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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將死之人若是有未盡之事,便會成為執念。 幕遲已經走了整整七天。 他狀態很差,意識已經不清醒了,只憑著一股執念,拖著他往一個方向走。 這七天時間,他修為已經從地階跌到了三階,連基礎的御劍都做不到了。 不能御劍,那就只有步行。 剛接好的腿不知什么時候又斷了,可能是路上摔了一跤,不過沒關系,他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快了,就快到了。 幕遲這般想著,但其實他意識早已模糊,甚至連自己要去的是哪都搞不清楚。 但他知道,那個地方很重要,若是不去,他死不瞑目。 淡淡的血色腳印鋪了一路,長到一眼看不見盡頭,幕遲又走了許久許久,直到夜幕低垂,四周漆黑,抬頭一片虛無,提醒著他這個夜晚沒有星月。 太黑了,一時之間,他竟分不清究竟是天黑了,還是他已經看不見了。 不過下一刻,一個石洞出現在了他的視野。 洞口表面浮著禁制,在一片黑暗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上面的靈力波動很熟悉——是他自己的靈力。 觸摸到禁制的那一刻,幕遲渙散的意識驟然清醒。 不過他明白,這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沒人比他更清楚系統的計算能力,它說他只能活十天,就絕對不會多一秒。 況且這一路奔波,他可能……連十天都堅持不住了。 幕遲嘲諷的笑了笑,看向山洞。 居然……來了這里。 洞內靜悄悄的,看樣子無人居住。 但他知道,這里面關著一個人。 他鎖的。 有一瞬間,幕遲神情幾乎是復雜的,但下一刻,他又恢復了往常那淡漠的模樣。 禁制并不阻攔他,輕而易舉的就走了進去,不過剛邁出一步,他突然又頓住了。 洞口有一塊光滑的石頭,能隱約映出人的模樣,雖不甚清晰,卻也清楚的照出了此刻幕遲的慘狀。 他還穿著七天前那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在長途跋涉中沾滿了污垢,腹部的傷已然化膿,腐rou新rou和雜草難舍難分地糾纏在一起,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在這幾日中不斷的結痂又裂開,有一處爛得嚴重的,已然露出了森森白骨。 好久沒這么狼狽了。 幕遲生平頭一次生出一種名為慶幸的心理——他還剩了一點靈力,可以勉強捏個清潔咒。 這副模樣,可不能叫里面那人瞧見。 清潔完畢,他又打開儲物戒,看了一眼里面滿滿的衣物。 他衣服很多,大都是別人送的,幕遲隨便拿了一件,正打算套上,突然看到角落里一件與周圍衣物格格不入的黑白勁裝,衣擺上還有一朵繡工極爛,艷俗至極的大紅牡丹,怎么看怎么辣眼。 鬼使神差的,幕遲把它拿了出來。 山洞很大,里面岔路無數,光是看一眼都令人頭暈目眩,仿佛一幅地獄級難度的迷宮,幕遲卻輕車熟路的繞了進去,最終,停在了一處看上去與普通山洞無異的洞窟。 密密麻麻的禁制布滿整個洞xue,連巖壁都沒有一寸避免,最里面有只巨大的,半透明的繭,但走近之后才能發現,這巨繭居然是由數萬個禁制重復疊加所形成的,禁制如金城湯池,將里面的人包裹得嚴嚴實實。 熟悉的靈力波動再次傳來——這里的每一道禁制都是幕遲親手布下的,寫了整整十年。 “喲,三年了,您老可算想起我了?!?/br> 譏誚的聲音自繭中傳來,幕遲伸手,禁制察覺到是他,自動往兩邊散開,露出其中的人影。 男人四肢都纏著鐵鏈,斜靠由禁制構成的繭面上,嘲弄的看著幕遲。 他眼睛竟然是暗紅色的,五官俊朗如刀削一般,有一種恰到好處的完美,每一個線條都仿佛是精心專研,只是他神情過于倨傲,這使得他的外貌看上去極具侵略性,令人不敢直視,即使是被關著,依舊給人一種“這個人很強”的感覺。 這是個名為《神遺》的書中世界,幕遲作為“修復者”來到這里,任務是推動并修復受損劇情,而面前的這個人,是他的任務目標之一。 魔尊蕭垣,全文最強的幾大反派,神遺大陸數十萬年來統一魔道的第一人,幕遲的……師兄。 按照原書劇情,他該是死在幕遲手中,然而此刻卻被藏匿在這山洞,若是修真界知道了,恐怕又是一場轟動。 幕遲沒說話,他現在狀態很不好,每說一句話都是在消磨他的力氣,而他不能浪費力氣,他還得解禁制。 幸好這禁制布起來麻煩,解卻是不難,不一會就解了接近一半,一只手卻忽然捏住了幕遲的手腕:“說話,你聾了?” 男人聲音不大,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明明是被囚禁的那個,卻一派閑散舒適,大爺似的翹著條腿,衣襟大敞,露出sao氣的腹肌,一身的鐵鏈愣是讓他綁出了情趣的味道 幕遲這才看了他一眼,在掃到他胸口的那一刻皺了皺眉,沒理他,繼續解禁制,他意識又開始不清醒了,連站立都變得費勁,他得抓緊。 在他扭頭那刻,男人笑意全收。 他被關了三年,而這是他這三年來第一次見到幕遲。 這個人好像永遠都是這副冷冰冰的樣子,連一句多余的話都吝于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