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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李梧桐看見賀濟憫切了一聲,“爸,他算半個幫兇,您還對他這么客氣?!?/br> 李梧桐的父親,李茂國。 這個人物在原著里更是連出現都沒出現過,現在因為自己書里的走向已經開始發生變化,很多書中隱藏未展開的人物關系,現在都開始往面兒上出。 “李茂國,”對方伸了手,直接把自己的座位讓出來說了問候了句,“賀董?!?/br> 賀濟憫看著李茂國現在的姿態,心里有數,李茂國比李梧桐要清醒不少,賀濟憫沒戴他豎的高帽,把座位也重新往回讓,“叫我濟憫就成,我當小輩的,在您面前沒有這些頭銜?!?/br> 賀濟憫話說完,就看見李茂國的眼睛亮了亮。 賀濟憫往床邊兒上站了站,“這件事也算我的不是,要是我在還能攔一攔?!?/br> “是他自己心比天高,”李茂國咳了一聲,“都是我慣的,還得麻煩您過來一趟,我剛才還說著等有時間得去邢爺那兒去請罪,今天要是您來了,能麻煩您件事兒么?!?/br> 賀濟憫沒接腔,等著李茂國接著往下說。 “您去跟邢爺說一聲,高林市的那個項目,我原本是打算跟著邢爺干,但是實在是——”李茂國的話就到了這兒,就往李梧桐的床上敲了敲,“因為家里的小孩兒沒管住,交了幾個朋友,我年紀大了,很多事力不從心,這件事就耽誤了?!?/br> 李茂國的話已經說得委婉,但是賀濟憫聽明白了。 所謂朋友,是不能說的合作伙伴。 說力不從心,但本質上,已經算站隊了。 畢竟對邢家有愧,所以兒子送給他打兩頓,也算是撇清了。 這件事李茂國沒立場對李梧桐多家維護,所以現在想讓賀濟憫帶著話給邢濯,就算撇清了。 賀濟憫沒接話,就是聽著,然后問,“有煙么?” 李茂國伸手遞了。 賀濟憫沒收,笑著說,“我點個李梧桐的名兒,您沒意見吧?” 李茂國先是一頓,然后把煙往床上的李梧桐手里塞,順便推了一把,“賀董叫你呢,手腳麻利點兒?!?/br> “爸,”李梧桐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不是我說,您這么上了年紀這膽子還越長越小啊,不就是個賀濟憫么,你至于這么慫?沈——” 李梧桐傷得是左手,正靠著李國茂放,等剛才的話說到“沈”字的時候,李茂國就給了李梧桐一個大耳貼。 “站起來,”李茂國鐵著臉,“給賀董點上?!?/br> 李梧桐伸手捂著臉,瞪著眼睛看著 李茂國,“你打我?” 沒等李梧桐說完,同一邊兒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李茂國還是剛才那句話,“賀董等著的?!?/br> 賀濟憫也不著急,自己跳了床尾坐著,就好整以暇地等著,等著這爺倆當中誰先妥協。 所謂李梧桐交得朋友,姓沈的話—— “濟憫來了,”門被人推開,來人夾著話,順便又叫了聲賀濟憫的名字。 賀濟憫連頭都沒回,就跟著應了一聲,“表哥?!?/br> 李茂國看見沈仲燁先是站起來,然后就低著頭沒說話。 倒是剛才挨了他親爹巴掌的李梧桐現興奮了點兒,嘴上喊得熱絡,“沈哥?!?/br> 沈仲燁看了李梧桐一眼,然后又對著床邊兒上的賀濟憫說,“早說你來,我去公司接你,一起過來省得打擾人家兩趟?!?/br> 賀濟憫也接話,“誰說不是,估計要是你來,剛才梧桐也就不會因為點煙的事兒,跟李叔鬧得不愉快了?!?/br> 沈仲燁拍著賀濟憫的肩,才對著李梧桐問,“濟憫說的什么事兒???” “那個——不是,就是賀濟...賀董讓我點煙,但是我手上有傷,抬不起來,”李梧桐別過臉,“我手疼?!?/br> “就這事兒,”沈仲燁嘴上輕松,“要是梧桐不方便,咱們也不能強求不是,人家是病人,得多休息?!?/br> 得了沈仲燁這句話,李梧桐立馬把頭扭過來,對著李茂國輕蔑一笑,“是吧,我就是說了,我不——” 李梧桐正說著話,等再回頭的時候,就突然說不出話來了,光張著嘴,看著床尾坐著的賀濟憫單手撐著身子,臉微微朝外,對面的沈仲燁彎著身子,把煙往賀濟憫嘴上擱好之后,又自己蹭了手里的火,另一只手遮著從窗戶里往里躥的風。 沈仲燁在給賀濟憫點煙。 這事兒怎么看怎么魔幻,不光是李梧桐就連李茂國站在一邊兒的時候眼神都沒收住。 賀濟憫把沈仲燁的這份兒服務收得心安理得,然后自己站起來,“梧桐是遠卓的同學,既然因為誤會出了這事兒我也就過來看看?!?/br> “時間不早,公司里還有事兒,就不叨擾了,”賀濟憫人起來就要往外走,但是被沈仲燁攔著,“上次說好了,這次我瞧著都有時間,賞臉吃個飯?!?/br> 賀濟憫看著沈仲燁的臉,對方的臉上滿是興趣,正巧賀濟憫也需要個契機對沈仲燁多了解點兒,既然雙方都有這個意思,賀濟憫也就沒端架子,直接點了頭。 對病房里的父子兩個,沈仲燁就是單純交代兩句,就帶著賀濟憫出門。 臨近門口,賀濟憫還能聽見李梧桐在床上對著沈仲燁喊了兩聲。 但是走出門的沈仲燁連個眼神都沒給。 時間經不起磨蹭,這個點兒出來恰好到了飯點兒,賀濟憫在沈仲燁飯副駕駛上坐著,手里消磨的還是那根沈仲燁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