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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眼淚就止不住,一邊帶著哭腔一邊指著賀濟憫,“我們是親兄弟,他怎么能說打就打,連我媽都沒讓我受過這份委屈,憑什么為要在他這兒吃氣?!?/br> 賀濟憫瞧著賀遠卓一副茶藝大師的本事,自己也就對著邢濯樂,“瞧瞧把孩子委屈的?!?/br> 賀濟憫抱著手再繼續,“但是有句話他沒說錯,在我這兒他是得吃氣,”賀濟憫伸手按在賀遠卓的臉上,嘖嘖兩聲,“對自己就這么下不去手么,再說了,這種程度你讓爸怎么好意思說我,”賀濟憫說著,抬手在賀遠卓另一邊兒的臉上也輪了一巴掌,直接把賀遠卓扇了個踉蹌。 “cao!你敢打我?”賀遠卓當下大叫。 “演戲不得真一點兒,”賀濟憫搓著手,然后笑著去扶人,“摔疼了沒,過來讓哥哥瞧瞧?!?/br> “賀濟憫!”賀遠卓一身精貴西裝就被蹭的沒了型,人站起來的時候,腳上的鞋還蹭掉了一只,完全沒了剛才頤指氣使。 “你就這么上趕著成全我——cao——”賀遠卓嘴里的話還沒說完,臉上馬上又接了幾個巴掌,賀濟憫就站著沒給賀遠卓反抗的機會,然后拎著賀遠卓的領子指著邢濯嚴肅,“給邢爺道歉?!?/br> “賀濟憫你瘋了?我道什么歉?”賀遠卓被賀濟憫幾個巴掌輪蒙了,現在正捂著臉抬手要把自己挨的那幾下還回來。 津南就湊上去,“打什么,小孩打人的習慣可不好?!?/br> “是賀濟憫他先打的我!”賀遠卓在外一直都端著乖乖仔的形象,今天氣得連哥都不叫了,直接沖著津南呼名字,“你讓開!” 就在賀遠卓發瘋的空檔,賀濟憫瞄見剛從出口出來的賀國齊,就自己斂了剛才的一身戾氣,沖著賀遠卓就笑。 賀遠卓看見賀濟憫臉上現在掛著不明不白明顯就是陰陽人的笑,火氣就沖到腦袋上了。 賀遠卓自己叫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帶了一幫人都后頭低頭站著,就自己跑到前頭去扯著叫,“養你們是干什么的?就是看著我受欺負?賀濟憫這個窩囊廢你們也怵?以后賀家誰是主子你們就沒點兒數?!” 賀遠卓當下喊出來的這幾句周圍的人都沒接話。 但是突兀中,倒是有一聲,“賀遠卓!” “誰他媽敢這么叫我!”賀遠卓這個時候已經活像個被點炸了的炮仗,誰話里捎帶點兒火氣,他在那投都能著。 等賀遠卓轉身,才想起來今天是來接機來著,等再看見賀國齊臉上的表情,賀遠卓嚇得連話都開始結巴。 “啊,爸?!弊詈筚R遠卓越說越心虛,話都糊在嘴里連成一串,然后沒等他再說,另一邊兒臉上就又挨了賀國齊一巴掌。 “爸,”賀濟憫過去,伸手把賀遠卓往后護,痛心道,“他還小,這兒這么多人,留點面子?!?/br> 賀濟憫說完這句,賀國齊指著賀遠卓你了半天就氣得往回走。 賀濟憫抓著賀遠卓的胳膊,把人禁錮在自己周圍,在賀遠卓現在已經被扇腫了的臉上戳了一下,“還是爸手勁兒大,我的那個連瞧都瞧不見了,你說,要是你再去爸那兒哭一哭,”說到這兒賀濟憫抖肩憋笑, “我扇的巴掌可怎么找啊?!?/br> 賀遠卓從來沒吃過這么大的氣,挨了自己出生這十八年來親爹的第一個巴掌,心態就已經崩成渣,最后只能用大叫來宣泄。 但是這一叫,把剛才已經走出去的賀國齊又點著了,折著回來,直接沖賀遠卓動了手,“我怎么養了你這么個沒用的玩意兒,虧你哥還說你在這兒有多聽話,感情你都開始惦記以后賀家誰做主了?” “不是不是,爸,爸,你聽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是賀濟憫,賀濟憫他先打我,他打的我??!”賀遠卓說話的時候鼻涕眼淚一塊兒甩,話里的邏輯也都逐漸崩壞,“他嫌我來的早,他嫌我先一步接到您,他就...” 賀國齊對著賀遠卓的臉就又是一巴掌,“叫哥?!?/br> “爸!”賀遠卓的眼淚現在做了真,嗓子都止不住地往外冒奇怪動靜,“憑什么——” “啪——”賀國齊還在重復,指著賀濟憫對賀遠卓下命令,“叫哥?!?/br> “我——”賀遠卓每次的都是剛要張口,就被賀國齊用巴掌堵上嘴。 “我再說最后一次,賀濟憫他是你哥,”賀國齊眼睛紅了,站在一邊兒的汪春麗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拉著賀國齊的袖子喊,“你瘋了,他是兒子啊?!?/br> “賀家沒有這種沒大沒小的東西,”賀國齊這次動了氣,對著賀遠卓沒留手,就算是以前的賀濟憫他都不至于發這么大脾氣。 至于原因,賀濟憫知道。 賀國齊還想在集團董事的位置上多活幾年,加上自家的這兩個兒子現在都還算出息,他更是希望等著身子半截土的時候,還能看見這兩個兄弟能互相擔待,傳出去也是賀家的門面。 剛才賀遠卓的那句話,就是直接撞在賀國齊的疼rou上,加上賀遠卓一路搞得這種陣仗,從根本上上也逆了賀國齊現在的意思,所以先在教訓起人來 ,根本就不留手。 這種話要是在雙方都還算冷靜的時候說估計賀國齊能信上幾分,但是有賀遠卓剛才那句大逆不道的話在那兒放著,后來這句的說服力就蒼白的幼稚。 賀濟憫看著上演父子決裂的戲碼,自己護賀遠卓就越來勁,一邊兒附和汪春麗,“小媽說的是,畢竟遠卓才十八,今年生日都還沒過,想問題就單一了點兒,”賀濟憫說到這兒還把頭低下了,等再抬起來的時候,眼眶里洸蕩的眼淚是一點不比賀遠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