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殷氏？”

    東方萬不解。

    “為什么要分析殷氏的動作？我們不是也和別的公司合作了嗎？難道不應該好好關注這方面的發展？”

    他二叔的話他是越來越聽不懂了。

    東方冽臉色一沉。

    “讓你去就去，問那么多做什么？”

    東方萬心里憋火，喘著粗氣應了。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br>
    東方冽看他一臉不爽，心里也有點煩躁。

    權杖在地上敲了又敲，敲得東方萬都快要發毛了，東方冽才緩緩開口。

    “我知道你對二叔的這個決定心里存疑，不過有件事，也是時候告訴你了?！?/br>
    東方萬眼睛猛地一亮。

    他二叔這話的意思，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真的開始接觸東方集團最核心的東西了？

    “這一次我們的新企劃沒能和殷氏合作，比原計劃中的利潤要減少了很多，但是在其他同行里，我們東方集團依舊受人矚目，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東方冽忽然發問。

    東方萬一愣。

    這？

    “因為我們東方集團的決策做得很好，每一次都能走在市場最前沿？”

    東方冽微微點頭，表情有些凝重。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這幾年我們東方集團的發展方向，和殷氏有很高的重合率？”

    什么？

    東方萬猛地抬頭看他二叔，心里一跳。

    有這種事？

    東方冽盯著他，緩緩吐出一個讓東方萬震驚的事實。

    “殷氏在挖掘新市場的敏銳度是我見過最恐怖的，幾乎每一次我們東方集團只要跟著殷氏的新方向走，就算吃不到rou也能喝到湯，所以我們東方集團才能一步一步發展到現在?！?/br>
    殷塵，就是他見過的商業神話。

    這個只比他侄兒大幾歲的男人，在商業上的敏銳度曾經讓他抓狂，直到他發現了這條捷徑。

    沒錯！

    殷塵是很敏銳，殷氏也確實厲害。

    但是東方集團也是老牌企業，實力不弱。

    只要他緊跟著殷氏的方向入手，東方集團就永遠都能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且輕輕松松，不會吹灰之力。

    東方萬啞口無言。

    他像是第一次認識到他二叔似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東方集團居然是一直靠殷氏？

    東方萬猛地反應過來，腦子里寫滿了不敢置信！

    這、這不可能！

    東方冽見他侄兒一臉動搖的震驚模樣，忍不住說了一聲沒出息。

    權杖敲擊地面，東方冽怒罵。

    “你擺出這副鬼樣子做什么？你以為能跟著殷氏就能直接賺錢了？你二叔我也是費了很多心思才能把東方集團做到如今的地步，我告訴你不是讓你露出這種蠢模樣?！?/br>
    “我是要讓你明白，做商人，你哪怕自己眼光不夠，但是你一定不能太蠢。殷氏這么厲害，我們東方集團只需要跟著抄作業就行了。就算做不到100分，80分也夠我們東方集團立于大部分人之上了?！?/br>
    “可是……”

    東方萬依舊有點難以接受。

    “可是什么？”

    東方冽冷笑，“可是你覺得這個事實讓你不能接受？你覺得你二叔沒用？”

    東方萬咬牙，沒說話。

    東方冽看他，“你二叔我再沒用，也找到了一條差生能選的最好路子。你呢？要是換做你，你有把握能把東方集團發展起來，超越殷氏嗎？”

    東方萬心里一突。

    他下意識想說有，但是話在嘴邊，怎么也吐不出來。

    “你心知肚明?！?/br>
    東方冽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叔今天告訴你這些，是要讓你提前明白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盯死殷氏的一舉一動，認真分析，不管是吃rou還是喝湯，我們東方集團只能做第二，不能做第三，你懂嗎？”

    東方萬嗓子像是在沙漠里沒有水源的求生者一樣干涸。

    “我懂了二叔?！?/br>
    東方冽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他的臉上忽然露出另外一絲陰毒的表情。

    “還有那個林雨寒，我最近查了一下他，殷塵好像對他很在意？你要是能好好把握他和殷塵之間的關系，以后殷氏的最新消息，可能就不需要等這么久了，你懂嗎？”

    東方萬心里一驚，心臟卻不受控制瘋狂跳動起來。

    “二叔你的意思是……”

    控制林雨寒去竊取殷氏的最新機密？

    東方冽微微一笑。

    “二叔和你什么意思都沒有，只是覺得，你和林雨寒畢竟也有這么多年感情了，雖然兩個男人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但是就這么斷了，也有點可惜，對吧？”

    東方萬心里一寒。

    旋即在心底緩緩升起一種以前他沒有體會過的感情。

    他竟然這一瞬間，立即理解了二叔話里的意思，而且——他覺得沒有錯。

    林雨寒不過是個沒有背景的窮學生，還是個男人。

    他只要繼承了東方集團，什么樣的男人睡不到？

    一想到天上人間里各式各樣的妖精，東方萬下腹一緊。

    他二叔說得沒錯，他以前，就是世面見得太少了。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