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強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剛想說話，殷塵走在前面隨口應了一聲。

    “嗯，今天天氣有點涼了，我拿給宗總穿的?！?/br>
    冷靜不了了！

    宗成察覺到在場眾人齊刷刷投過來的目光，恨不得自戳雙目。

    他盯著一切罪惡的源頭——阿貓，緩緩端起了酒杯。

    接著，就到了第二天。

    “啪啪啪啪啪?！?/br>
    手指在鍵盤上飛舞的聲音看似有規律，實則毫無頭緒。

    宗成面無表情地對著電腦，看著剛寫出來的五百字。

    ？這寫的是什么狗屎？

    全選，刪除。

    打開后臺，一張請假條很快熟練地被掛在了他連載的新文上。

    【請假條：作者江郎才盡且無心碼字，鴿了?！?/br>
    看都不看評論區一眼，宗成把頁面關掉，身體往后一靠。

    ……

    我這是怎么了？

    宗成迷茫地看著天花板。

    碼字明明以前都很快樂的，為什么他就是靜不下心來碼字？

    是碼字變得不快樂了嗎？

    糾結著，他的眼睛不自覺地瞥向一邊。

    那里靜靜地躺著一件熟悉的毛衣。

    是殷塵的。

    抓了抓頭發，宗成走過去。

    把衣服找了個衣架掛了起來。

    ……

    艸！

    他猛地蹲下身子，恨不得直接鉆進床底里去得了！

    所以到底為什么這件衣服會跟著他出現在他家里??！

    麻木地在地上蹲著，宗成終于掏出手機，決定面對事實。

    「小許，我昨天喝多了之后，有沒有發生什么特別的事情？」

    對方輸入中。

    對方停止輸入。

    對方輸入中……

    過了足足三分鐘，助理的信息才緩緩回復過來。

    「宗總，您不記得發生什么了嗎？」

    宗總木然。

    「我要是記得，我問你干什么？」

    助理。

    「……，也是?！?/br>
    許助理揪著頭發糾結了。

    啊這，要實話實說嗎？

    可是這要是實話實說了，宗總會不會……

    他回憶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沉默了。

    昨晚。

    宗總一落座，就開始帶著他拼命勸酒。

    “阿貓助理……”

    “阿貓助理……”

    “阿貓……”

    “阿……”

    許助理回憶到這里，默默給阿貓助理點了一根蠟燭。

    希望人沒事！

    他想了想，回復過去。

    「其實也沒什么，昨晚基本上大家都喝多了，走的時候沒幾個人能站得起來?！?/br>
    宗成眉頭一皺。

    那殷塵呢？

    他記得殷塵沒有喝酒，而是施施然地看著他們，選擇在旁邊喝可樂。

    「那殷總呢？」

    看著宗總回復過來的信息頗有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許助理尬笑一聲。

    宗總您又是何必呢……

    「殷總沒喝多，所以我們都是被殷總打包安排送走的。不過宗總您……是殷總親自送的，您沒有印象了嗎？」

    晴天霹靂！

    宗成捏著手機，恨不得把手機給捏爆了！

    他有個屁的印象！

    他現在有的，就只有這件毛衣！

    「……，我知道了?！?/br>
    許助理看見這條信息，又等了等，確定宗總沒再繼續問的意思了，松了老大一口氣。

    還好還好，他實在是不知道宗總再問下的話，他應不應該把宗總摟著殷總一臉嚴肅地不讓人走，嘴里還念念有詞說什么‘你身上的香味和我衣服上的香味是一樣的，所以你肯定也是我的東西’這件事情告訴宗總。

    一想到殷總當時的表情……

    他現在還能用腳趾頭在地上摳出中心廣場！

    至于殷總一臉不懷好意，用一句‘你搞錯了，是你身上的香味和我的一樣，所以你才是我的東西，你得跟我走’把他們宗總輕而易舉給騙、不，勸走的這件事……

    還是算了吧！

    宗總！

    有時候做人無知更幸福！

    許助理一臉唏噓。

    他現在甚至有些悔恨，他為什么沒有也喝醉了呢？

    真相實在是太沉重了，他一人承受不來！

    退出微信，把手機一扔。

    宗成重重攤在床上。

    他閉上眼睛，努力試圖回憶一下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半晌。

    無果。

    “總不能去問殷塵本人吧……”

    他喃喃自語。

    這個念頭只興起一秒鐘，他猛地一把扯過被子捂住頭。

    算了！

    就當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吧！他不在乎！

    殷氏。

    “殷總，宗總的衣服已經拿回來了，要送過去嗎？”

    秘書敲門進來。

    “嗯？”

    殷塵抬頭，看見她手上的衣服，忽然又想到了昨晚。

    那個大個子，喝醉了居然意外的好騙？

    嘴角含著笑意，殷塵示意她放下。

    “沒事，先放在我這里吧，下次再和宗總吃飯的時候我再還給他?！?/br>
    “好的，那我就先出去了?！?/br>
    秘書安靜退了出去。

    看了看圖紙，余光瞥了幾眼那件外套，殷塵想了想，站起身過來拿起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