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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啞的嗓音還有點鼻音, 像吃不到糖的孩子在委屈。 蘇云景耳尖發紅,“……總得讓我洗個澡吧?” 傅寒舟單純地望著他, “一塊洗?!?/br> 蘇云景高高挑眉, 對小酷嬌純潔的眼神表示懷疑。 見蘇云景不太上當,傅寒舟默默補充,“省洗床單?!?/br> 蘇云景:…… 跟林列見面的第二天,蘇云景去之前住的地方, 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干凈。 跟傅寒舟打掃了一遍房子,把鑰匙還給了江初年,蘇云景正式搬到小酷嬌家, 開始了同居的日子。 這兩天蘇云景明顯感覺對方在套路,往不和諧的方面套路他。 要不是片子里的場景太嚇人,蘇云景早就從了。 蘇云景始終過不了心里這關,他在網上查過,回答無一例外都是痛著痛著就快樂了。 這幾天蘇云景一直在做心理建設,希望自己跟小酷嬌盡快完成本壘。 在這事讓,傅寒舟從來不會說,他只會做。 蘇云景都要被他的一些小動作給sao死了,再這樣下去,他怕自己會瘋。 同居之后,他倆繼續把宅貫徹到低。 蘇云景手機還在傅寒舟手里,導致外人幾乎聯系不上他。 聞燕來打聽了很久,才查出了蘇云景的身份,從他過去的經紀人手里拿到蘇云景的電話,聞燕來一直嘗試著聯系他。 打不通蘇云景的手機,加微信好友,他也不回。 萬般無奈之下,聞燕來只好給沈年蘊打電話。 自從分開這是聞燕來第一次聯系沈年蘊,他們倆已經很多年沒私下聯系過,就算在公眾場合碰見了,也裝作不認識。 這次聞燕來主動聯系他,讓沈年蘊著實驚訝。 沈年蘊還以為她已經想通,放下了過去,接通電話后,那邊卻氣勢洶洶。 “你兒子找了一個跟小辭很像的人,現在不知道把人弄哪兒,如果人沒事還好,到了明天我再聯系不到,我就報警?!?/br> 雖然過去了十年,但再提當年的事,聞燕來仍舊情緒失控,“管好你兒子,讓他不要再禍害別人?!?/br> 沈年蘊心里咯噔了一聲。 掛了聞燕來的電話,他一個人坐在真皮沙發上默了很久,目光有絲恍惚的疲憊。 當年他以為寒舟只是跟那個孩子投緣,倆個十六七的少年,性格互補,志趣相投,關系才那么好。 誰都沒有多想,就連在娛樂圈見慣蠅營狗茍的聞燕來,都沒往那方面想。 聞辭出車禍去世后,傅寒舟搶了一輛車,帶著聞辭的尸體走了,警方找了一天才找到了他們倆。 傅寒舟抱著聞辭的尸體,在山上躺了一整天。 見他們找了過來,他不愿把尸體交出去,背著聞辭往更高的地方爬。 但手腳凍了一個晚上,再加上體力不支,很快就被警方追上了,強行把他跟聞辭的尸體分開了。 見他們把聞辭帶走了,傅寒舟像瘋了似的。 他是真的瘋了好長一段時間,不斷逃跑,每次從家里跑出去,就會去聞燕來老家找聞辭的墓。 有一次他還險些得手,把聞辭從里面挖出來。 沈年蘊只能把傅寒舟關在家里,但他不是自殘,就是試圖再跑出去。 這個時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對聞辭是什么感情。 身為一個母親,聞燕來真是恨極了傅寒舟,對她兒子有那種肖想不說,還跑到她家引誘她兒子。 就連聞辭死了,傅寒舟都不放過他,幾次打擾他的安寧。 這也是聞燕來跟沈年蘊分開,直到現在都不想聯系的原因。 傅寒舟的病越來越重,正好又趕上互聯網時代的變遷,沈年蘊的公司為了尋求新的發展,跟上時代,內部整合,外部收購。 公司跟家庭讓沈年蘊焦頭爛額,無奈之下,他將傅寒舟送到了精神療養院,雇人二十四小時看護。 療養院到處都是監控攝像,傅寒舟房間除了衛生間,也全是監控。 在這里他沒有任何隱私,每次在衛生間待久了,就會有人過來查看,看他有沒有在里面自殘。 傅寒舟在療養院待了一年,他不跟任何人說話溝通,要么發呆,要么自己傷害自己。 沈年蘊會定期去看他,但不管他說什么,傅寒舟都不會給他反應。 突然有一天,傅寒舟主動給沈年蘊打電話,說他要參加高考,想去京都大學讀書。 一開始沈年蘊還以為傅寒舟想逃跑,所以沒把他接回家,就讓老師去療養院里給他補習。 傅寒舟學的很認真,一年以后真的考上了京都大學的經管系。 之后他意外進了娛樂圈,病情再也沒像之前那么嚴重,沈年蘊以為他放下了。 那幾年公司要轉型,上面有股東、下面有幾萬員工,沈年蘊壓力非常大,也非常忙,根本沒有時間陪著傅寒舟。 他知道他不是一個好父親,對這個兒子很少有實質性的關懷陪伴。 他們倆也不像其他父子關系那么親密,沈年蘊都不記得傅寒舟多久沒叫他爸了。 沈年蘊想起這些就難受。 傅寒舟這套復式房三百多平米,有健身的房間,蘇云景閑著沒事就會在跑步機上跑兩圈。 他不僅自己鍛煉,還會拉上傅寒舟一塊鍛煉身體,省得他們倆天天這么宅著,身體越來越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