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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禮無力的看著粟樂,不明白自己這么多年都干了些什么。 最后,無奈的伸手解開了粟樂身上捆著的繩索,看了眼粟樂,隨后,低下了頭,用這種方式,送粟樂離開自己的世界。 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即使是粟樂死的那一年,他都沒有粟樂離他這么遠的感覺。 一個素來高高在上,堅韌不屈的男人,在對上粟樂那雙眼睛的時候,突然哽咽了一下,哭了出來。 哭的壓抑卻傷心至極。 他一直刻薄以待,巴不得置于死地的人,居然—居然就是他的樂樂阿。 “沒關系,我們都沒怪過你啊,不論是以前的夏禮哥哥,還是現在的夏禮哥哥,我們都是一家人?!彼跇烽L大了,被封印在常年陰暗的地方很多年之后,他看淡了很多,看淡了生死。 他摸了摸夏禮的頭,一如當年,在函蜀那個小院子里,夏禮安慰他一樣。 夏禮伸手將人給抱進了懷里,痛哭出聲,“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br> 粟樂還是走了,夏禮卻沒有將他留下來的理由,眼睜睜的看著他御劍離開。 他知道粟樂去了哪里,他去找聞錯了。 因為江慎需要他去找聞錯。 想著自己親手將江慎置于險地,夏禮恨不能一巴掌扇死自己。 而他的立場,也在這一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夏禮苦笑,原來,能左右他想法的,從來就不是天下大義,而只要有一個粟樂就行了。 他怎么能忍心粟樂一個人去走那陰暗的獨木橋。 “宗···宗主,這是江慎臨走前,扔在柴房的東西?!?/br> 夏禮轉身,看著身后弟子拿著的那帶著血的布條,接了過來。 :從扶長青身上找線索,只要找到那個將他扔在這里的人就可,別來找我。 上面血跡斑斑,這是江慎用血給他留下的紙條。 夏禮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將那布條給放進了懷里。 “扶長青放哪了?” “還在原來那個地方,沒有人敢移動?!?/br> “嗯,我去看看?!?/br> 江慎一定是在扶長青身上發現了什么,但是又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所以才用這個方式來告訴自己的,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一定知道了他的身份了。 回了自己的地方,戚勝這臉色都好了許多。 看著通過那些人的幫助,讓江慎封了靈力,顛簸幾天,又滴水未進,已經奄奄一息的江慎,戚勝從自己的懷里拿出了一小白瓶,從里面倒出來幾粒藥吃下,捏著江慎的下巴,笑得有些變,態:“帶上他,跟我走?!?/br> 彎彎轉轉,戚勝打開了一座石堡,讓人將江慎給丟了進去,隨后,又謹慎的關上了石堡的門。 現在,江慎就是他的甕中之鱉了,再也不怕他跑了。 或者,該換個叫法,叫他粟樂了,要不是自己發現的早,就按著自己當初跟粟家的深仇大恨,不知道什么可能就會被江慎給暗殺的死無全尸。 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先下手為強,江慎身上的那一身的靈力不拿過來實在是太可惜了,他現在,就等那個分去大半靈力的充滿戾氣的那個粟樂來找他了。 想到這里,戚勝不由慶幸自己發現的早,粟樂靈魂一分為二,被鎮壓的那個分了粟樂大部分的靈力,而江慎身上,帶的只是一小部分,可能連四成都沒有,但是,就按現在的江慎來說,修真界除了蓮華,很難再找出來一個能與他單打獨斗還能贏他的人了。 如果,兩個靈魂完全融合在了一起的話··· 在很多年前,粟樂帶給他的恐慌又襲了過來。 一定不能讓江慎活下來。 江慎躺在石床上,哼唧了兩聲,石床太硬,硌得慌。 他嘆了口氣,身上的重重封印只要他一有要動靈力的沖動就立馬發揮了作用,江慎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坐了起來。 好在,這個地方比起夏禮那柴房來,好得多了。 至少因為這里密不透風,不會冷。 “再不來找我,就真的要給我來收尸了,早知道,就不說這么不吉利得話了?!?/br> “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這里?!?/br> “這戚勝這龜孫,都不給我點吃的么?餓死我了,他就不怕我家錯兒第一個找的就是他么?” 江慎意識昏昏沉沉,想到聞錯的時候,那干的起皮的嘴唇有些艱難的又揚了起來,卻因為扯的弧度太大,從裂開的唇上,溢出了些些血絲,“小崽子,這次來了我就不會再讓你走了?!?/br> “早知道離開你這么難受,當初我就應該以死相逼,逼你帶我走的?!?/br> 江慎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迷茫之中,感覺有人往他嘴里塞東西,他想睜開眼看看,是不是聞錯。 但是沒一會,那人似是嫌他喂不進,一巴掌扇在意識模糊的他的臉上。 “真不知道宗主怎么想的,弄這么一個修真界的叛徒回來,是等著他那魔頭徒弟找上門來么?!蹦堑茏涌粗畈换钏啦凰赖慕?,覺得晦氣的慌,動作是說不出的粗暴。 江慎眉頭動了動,想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隨后,有人強硬的掰開他的嘴,給他灌了幾口寡淡的粥,也不管他喝下去沒有,那喂飯的弟子就被外面等著的戚勝給叫出去了。 “好了沒有?隨便喂兩口吊著他那口氣就行了?!逼輨俨荒蜔┑目戳搜劾锩娼o江慎喂東西的小弟子,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