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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被林列放到次臥的床上時,唐衛滿頭黑人問號。 林列有很嚴重的潔癖,不喜歡別人穿著外衣坐他床上。 哪怕次臥已經算是唐衛半個臥室了,林列都會要求他換上家居服才能躺。 以唐衛對林列的瞭解,他敢這么咬林列的耳朵,就算不拿皮帶追著他抽,至少也會一腳踹開他,讓他哪涼快哪待著去。 可現在不僅沒抽他,還讓他直接上了床,唐衛感覺自己可能真喝多了,才出現了幻覺。 林列扒了唐衛那一身菸酒混雜的衣服,拉過一旁的夏涼被給他蓋上了。 正要抽身離開時,躺在床上的人突然抱住了他的脖子。 唐衛骨子里天生有種欠兒欠兒的勁兒,林列難得這么好說話,就忍不住蹬鼻子上臉,在作死的邊緣開始反覆橫跳。 趁著林列愣神的功夫,唐衛心一橫,啃上了他的下頜。 本來是想親個嘴,但唐衛實在下不去口。 明顯感覺林列身體僵了一下,唐衛心里嘿嘿賊笑。 雖然一會兒他可能會挨揍,但陷入糾結的人卻是林列。 唐衛正為自己的計劃暗自得意時,林列突然將他摁到床上,俯身壓下一個洶涌的深吻。 一路攻城略地。 舌根被攪弄的發麻,肺里的空氣也一點點被壓榨。 唐衛大腦一片空白,被徹底嚇傻了。 這個吻兇悍又綿長,唐衛從來沒給人這么吻過,缺氧讓他本來就亂糟糟的腦子就更亂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列才放開了他。 唐衛勉強喘勻了一口氣,下巴又被捏住,柔軟的舌尖頂開他的唇,又吻了過來。 艸艸艸! 這他媽什么情況? 難道林列發現他是裝醉,反過來給他下套? 唐衛不是一個藏得住事的人,以往林列要反過來這么整他,他絕對炸了渾身的毛。 但現在眼睛閉得很緊,下意識不敢跟林列當面對峙,這要是換成其他人,哪怕是傅寒舟,唐衛都得跟他拼了。 唐衛安靜的像個鵪鶉一樣,被林列這么摁在床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他從未生出這種‘恨不得立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心理。 唐衛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他雖然神經大條,但這種本能也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衛感覺自己快被憋死的時候,林列才放開了他。 起身給唐衛又蓋了蓋被子,林列離開了房間。 直到他走了很久,唐衛仍舊挺著身子保持原來的姿勢一動也不動,生怕他殺個回馬槍。 唐衛支棱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聽見林列回房關門的聲音,確定他不會再來了,才拽過被子將自己裹成了蠶蛹。 現在他不僅舌頭麻,整個人都是麻的。 林列肯定是看出他的目的,所以才會這么整他的。 唐衛安慰自己,這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巧的事,讓他一下子遇見倆兒喜歡同性的朋友。 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剛為林列的行為找到了理由,閉上眼睛準備睡時,柔軟又強悍的觸感驀地在腦海里炸開。 艸! 唐衛被踩中三寸似的彈坐了起來,他崩潰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林列是不是在跟他開玩笑?是不是? 唐衛一夜沒闔眼,早上聽見客廳的動靜,他在床上輾轉反側,想出去問問,但又不敢。 最后唐衛覺得自己太娘們墨跡了,掀開被子出了房間。 林列在廚房做早餐,看見唐衛出來了,他閑閑掃了一眼,就繼續煎雞蛋。 唐衛滿肚子火氣,被林列輕飄飄的眼神瞬間秒殺。 他在原地站了幾秒,想開口,但打從心底發怵。 唐衛從來沒像現在這么怕過林列,以前雖然被他掐著脖管得死死的,嘴上卻從來不饒人,背地也會暗搓搓搞事。 今天他是真不敢惹林列,默默地去了洗手間。 林列這里是二居室,只有一個洗手間,因為唐衛時不時來這里蹭吃蹭喝蹭睡,盥盆上方的柜子里放著他的牙具。 唐衛看著鏡子里精神不濟,臉色青白的自己,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他的唇不僅腫了,還破了皮。 自己這副被人日了又日的衰兒樣,唐衛的眼皮狂跳,他忍無可忍地沖出了洗手間。 見林列沒事人一樣的在廚房做早飯,唐衛的火氣更是蹭蹭直冒。 “你昨天是不是趁著我喝醉打我了?不然我……我嘴怎么腫了?”唐衛外強中干,強裝鎮定。 “昨天你沒站穩,磕床上了?!绷至猩裆绯?,輕巧地把話轉開了,“洗漱了就來吃早飯?!?/br> 唐衛氣焰頓時一掐,唇蠕動了片刻,好一會兒才悶悶地‘哦’了一聲。 沒有任何追究的意思,唐衛提線木偶似的進了洗手間。 林列要是故意跟他曖昧,或者是直接表白了,唐衛反而不怕,他最怵的就是林列這樣輕巧地把話題揭過去了。 至少前者還能證明,林列是看穿了他的計劃,準備反將他一軍。 現在林列這個態度,反而讓唐衛如鯁在喉,心里隱約閃現的那個想法讓他焦慮難安。 唐衛吃了有史以來最神經錯亂的一頓早飯,前半程他一言不發。 后來意識到自己太沉默,怕林列會發現他的異常,唐衛開始拚命沒話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