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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河起手抵著下顎,沉吟道:“這么說來,江景淵與西海棠是一同失蹤的?!?/br> “不錯?!?/br> “以天刀關府在北方的勢力,歷經半年之久也無法找到的人……你懷疑他們藏身江南,關雩風此番南下其實另有目的?!?/br> 關峋:“若他們不在申州城內,那便只有江南?!?/br> “南面雖不比北地曠大,但山脈眾多,湖泊交錯,地形極為復雜,再加上先天劣勢,關府要想在這樣一個處處受制的地方尋人,無異大海撈針?!?/br> 關峋定定地看著李星河,沒有回話。 “天刀之主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br> 隨話出口,李星河忍不住地笑出聲來。他素來愛笑,臉上也慣常掛著微笑,從容不迫。云淡風輕,卻極少像現在這樣,笑得嘲弄。 “贊同聯姻,是風辰逸自己的判斷?!标P峋看著李星河,面上故作平靜,但其實內心也很不滿,以雩風的終身幸福為代價,大哥算計的太過了,“風辰逸又何嘗不是賭上了自己女兒的后半生?成大事者,不拘小節?!?/br> 耳聞目視,關峋的微妙變化并沒有逃過李星河的眼睛。 李星河笑了笑,淡淡道:“雖是同樣的抉擇,但所代表的意義卻完全不同,風大俠為武林和平而奔走,而奉獻,他或許不是一個好父親,但卻擔得起俠之一字?!?/br> “有些人,生來便不屬于某一個小家,一如天上之月,千山同一月,這月光,乃世所共有,不單單獨屬于誰。 ” 短短一席話,李星河說得漫然從容,卻也足夠擲地有聲。 關峋:“你很欣賞風辰逸?!?/br> “又有誰能不欣賞風辰逸呢?”李星河聞言挑了挑眉,不假思索地反問。 “哈?!标P峋笑了,他想到了他的大哥。他的大哥,對風辰逸咬牙切齒,恨不能與之搏斗,卻又不得不欽佩對方。 “聽你方才話意,你似乎并不認為江景淵已離開了申州?!毖詺w正傳,李星河問道。 關峋道:“也許?!?/br> “也許?”李星河反問。 “我們的人并未見他出過申州,但申州城內也確實沒有他的蹤跡,他與海棠同樣,都仿佛從申州城里憑空蒸發了一般?!?/br> 李星河一笑道:“如此篤定,看來你們在申州埋伏了不少的人?!?/br> “府邸二當家時常造訪之地,該然,尤其是海棠入城后,申州城內所有的暗哨都會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加倍注意?!鳖D了頓,關峋的眼眸中染上一片晦暗,蘊蓄著海面沉沉的狂風驟雨,又包含無盡深意,一聲嘆,他道,“可二當家還是失蹤了?!?/br> 聞言,李星河卻想到了另一個層面:“我記得西海棠并非關府嫡系?!?/br> 關峋點頭:“八年前,大哥路經承德時,帶回了重傷的海棠,從此以后她便留在了關府?!?/br> “以關缺的多疑心性,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要取信于他已是不易,西海棠卻還能坐穩關府二當家的位置,這……” 關峋微微瞇眼,冷聲道:“這與此事無關?!?/br> 李星河挑了挑眉,也不追問:“必要之時,我會再向你確認?!?/br> 李星河與關峋兩人,一個面熱心冷,一個寡言少語。 諸事交代完畢,四周不可避免的安靜了下來。 山泉涓細,落楓飄飛,盡顯清冷。 沉默的李星河細細回想從頭,將關峋所言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而后轉身。 “走吧?!?/br> 關峋有一瞬詫異:“去哪?” 李星河勾唇一笑:“當然是去事發之地看看,不過雖然同去,但你我還是不要同路的好?!?/br> 關峋自然也明白對方的意思,一拱手,便轉身離開了。 41# 偶遇 在下李星河,有緣望能再見沈姑娘。 與關峋分道后,李星河并沒有急著趕路,而是與往常同樣,一路走走停停,四處觀賞。 他需要一點調整情緒的時間。 這段時日的經歷,不論是扶搖山莊的變故,還是與蘇慕華的重逢,對李星河的影響都不可謂不大。 多年來寄情山水,看云起潮落,聽風雨濤聲,李星河也曾認為自己早已將過往拋卻。 事過境遷。 可一旦被勾起記憶的頭,往事便如潮水一般,蜂擁而至。 那些曾在無名谷相互陪伴的日子,那段瑤城七子縱橫江湖的歲月…… 太久遠的記憶浮上海面。 便是李星河,一時之間也不免有些恍然了。 少時所結起的緣,輾轉了數十年載的光陰,卻仍舊還是解不開這恩與怨的纏結。 墨無書。 這三個字,難道真得會成為自己這一生都無法擺脫的心魔? 一路向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一日清晨,李星河起床時,看見窗外一片瑩白,似是落了雪,可細細一看才發現那不是雪,而是鋪天蓋地的霜。 秋分已過,越是靠近北地越加很冷。 待李星河抵達申州,已是半月后的黃昏。 天邊霞光盡數消逝,一輪皓月的清輝盈盈灑落。 暮色冥,星月升。 月光朗照下的申州城清晰可見。 夜,本該無比黑暗。 可申州的夜不同。 它不僅不暗,還很亮,燈火通明。 就連天空都仿佛有火燒的云彩在滾動,這是人間驟然沉入地府才能造就的血腥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