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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怎么了?”聞錯聽到江慎跟扶長青的話,知道江慎不能碰那斷情池里面的水,想著自己一身水漬,便帶著扶鈺往后面站了站。 在江慎收回手的時候,看著江慎手上的紅痕,微微蹙了一下眉。 這個人,也不小了,怎么總是這樣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江慎笑,“沒事,趕緊去把衣服給換了,不要凍著了?!?/br> 就連朱雀都是靠著猜測下的定論,現在什么都還沒發生,就把這上千年前的事情跟聞錯聯系在一起,未免也有點過于殘忍了。 江慎嘆了口氣,其實自己不也一樣么,從朱雀開始說了之后,就將聞錯跟魔君聯系在了一起,那些最壞的結果,打從一開始就喧賓奪主的住進了他的腦袋里面,無時無刻的不在告訴他,不能讓聞錯知道,不能讓天下人知道,他甚至,都想改掉自己的記憶,然后當作自己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那么,這樣是不是可以自欺欺人的說,他幫著聞錯建了一面不透風的墻? 他悶悶的坐在了外面好一會,直到自己的手被碰了一下,才恍然回過神來,看著又是聞錯,他笑,“怎么了?還有什么事情嗎?” 聞錯搖頭,“給你的手上點藥?!?/br> 聞錯細心的將藥小心的撒在了江慎手上的紅痕上,然后給江慎的手包了一層又一層的紗布,直到快把江慎的手給團成了一個圓球的時候,才突然回過神來,連忙給江慎拆開了一些。 江慎看著小崽子慌亂的樣子,笑出聲來,舉著自己被包的生活不能自理的手,在聞錯的面前晃了兩下,“錯兒,你把師尊的手包成這樣,是準備···喂師尊吃飯嗎?” 聞錯收拾東西的手頓了一下,半天才小聲的回了一句‘好’,聽著耳邊江慎的笑聲,這臉囧的不像話,頭低的不能再低了,巴不得在地上找了一個洞,鉆進去得了。 江慎笑著撐著臉看著聞錯,正準備再調侃幾句,踩踩小崽子尾巴的時候,背后突然傳來一聲哎喲,等他回頭的時候,看著躺在地上的朱雀,頓時捂住了臉。 剛才忘記把朱雀給挪一下了。 朱雀一臉茫然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我怎么躺在地上?” “誰知道呢,飛著飛著就突然從天下掉下來了,嘖嘖嘖,朱雀,你可得小心點,這么大塊頭,也不怕把人給砸死?!苯髂切┖鲇迫说脑?,素來就是張嘴就來。 但是,也分人。 對于朱雀,他是怎么缺德怎么來。 對于聞錯,他是怎么好玩怎么來,每次看著臉皮薄的小家伙被他說的小臉通紅的時候,他就覺得,這簡直是給他枯燥的人生增添了不少的樂趣。 朱雀回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自己來找江慎是來干嘛來了,它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情一樣,那些模糊的記憶它知道是存在的,但是等它在腦袋里面過一遍的時候,又想不起來具體的事情,所以便干脆作罷了。 可能,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才會來江慎這里找不自在吧。 說完,它化成渾身通紅的朱雀,抖了抖身上的羽毛。 “咦,漂亮!朱雀,玩會再走吧?”江慎很難得的出言挽留道。 朱雀聽著這稀罕話,連忙重新變成人,笑嘻嘻的走到了江慎的身邊,“好??!” 看著變成人的朱雀,江慎瞬間就沒了興致,唯一讓他感興趣的那頭毛又不能拔下來,“滾?!?/br> 朱雀:“···”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一個月過去了,聞錯坐在斷情峰的臺階上,等著已經下山四天的江慎回來。 扶鈺自從江慎下山之后,就被扶長青給接下山了,聞錯還記得扶長青在來接扶鈺的時候,跟他說的那些玩笑話‘你師尊給你找師娘去了,五天就回來了,聞錯你要在家里面乖一點?!?/br> 聞錯想,自己坐在這里,其實只不過是想在這里早點看到,回來的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罷了。 都四天了,還有一天,師尊就回來了。 入夜之后,扶長青哄睡了扶鈺,端著一碗稀的跟水一樣的稀飯進了密室。 看著躺在床上,對于有人進來一無所知的江慎,顯然是已經又痛暈過去了,扶長青對著江慎的倔性子,沒得辦法,什么辦法都試過了,都不管用,這子母蠱帶來得疼痛感沒有減輕半分,該是怎么痛得就是怎么痛的。 他取出一根銀針,手穿過江慎汗的都可以擰出水的頭發,微微將他的頭給抬了起來,隨后將銀針給扎了進去。 片刻之后,江慎眉頭輕皺了一下,醒了過來,看著扶長青手上剛從他腦袋上拔下來的銀針,有氣無力道:“師兄,你這太不厚道了,我這才剛剛痛暈過去,本來以為一覺醒來就能到明天了,你又給我扎醒了?!?/br> “給你喂點東西,你以為你現在還有這么多靈力來辟谷???別到時候,沒被子母蠱給折磨死但是自己先餓死了?!狈鲩L青雖然言語之間不帶一絲溫度,動作卻輕柔的不像話。 看著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不能動,痛的幾乎話都說不出話的江慎,他不是沒有想過,趁著江慎沒有靈力的時候,去取一碗聞錯的心頭血,混在藥中,給江慎喝了算了,畢竟,對他而言,江慎比聞錯重要的多。 但是,想著江慎這個牛脾氣,怕是知道后,肯定頭也不回的就帶著聞錯下山了,所以,他也就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