???” 離開畫苑時,日頭已經偏西,柳憶裹緊大氅選準方向,朝西街走去。 能得到嗜畫如命,眼光毒辣的國筆贊句絕色,小霸王龍真可以,舔著嘴唇,想到齊簡模樣,柳憶也不得不承認,絕色兩個字,他還真配得上。 真好,盛世美顏的小霸王龍,是自己的呢,柳憶有心笑笑,卻勾不動嘴角。 看著街邊隱約開始泛綠的柳絲,他幽幽嘆口氣,這京中真絕色,這世上的似錦繁春,就要被自己親手推開。 手指微微收緊,柳憶把木匣按在胸口,深吸口氣,自嘲般搖頭,自己何德何能,得清羽青睞,能讓他將滿懷柔情捧到自己眼前?且捧上一次還不夠,又捧上第二次? 傷他一次還不夠嗎?明知歡愉不能長久,為何還給他希望?給了希望,再狠狠推開,胸腔里跳動的這顆心,是不是鐵做的?柳憶抿嘴按進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