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唔?!?/br> 時樂對這么多剝好的蝦,自然沒有抵抗力。 他咽了咽口水,看向薄聞時:“你不喜歡吃嗎?” 薄聞時目光跟他對上,見他小臉上原先的傷心似乎都被壓了下去,心里稍定。 “不喜歡?!?/br> 薄聞時淡聲道,他對口舌之欲并不看重,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時樂往嘴里塞了個他剝好的蝦,又叫來老板,加了幾個菜。 一大鍋龍蝦,基本全進了時樂的肚子里。 上來的幾瓶啤酒,他喝了一瓶,其他都被薄聞時喝了。 吃到最后,被撐到捂著肚子的時樂,癱在椅子上,動彈都困難。 “薄聞時?!?/br> 他打了個奶啤味兒的嗝,虛弱道:“我好像懷了?!?/br> 薄聞時睨著他:“誰的?” “小龍蝦的?!?/br> “哦?!北÷剷r涼涼道:“小心流產?!?/br> 這幼稚的對話,時樂沒想到他會配合,高興的嘿嘿直笑。 在店里又坐了片刻,他們這才結賬出餐廳,時樂沒讓薄聞時掏錢。 “你陪我回家,我已經很滿足了,晚飯應該我請的?!?/br> 時樂用所剩不多的零花錢,堅持把賬結上,結完,他又小心的把錢包揣好。 愁吶。 他回鋪子里要看看還能不能再賣點古董。 或者隨便干點什么,打工也行,多賺點錢給薄聞時買好吃的,再把地府建設好。 雖然薄聞時有錢,可時樂卻拎的很清。 現在是他在追求人,追求人要花錢的。再說是給老公花錢,時樂再窮都不會省這筆錢。 外頭。 司機已經給他們訂好了房間,是鎮子上最好的旅店。 不過,比起薄聞時從前住的星級酒店,這旅店的條件還是不能跟那些比。 時樂進去后,對簡陋的環境并不介意,他看著房間中央的大床,眼睛亮晶晶的,贊賞道:“你的司機真會辦事?!?/br> 看,這個床它又大又軟! 簡直太適合兩個人一塊兒睡了! 時樂沒帶睡衣,洗完澡,就穿著個小褲衩爬上了床。 薄聞時沒看他,直接進了浴室。 “薄聞時!” 看著浴室的門被關上,時樂盤腿坐在床上,沖他嚷嚷道:“你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br> 薄聞時聲線冷淡。 浴室的玻璃是磨砂的,并不透明,再加上有水汽的遮掩,所以從外面看不清里面。 也正是這樣。 盯著磨砂玻璃看的時樂,一點都沒看見,原本坐在輪椅上的薄聞時,是怎么站起來,宛若個正常人似的沖著澡。 床上的時樂,這會兒專心看著玻璃,那些傷心的情緒都被拋到了腦后。 他打小就是只很好哄的崽崽。 天大的難過,哭完沒多久,就不記了。 時賀說他這沒心沒肺的性子,能一直保持下去,也挺好。 這邊房間里氣氛和諧。 山上。 被壓在床榻,不知折騰了多久的時賀,眼尾泛著被逼出來的紅,狠狠咬上羅澧的肩膀。 “混賬?!?/br> 他惡聲罵道:“你是想把我弄死才甘心么?” 羅澧低笑了一聲:“我哪里舍得?” 他憐惜的親了親時賀瓷白如玉的后頸,呢喃聲似誘哄般:“我練你給的心法出了差子,你說,你該不該幫我?” 時賀身上幾乎半點力氣都沒。 他蹬了羅澧一腳,但那一腳蹬的軟綿綿的,不像是在趕人,反而像在勾人。 羅澧眼底的笑意更深。 他攥著時賀的腳腕,湊上去親了下,隨后輕笑著叫出多年前的稱呼—— “師尊?!?/br> “我小時候,您對我說過的,您會疼我?!?/br> “現在,就好好疼疼我吧?!?/br> 時賀被“疼”的整個人昏昏沉沉,壓根沒有感知到時樂的氣息。 更不知道,他的崽崽今兒在山下還傷心了一場。 等到時賀睡去后,羅澧這才披著衣袍,來到山腳,將那張貼在結界上的“棄爹書”揭下來,從頭看到尾。 看完。 羅澧挑了挑眉:“不想認爹?” 嘖。 還是欠收拾。 這只崽當年算是碰瓷碰到他跟前,羅澧跟時賀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甚至,他們為了崽崽,差點把命都搭上。 小崽崽現在吃點來自親爹的虧,就不聽話的要回來告狀。 羅澧把“棄爹書”收進懷里,小心眼的抬手將結界又加固了兩層。 旅店里。 時樂巴巴的對著玻璃,叫道:“你怎么還不出來???” 薄聞時擦著頭發,淡聲道:“不用等我,自己睡吧?!?/br> “不?!?/br> 時樂回答的很堅定:“要等?!?/br> 這次,他絕對不會先睡著了! 他要看腹??! 最好還能摸一下。 懷抱著對腹肌的執念,時樂跟薄聞時就這么耗著。 到最后。 薄聞時看出來他是不打算睡,皺了皺眉,披著浴巾出了浴室。 門一打開。 時樂就用力拍拍身旁的床單,熱情邀請他:“快來呀!” 那急不可耐的小模樣,讓薄聞時只覺得頭有點疼。 片刻后。 兩人都躺進了被窩里。 時樂矜持著沒有直接動手動腳,而是清清嗓子,給了個預告。 “薄聞時,我今天喝酒了?!?/br> 他一說話,薄聞時就猜到他在想什么。 “酒喝的還沒有奶多,你要告訴我你醉了?” 薄聞時語調冷淡的戳穿他的目的。 時樂鼓了鼓臉,不服氣的道:“牛奶跟啤酒混著,叫奶??!” “我一喝奶啤就會醉?!?/br> 他說著,碰碰薄聞時的胳膊,問他:“我現在醉了,可以干壞事嗎?” “不可以——” 薄聞時的話音還沒落下,時樂就已經翻身把他摟住。 不安分的小爪子,還趁機摸了好幾把腹肌。 薄聞時:“……” 薄聞時垂眸看他。 時樂紅著臉,眼睛閉的緊緊的,像塊粘糕似的黏在他身上。 “我醉了?!?/br> 他還狡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