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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有些不耐煩,揚了揚下頜,屬下心領神會,走上前壓制住皇帝,強迫他拿起筆寫下禪位詔書。 “住手!” 楚王看向來人,瞳孔緊縮:“你怎么來了?” 來人烏發白膚,面容冷淡,宛如終年縈繞雪山的薄霧,阿黎道:“強取豪奪,終非正道?!?/br> 皇帝見了阿黎,神色大喜,眼中滿是希冀:“阿黎你來了?” 楚王見到皇帝表情變化,神色陰沉不悅:“你身上舊賬未清,也想替他求情么?”阿黎身為九千歲的心腹,早已是許多人的眼中釘,朝中不少大臣上疏奏請把阿黎下獄定罪,都被楚王壓了下去。 然而有些事情,越是壓制,反彈越是嚴重。 阿黎不卑不亢:“我是來說服皇上的?!?/br> 皇帝的表情倏然暗淡下去,轉而怒道:“朕知道你自始至終維護的都是他!我不過是你手上的一件工具!” 阿黎將摔在地上的毛筆拾起,轉身道:“請楚王殿下回避,臣會說服皇上寫下詔書?!?/br> 楚王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似乎想看出什么,最后索性甩袖離去:“隨你?!?/br> 楚王的人窸窸窣窣退出大殿,白楚溪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阿黎把筆遞給皇帝,不語,皇帝眼珠通紅布滿血絲,胸口劇烈起伏,啪地一聲把筆用力打掉,阿黎抿唇不語,沉默的撿起筆,再次遞到皇帝面前,他的沉默激怒了年輕的帝王,皇帝毫不留情地再次將筆甩開。 阿黎再次拾起,被打開,如此反復,皇帝不知是累了,還是泄氣了,終于頹然的接過筆,明明正風華正茂,卻像被抽去了全身骨頭與傲氣,顫抖著手寫下禪位詔書。 阿黎合上詔書,態度恭敬,轉身向殿外走去,皇帝驀然出聲:“站住?!?/br> 阿黎頓住腳步,皇帝眼里仿佛閃著微弱的燭光:“你對我,究竟有沒有半點真心?” 是不是若我沒了用處,便決絕離去? 阿黎背著身,看不清表情:“臣惶恐,不敢與皇上論真心?!币蛔忠痪?,如鈍木刺。 皇帝突兀的笑了,充滿自嘲,癱坐在龍椅上:“朕知道,朕早就知道,但是······” 后半句話說不下去。 但是仍然不想相信。 門外,阿黎將詔書遞給楚王,并說:“你要保證皇上后半生榮寵無憂?!?/br> 楚王挑眉:“憑什么?憑你嗎?” 阿黎面色如常,語氣冷淡:“憑篡奪天下的惡名你擔不起?!?/br> 楚王低頭俯視他,阿黎臉色蒼白,襯得那雙綠瞳亮得嚇人,終是心軟,面容柔和下來,不出聲算是默許了。 阿黎見他答應,霍然跪下,腰背挺直,揚聲道:“罪臣罪行累累,手上人命無數,罪大惡極,請楚王降罪?!?/br> 大庭廣眾,阿黎聲音朗朗,左右禁軍聽得一清二楚。 楚王沒想到他會如此,又驚又怒:“你!” 雷霆震怒,隨侍左右的禁軍慌忙跪下,沒人敢直面楚王的怒火。 阿黎跪得筆直,不受他的怒氣影響:“罪臣句句屬實,辯無可辯。若不治罪,難平眾怒?!?/br> 楚王神情猙獰:“你當真想死?” 阿黎眉目如霜,只重復道:“請殿下治罪?!彼币曋醯难劬?,寸步不讓。 楚王臉色陰沉宛如醞釀著風暴:“本王成全你!” 九千歲余孽阿黎終于被擒拿下獄,徹底平息楚王包庇昔日親信的謠言蜚語,舉朝稱道楚王殿下剛正不阿,支持楚王的朝臣多了起來。 禪位詔書還未公告天下,待欽天監擇一吉日登位。 水牢。 阿黎雙手被鐐銬吊起,手腕磨出道道紅痕,腰部以下浸泡在水里,水中骯臟,散發出惡臭,絲絲縷縷的頭□□蕩在水面。 水牢磨人,不需要多長時間,腰部以下的位置就會發白潰爛,曾經有囚犯生生爛掉了一雙腳。 鑰匙撞擊的清脆聲響起,阿黎懶得抬頭,垂下眼睛數著時間,水牢暗無天日,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 直到一片衣角飄過,阿黎愕然抬頭,沉寂已久的眼珠動了動,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人:“殿下?” 來人正是楚王,他環顧水牢的環境,不著痕跡皺眉,飛快的劃過心疼,神情又重新恢復冷硬。 牢門和阿黎隔著一片骯臟的污水,他低頭看了看污水,眉宇間閃過嫌惡,隨后撩起衣服前擺,毫不猶豫的下了水,污水很快沒過他腰部以下,弄臟華貴衣袍,污水沾濕了他的頭發,死人頭發從他身邊漂蕩過去,楚王面不改色。 阿黎怔怔的看著他,似乎沒想到昔日金尊玉貴的太子殿下竟然面不改色的蹚進這灘污水。 楚王幾步來到阿黎面前,面色不虞:“誰把你關到了水牢?一個個擅作主張!” 雖然不合時宜,阿黎嘴角不著痕跡的翹起,沒讓他發覺,只說:“罪惡滔天的重犯都關在水牢。殿下不知嗎?” 楚王看了看阿黎被鐐銬磨破皮的手腕,心臟抽緊,隨即硬起心腸:“苦頭可吃夠了?” 阿黎眼睛轉了轉:“這算什么苦頭,小時候才真叫吃苦?!?/br> 楚王沒搭話,沉默。 良久,楚王嘆口氣,似乎嘆盡了無奈,再也沒了法子:“等到禪位書昭告天下,本王會安排十六弟出宮建府,保他半生無憂?!彼D了頓說:“你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