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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 賀濟憫很想知道現在的邢濯到底說了什么,因為周圍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夸張。 這個時候賀濟憫有點兒急了,但是他發現他也開始發不出聲音。 最后看著眼前的畫面逐漸扭曲。 像是一張被折疊了的紙,最后揉成一個黑暗中的光源。 賀濟憫還剩最后一點意識的時候,聽見的是一聲清脆的鈴響。 * “賀醫生?賀醫生?” 賀濟憫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有人叫他,但是他現在的眼皮實在是太沉了,最后好容易把眼睜開,就被強光閃了一下。 “天都亮了下班了,您還是趕緊走吧,”說話的是在護士抬值班的小姑娘。 小姑娘說話的時候臉還紅著。 賀濟憫撐著手坐起來,他猛地抓著小姑娘的手問,“你叫我什么?” “賀醫生啊,”小姑娘笑著看著自己那雙被抓住的手,說,“是換班的醫生讓我通知您一聲,做了一晚上的手術,可以回家了?!?/br> 賀濟憫揉著頭站起來,往外面走。 他晃著神換好衣服,但是站在醫院門口兒的時候還是不大敢信。 就是這天早上。 在那個書攤。 賀濟憫憑著記憶再往那條路上摸。 果然到了公園拐角,有一個房車樣式的書攤,賀濟憫手指沿著攤著一堆書的左上角走。 沒有? 賀濟憫不死心,就又扒著書攤找。 在旁邊馬扎上坐著的書攤小哥看了賀濟憫一眼,問他,“你找哪本兒,說名就行?!?/br> “《破鏡》,”賀濟憫嘴里說著,眼睛還是在書攤上一圈一圈的找。 結果小哥把攤在膝蓋上的書啪的一聲合上了,然后往賀濟憫手里遞,“我書攤上沒有這本,”書攤小哥在手上打了個響指,但是手里送書的動作還是沒停,“要不你看看這個,我剛看完還挺好看的?!?/br> 賀濟憫看著封面眼熟,著是原來《破鏡》的封面,但是名字改了。 《甩了渣攻我和殘疾大佬好了【穿書】》 賀濟憫翻開的時候,看見了邢濯的名字。 賀濟憫又直接把書拉倒最后一頁。 看見原文: 【周圍的人都被邢濯的動作嚇傻了,邢濯當著賀濟憫的面兒跪下了。 賀濟憫看著邢濯的眼睛,問:“你這是——” “你愿不愿意?”邢濯從身上拿出另一個鈴鐺,捏在手里。 就盯著賀濟憫看。 周圍又恢復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屏著口氣等著賀濟憫的反應。 邢濯半路截婚還是新鮮。 而且賀家要是跟邢家聯誼,簡直就是逆天可拍的存在。 賀濟憫看著邢濯,用手從上到下描摹,最后勾著對方的領帶扯著人站起來,把對方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拉,笑著問他,“你現在算是在求婚么?” 邢濯的“是”還沒出口,賀濟憫就輕點了腳尖兒覆身過去堵上那張嘴。 等兩個人氣息不穩的分開,賀濟憫就笑著說, “我不管,我就當是了?!?/br> 全文完 】 賀濟憫默念著最后的結局,端著那本書一直就沒往下放,賣書的小哥看他看的這么入神,就干脆大方說,“這書送你了?!?/br> “這書挺爽的,看看解壓,”小哥收拾了書攤準備走,臨走還笑著打趣道,“你別說,我跟書里的人還重名兒呢?!?/br> “對了,我叫賀濯?!?/br> 賀濟憫看著人往回走,想張口又自覺唐突。 現實的巧合跟書里沒有一點兒關系。 賀濟憫還是把那本書帶回家,再看見自己在三環以內的房子的時候,他還是有點兒感慨,明明是以前熟悉的歸處,但是現在看來,多少少了點兒熟悉的感覺,回家的時候旺財照舊在們兒蹲著。 也是照舊熱情圍著自己的腳到處亂跳。 但是賀濟憫現在的情緒不算平穩。 賀濟憫看見旺財,把它抱起來,仔細盯著。 旺財是只田園犬,毛色是灰白相間,但是現在成了全身通黃。 賀濟憫開始懷疑的自己的記憶,旺財他養了七八年,但是現在他的記憶開始混亂。 他甚至不確定旺財原來的毛色到底是什么樣兒的。 賀濟憫雙手舉著旺財,任憑它的小腿在空中一蹬一蹬的,賀濟憫瞧的仔細。 只有現在伸出來的舌頭還是花色。 旺財看見賀濟憫激動,就朝賀濟憫臉上一頓猛蹭。 賀濟憫把旺財放下,對方就邊叫邊跳。 透過旺財再往后看,賀濟憫發現自己家里的擺設也跟以前不一樣了。 賀濟憫想把旺財攆回籠子睡覺,但是耐不住小家伙磨人,賀濟憫就放在腳邊,自己仰臉躺在沙發上,懷疑自己到底是去書里太久,還是自己壓根兒就沒穿書,只不過是做了個長夢。 現在糊涂到連自己現有的生活都忘了。 賀濟憫身后往自己身上摸,尤其是摸到心口的時候,稍微停留了一會。 因為阿敏幫他做環的感觸異常真實,到現在賀濟憫都都還記得皮rou被穿過時候的痛楚。 那種感覺,現在還懸在心口上。 明明皮rou完好,但是心口還疼。 賀濟憫揉了揉太陽xue,心道是因為剛從書里穿回來的時候精神還很恍惚,現在有點兒記憶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