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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娶妻的玉牌,是不是受了詛咒?怎么不管誰都送不掉?既然送不掉,就干脆毀掉,齊簡想到蓋頭上墜著的小玉珠,自嘲般笑了。 第二日,是個艷陽天,倒春寒來得快去得更快,看著窗外和煦的陽光,齊簡瞇起眼睛。 睡了一晚,藥性徹底過去,只是夜里出了不少汗,身上黏黏膩膩不太舒服,他想了想,喚人去備水。 不多時,曉斯就來報,說是沐浴的水已經備好了,除這個消息外,曉斯還帶來了另一個讓人不太愉悅的消息。 齊簡盯著手里書信,只恨目光不能凝成刀,好將那個落款挖掉。 “世子,這信、還有送信人…”曉斯話說一半,打量著齊簡臉色,自動自覺噤聲。 “那人說什么?”齊簡將信扔回桌上,想了想,提筆在上面畫個大大的叉。 曉斯盯著那個叉,努力憋笑:“說今日三皇子設宴,想請世子妃去赴宴?!?/br> “什么宴?” “生辰宴?!睍运拐f完,想到什么,臉上露出點疑惑。 “生辰?”齊簡微微蹙眉,“華瓊生辰是這幾天?” 曉斯猶豫著搖搖頭:“仿佛還有幾天?小的叫不準了,這就遣人去查?!?/br> 是不是也不重要,反正醉翁之意又不在酒,齊簡擺擺手,指著畫了大叉的信封:“他的信,給他送過去吧?!?/br> 那可是情敵的信,就這么送過去?世子您是不是太大度了?曉斯戰戰兢兢從齊簡面前取走信,還沒走出門口,就聽見齊簡喊了聲等等。 曉斯滿含期待看向齊簡,只見齊簡并沒看他,而是盯著院子里綠油油的小草瞇起眼睛。 柳憶昨天燒掉密信,蒙頭就睡午覺,用過晚膳更是早早上床,就這么著,今天還是已經大亮才爬起來。 起來后,他打個哈欠,迷迷糊糊發會兒呆,記起正事。 昨天,他去主院尋齊簡,又被莫名安排送大氅的任務,徹底將日子拋在腦后,仔細一算,昨天正是他和夜一約好碰頭的日子。 估計是夜一潛進府里,沒尋到自己,這才將信藏在床褥里。 夜一真名叫什么,柳憶也不知道,反正在原書里,他就是叫夜一,是個空有不錯的身手,卻和柳家差不多,都只出場幾章的小炮灰。 出于身為炮灰的同命相憐,他提前出手,將夜一救下來,又給了點錢讓他去謀生。誰知他這一謀生,就把自己謀進某位重臣家里,還當起了影衛。 距離下次約定時間,還有七天,但是七天太長了,柳憶急著問清緣由,思索片刻,他決定今天出府,主動去聯絡夜一。 打定主意,快速解決早膳,柳憶腳還沒邁出院門,就遇上迎面進來的曉斯。 曉斯看見他,放下手里花盆,恭恭敬敬行禮:“世子妃?!?/br> 這個時候,不在齊簡那兒守著,來自己這做什么?柳憶看看他,看看那個大花盆,又看看他,心里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曉斯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花盆,頗有些同情,那個碩大的花盆,是方才世子特翻出來的,連里面的植物,都是世子親手栽進去,想到世子蹲在地上挖草的模樣,曉斯表情慘目忍睹。 “這是什么?”柳憶垂眸打量著花盆,表情有疑惑,也有好奇。 碩大白瓷花盆,里面滿滿一盆土,土上面倒是沒什么花花樹樹,只有一層草。 “回世子妃的話,這是世子,賞給您的?!?/br> 柳憶的角度看不到,曉斯的角度,卻能看到,看著瓷盆上的畫,他嘴角抽了抽,無奈別過臉,先從袖子里掏出封信。 “世子妃,這是三皇子府上給您送來的,世子派小的拿來給您?!?/br> 華瓊找自己?想來就沒什么好事,想到昨天他們主仆,指著齊簡鼻子罵人的模樣,柳憶撇了眼信,不太想接。 曉斯看他不接,心里暗自替自家主子高興,不過主子交代了,這信怎么都還是得交到世子妃手上,曉斯只能不太情愿地把信往前遞,又意有所指般看向大花盆。 等花盆被抱進正廳,端端正正放在圓桌上,柳憶這才看見花盆正面。 看著潔白如玉花盆上,用毛筆勾出的線條,柳憶也抽了抽嘴角:“這,這是齊簡畫的?” 曉斯點頭。 “特意,賞給我的?”柳憶表情十分精彩。 他俯身下去,眼睛跟花盆平齊,這才認出來,那些線條原來是人的五官,鼻子、嘴巴和眼睛一應俱全,甚至連眉毛都沒漏掉。 齊簡丹青功底不錯,至少比自己好上許多,哪怕是隨手亂涂,也算傳神,丹鳳眼,緊繃著的嘴角,還有上挑眉毛,無一不展露出鄙視情緒。 盯著那雙眼睛看了好一會,柳憶不敢置信般望向曉斯:“他畫的,難道是,他自己?” 曉斯嗯了一聲。 柳憶扶額:“他到底哪根筋扯著了,大早上,往花盆上畫自畫像?” 曉斯小心翼翼指指花盆里的植物,見柳憶仔細端詳起綠油油的草后,他又指指旁邊的信。 “草和信?”柳憶莫名其妙。 信他已經看過,是華瓊邀他正午去赴宴,還選了個不太好拒絕的理由,說是生辰宴。 這不是胡扯嗎?倒不是柳憶記性好,能將華瓊生辰記住,只是現下剛四月中旬,齊簡生辰剛剛過去,在他記憶里,齊簡生辰前后半月,都沒有哪家公子皇親辦過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