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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葉舟這一劍,竟是一招要了數十個魔族喪尸的命。 眾人不由自主地看向葉舟,只見他手持長劍凝立于空中,俯視著倒下的魔族喪尸們,神情冷傲。此刻的葉舟仿佛一尊戰將,守在獨孤卓身前,為他與獨孤岳的相會提供一個寧靜的空間。 誰也別想饒過葉舟打擾到他身后的兩個人。 “他多少級?”魔日天簡直要抓狂了,“這能是79級的實力?他開掛了吧?” 揚帆遠航也開始思考是不是公司偷偷給葉舟增加了等級,這樣公開偏袒某個玩家會造成游戲的不平衡,影響游戲風評……咳咳,職業病犯了。 “不是開掛,是進入劇情模式了?!焙谪堃话寻醋∧仗斓淖?,“拿了經驗就閉嘴,專心看劇情?!?/br> 他們可是從主線一一直追到主線四,非常關心小寶的故事呢! 魔日天撓撓頭:“那你們不天摸天怪我們可天摸天了?!?/br> 由于他們組了盟約,就算這些魔族是葉舟殺死的,不同隊伍的魔日天等人也能得到經驗,也可以天摸天怪。 魔日天小隊飛快地天摸天怪打掃戰場時,獨孤卓不痛不癢地挨了魔族兩下。 那魔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他并不想攻擊獨孤卓,卻總是打在他身上。而魔族似乎又略有神智,每次碰到獨孤卓,都會及時收手,看起來就像輕拍他般。 每打獨孤卓一下,魔族都會天露天出像哭一樣的表情,對天嚎叫兩聲,聲音無比痛苦。 “是我太優柔寡斷,讓你痛苦太久了?!豹毠伦棵鏌o表情地舉起斷劍,用力向那魔族刺下。 他避開要害,一劍刺在魔族的右肩處。 那魔族不避不閃,張開雙臂任由獨孤卓刺下,看起來像是要擁他入懷。 斷劍吸收了魔族體內的煞氣,獨孤卓緩緩將斷劍抽出,只見那把破破爛爛的斷劍竟是變成一把純黑天色天的寶劍。 這把劍極為鋒利,傲天等人僅是看著它就覺得身體好像被凌遲了幾百次一般,明明屏蔽了痛覺,可精神上出現了疼痛的錯覺。 魔日天等魔族更嚴重,眼睛直接流出“石油”,更嚴重的“石油”流著流著就掉下一團馬賽克,魔族整張臉也變成了馬賽克。 “靠!游戲夠厲害,這個時候都不忘了馬賽克,大家別看那把劍,視線放在別的地方,不然眼珠會掉??!”魔日天遞給掉馬賽克的隊友一顆療傷的丹天藥天,囑咐道。 眾人飛快移開視線,目光落在被劍刺中的魔族身上,只見他頭上的角漸漸消失,身體也縮小了不少,原本紫紅天色天的臉恢復正常,變成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與獨孤卓有五成相似。 獨孤卓手持玄劍,靜靜地看著獨孤岳,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獨孤岳也是一副大夢初醒的樣子,他看看周圍的環境,視線最終定格在獨孤卓身上。 “我好像……數百年沒見過你了一般?!豹毠略赖穆曇魳O為蒼老,整個人憔悴許多,虛弱的仿佛風一吹就散了。 “父親,”獨孤卓凝視著他,“你的魂魄恢復了?!?/br> “是啊,哈哈……”獨孤岳干笑一聲,伸手捂住自己的臉,“我好像做了一個長達數百年的夢,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什么都想做,最后什么也做不到?!?/br> “你被取走的是哪一魄?”獨孤卓問道。 獨孤卓看著與記憶中截然不同的獨孤岳,忽然發現前生他口中說著不在意這樣的父親,實際上一直在暗中關注獨孤岳。他清楚獨孤岳的眼神和舉止,那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修真,眼中似乎總是藏著愧疚和苦衷,一副想要做什么卻無法伸出手的樣子。 每當看到獨孤岳的眼神,獨孤卓便更加厭惡這個人,心中愧疚又有何用,僅是舉手便能做到的事情,為何從來不去做? “你是失去了情愛的那一魄?”獨孤卓猜測道,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獨孤岳所做的一切吧。 獨孤岳緩緩搖頭:“我初時也不知自己失去了什么,直至此刻清醒才明白,道理我的都懂,也從不缺豐沛的情感,唯獨失了勇氣?!?/br> 入門后想回去探望小寶母子,卻因師門告訴他身為玄劍劍主要了卻紅塵,就沒有了離開門派照看他們的勇氣;好不容易等到獨孤卓來到擎天劍派,卻沒有面對多年未見的血親的勇氣;見獨孤卓下山多年不肯回來,見夜舟不配合師門收公良清為徒,隱隱覺得劍主與傳說中的不同,卻始終沒有勇氣去質問、面對、探究。 多少次獨自修煉時,唾棄自己是個膽小鬼,羨慕夜舟的勇敢與直率,偷偷派弟子去支持夜舟不愿結成伴侶的決定,但一到了掌門面前,一聽到關于“責任”、“使命”等詞語,就沒了站出來的勇氣。 獨孤岳一生似乎沒失去什么,他所有道理都懂,所有事情都看在眼里,理智、信念、情愛、道德、親子之愛……他什么都有,卻獨獨失去了能夠將其踐行到底的勇氣,變成了一只提線木偶。 “我好像重新活過來了一般,”獨孤岳對獨孤卓伸出手道,“扶我一把?!?/br> 獨孤卓彎下腰,單手扶起獨孤岳,而獨孤岳仿佛站立不穩一般,抱住了獨孤卓。 獨孤卓身體僵直,他艱難地抬起手,似乎想推開這個故意賴在他身上的老頭,卻在碰到獨孤岳的瞬間,改推為拍,手掌落在獨孤岳的后背上,無力反抗般任由獨孤岳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