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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馬蹄聲從后方傳來,唐季惟側身就看見韋大跳下了高頭大馬,低頭看著馬腳上綁著黑棉布,即使在街道上打馬而過也不會驚醒了著黑夜中沉睡的一切。 “主子,上馬吧!”韋大知道唐季惟被行刺一事,思慮得就要周全一些,想著還要過幾條街道,估計唐季惟的身子不濟。 事實面前,唐季惟也沒有逞強,撐著馬鞍一下子就躍上了馬背,到把韋大嚇了一跳,本以為是文人墨客只會吟詩作對,沒想到這一出手就不顯山不露水的證明了他并非手無縛雞之力。 韋大身強體壯的牽著馬匹在寒夜中行走,也絲毫未有寒意。唐季惟心里忐忑,嘴唇泛白著緊閉。 “主子,您不必擔心,踩點兒的人都是經驗極其豐富之人,不會有事的?!表f大轉頭笑瞇瞇的說。 唐季惟攏緊了披風,輕笑著說:“看來你們經常行這些見不得人之事?” 韋大摸摸鼻子,萬萬沒有想到唐季惟會如此直白,弓著身子不好意思的點頭,說:“有些任務特殊,不得已要用上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主子莫怪!” “我有何立場怪你們?別忘了這次我才是始作俑者,要怪也是怪我這個領頭羊沒有當好吧,既然以前江天一也是這樣指使你們的,我也就不必歉疚了!” 韋大嘿嘿的笑了幾聲,轉頭暗自罵了一句“老狐貍”。 到了相府的轉角處,唐季惟從馬上下來,立刻有一個黑影從房梁之上跳下來。 “主子,一切妥當,您從后門入吧!”黑影抱拳說。 唐季惟點頭,戴了風帽遮了臉,總感覺有人在暗中窺伺心里毛毛的不舒服。 “你叫什么?” 黑影回答:“屬下十七!” 唐季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了一聲“謝謝”。而后帶著韋大繞到了相府的后門,十七還預備前邊帶路,但是看唐季惟駕輕就熟的樣子就退在一邊了,心思縝密的人必定是不會把性命完全托付給屬下的,估計是唐大人也是來過多次吧,十七這樣想著也沒有覺得很奇怪。 唐季惟站在后門口,望著已經脫漆的門框,即使是有人修繕內里也不能大張旗鼓吧,這樣禁地怕是無人敢修葺門面的。 “你們就在這里等著吧,我自己一人進去便可。人多了反而顯得居心叵測,我一人進去一刻鐘就出來,你們不必隨行了?!?/br> 韋大和十七點頭,畢竟他們打探過,里面就是顧相夫婦和幾個年老的婆子在伺候,并無不妥,唐季惟也不會有什么性命之憂。 “十七會在暗地看著,您放心去吧!”韋大說。 唐季惟點頭,用手里的備用鑰匙輕輕的打開了銅鎖。沒有回頭看韋大眼底的訝異,徑直推開進去了。 韋大看著小門關上就和十七分頭行動,十七躍上了房頂,韋大便走上了官道把馬牽回來隱蔽在了旁邊的大樹底下。 唐季惟走入了熟悉的地方,每個回廊和轉角都清清楚楚的記在心里,這里比起他的侯爺府更是讓他難以忘懷記憶深刻,他弱冠之前在這里度過了人生最重要的二十個春秋,他平生最快樂的時光。 相府極大,他穿越了花園才能到前廳,前廳的側后方才是父母的居所,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仍然歇在此處。 院子里很是安靜,唐季惟的心情從未有過這樣的輕松,仿佛他還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公子夜間偷歡穿梭在園子里,等著下人們點著燈籠來尋他。 唐季惟閃過了幾個巡邏的暗衛,十七察覺不出是應該的,這里的暗衛必定是宮中調遣出來的,這樣重犯在府,怎么可能就只有幾個丫鬟婆子呢! 韓縝看著天色暗了下來,披著大麾帶著李昇和魏琳暗暗地從宮中偏門出去。 顧夫人坐在書桌面前用手反復摩擦著青玉筆洗,這個筆洗是顧貞觀的最愛,只因為是也是顧相的寶貝而不好奪人所好,現在擦凈了放在這里,宛若還是那個不曾被灰塵所玷污埋沒三年的絕世寶物。 “夫人,該歇息了?!鳖櫹鄰钠溜L后面走出來,看著顧夫人還在對著筆洗發神,就輕輕的嘆息勸慰道。 顧夫人神情恍惚,抬頭看了一眼顧相,仿佛不察似的,又兀自低頭撫摸青玉。 “我兒是最孝順的,他都舍不得拿走這個筆洗,即使他肖想了許久?!鳖櫡蛉讼菰诨貞浝锩?,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慈愛而溫和,仿佛顧貞觀還在她身側聆聽教誨。 顧相縱容悔恨不已,時至今日也是無濟于事的了。只有走過去,彎腰蹲在了夫人面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 “夫人,該睡了,你身體本就不好,天冷早些歇息了吧!”顧相疼愛顧夫人,數十年來從一而終,所以顧貞觀是嫡子也是獨子。 顧夫人低頭看了一眼顧相兩鬢的斑白,伸手撫摸了一下,說:“夫君已經半百了,是該生出白發了。只是這么冷的天,我兒在地下可冷?為娘的不能護著他到地底下,他是不是受欺負了?” 顧相老淚縱橫,當年的豪情萬丈和野心勃勃早已泯滅在這年復一年的悔恨中,看著夫人脫了神采飛揚的面容,只覺得歲月如刀,將他原本的安逸生活刀刀撕毀得徹徹底底。 若是早料到會有今日,他是決計不會害了自己的兒子的。不該把貞觀作為籌謀賭押過去,皇帝終究心狠,即使看在貞觀的份兒上也是要處置顧家的,只是他沒有算到,他老命一條死不足惜,可皇帝真的忍心殺了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