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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蘇云景回頭傅寒舟。 傅寒舟問,“那天在校門口打你的人,就是剛才那個人嗎?” 他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垂著眸,柔軟的唇覆著寒霜一樣的顏色,看起來有點病態。 這樣虛弱的傅寒舟,成功掩飾了內心狂暴的狠戾。 蘇云景多少還是有點包袱的,立刻糾正他,“是跟我打架,不是他單方面揍我,你是沒見他滿臉血的樣子?!?/br> 不管是蘇云景單方面挨揍,還是他也打回去了,傅寒舟看見就是,那天晚上蘇云景一脖子血的回了家。 在想讓許淮償還蘇云景流的血同時,傅寒舟心底還滋生出了無盡的自我厭惡。 要不是他,蘇云景不會受傷。 傅寒舟齒頰緊咬,嘴唇微微顫了起來,自我厭惡的情緒慢慢放大,扭曲而痛苦。 蘇云景見他不對勁,雙眼都失去了焦距,心里一慌,上前捧住了傅寒舟的臉。 “寒舟?” “你聽我說,我跟許淮打架和你無關?!?/br> “誰想當私生子?誰都不想的,但出生自己不可能選擇,他連這點道理都不懂,直接上門找我麻煩?!?/br> “是他這個人很差勁,單純說這件事,它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又不是你攛掇他的?!?/br> 傅寒舟濃密的睫毛顫著,喉嚨如火燒,說話聲音嘶啞至極,“疼嗎?” 蘇云景連忙安慰他,“忘記了,都過去那么長時間了,看著血好像很多,其實傷不重的?!?/br> 把曾經受傷的右耳湊過去給他看,“你看,是不是連疤都沒有留?” 蘇云景的傷在耳根后面,那里的肌膚十分嫩,覆著一層極細的白色茸毛。 上面其實有個顏色很淡很細的淺白色傷疤,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傅寒舟貼很近,兩頸相交,灼熱的呼吸拂過,耳廓跟那片白嫩的rou有點癢。 這個姿勢讓蘇云景有點別扭,他剛想問問傅寒舟看好了沒,一個柔軟帶著濕意的東西就貼了過來。 蘇云景渾身一顫,身子僵硬在當場。 上次他手受傷的時候,傅寒舟在情緒極其低落的情況下,吻了吻他的手背。 那次的應激反應,蘇云景能理解,但這…… 難道耳朵后面真有疤? 傷好了之后,蘇云景就沒管過,所以他也不確定有沒有。 本以為小酷嬌吻一下就會像上次那樣離開,沒想到耳后一塊很敏感的rou被傅寒舟含住。 還……吮吸了一下。 蘇云景腦子轟地一聲炸開,大腦一片空白。 柔軟濕潤的舌尖在蘇云景那道淡色的疤上,小心翼翼留下了一道濕痕,讓蘇云景整個人又抖了抖。 被人把便宜都占夠了,蘇云景還沒反應過來。 傅寒舟傾下身體,將額頭抵在他肩上,聲音脆弱,“我不知道……” “我當時不知道……”他的臉貼在蘇云景脖頸,有涼涼的液體滑下來,“是你?!?/br> 蘇云景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來,腦子一片漿糊。 見小酷嬌難過的哭了,頓時沒心思計較傅寒舟有點過火的行為,甚至沒深想他這番話的意思。 “都過去了,別哭了?!碧K云景無措地安慰著,“你也說了,你當時不知道是我,沒事我不怪你?!?/br> 傅寒舟沒說話。 蘇云景脖子一片潮濕,這次傅寒舟情緒明顯比上次崩潰的還要嚴重,搞得蘇云景的心一揪一揪的難受。 傅寒舟的低落一直持續到了中午都沒緩回來,午飯他也沒吃飯,蘇云景在房間陪著他。 臥室拉著窗簾,光線很暗,蘇云景跟傅寒舟待在床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醒過來,就見傅寒舟側躺在旁邊,漆黑的眸子像沁了水似的,專注地看著他。 蘇云景不可控制地想起之前那個不是吻的吻,心里多少有點復雜。 以前讀高中的時候,男生鬧起來無法無天,把關系好的兄弟摁床上打鬧一下什么的挺正常的。 這種摁床上純屬就是玩鬧,但要是需要時互相幫忙,就有點一言難盡了。 如果換成是唐衛,或者是江初年吮他耳朵,哪怕只是想一下,蘇云景都能起一層雞皮疙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酷嬌本身就黏人,再加上他精神方面的疾病,蘇云景只是驚訝他會這么做,倒也不反感。 在他認知里,這種親密其實已經超出友誼了,但具體事情具體分析,放傅寒舟身上,他就覺得還好,在接受范疇內。 蘇云景被自己的沒底線震驚到了,被傅寒舟這么一看,渾身不自在。 看出蘇云景的尷尬,傅寒舟心臟就像被人猛地攥住似的,臉色有一瞬的蒼白。 現在他終于知道了蘇云景能接受的親密底線。 其實他是想希望蘇云景沒有底線的,跟他做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傅寒舟垂下眼睛,掩飾好所有的情緒,輕聲開口,“我不是變態?!彼?。 “我只是太愧疚了,情緒上來的時候,我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br> 看著眼尾紅紅,乖乖認錯的小酷嬌,蘇云景心里不是滋味,“我知道?!?/br> 頓了一下,他補充了一句,“也沒覺得你是變態?!?/br> 傅寒舟:“那我可以再看看你耳朵后面的那個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