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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鏡忍不住撓頭,發出貓貓困惑。 而謝非言則隨口應聲,拿勞動力混了口飯后,便揣著貓出了門。 沈辭鏡從謝非言衣襟探出貓頭來,毛茸茸的腦袋隨著謝非言前進的腳步一晃一晃,心里還在琢磨著李大娘方才的叮囑,可不知怎的,謝非言前進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沈辭鏡疑惑抬頭,發現謝非言正站在某個岔路口前,側頭向小巷深處望去,而在謝非言的目光盡頭,是個坐在門前臺階上的大娘,頭發凌亂,面上也有些瘋瘋癲癲的。 沈辭鏡聽李大娘說過,這小巷子里住了一個半瘋的婆子,姓寧,聽說早年的她也有一段美滿人生,嫁給了一位教書先生,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然而世事弄人,她夫家命短早死,留下她與兒子相依為命。而待到她好不容易將兒子拉扯長大后,她的兒子又被某個路過的江湖門派當作勞役拉走了,一去不回,也不知是生是死。從此之后,這大娘便瘋了,每日都守在門前癡癡等著她兒子回來,這一等就是十年。 謝非言在原地瞧了一會兒,神色發怔,不知在想什么。 而這時,巷子里的瘋大娘剛好瞧了過來,在看到謝非言的那一刻便失態站起,渾濁的眼睛里滾出淚來。 “小斐?是你回來了嗎,小斐?!” 謝非言一震,身體緊繃,叫藏在他衣襟下的沈辭鏡可以清晰感到他胸膛內驟然加速的心跳。 謝非言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不由自主地在那瘋大娘面前停下。 瘋大娘泣不成聲,枯槁的手一寸寸摸過謝非言的面頰,渾濁的眼睛像是瘋的又像是醒的。 “好,好,好,我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她一邊笑一邊哭,最后將謝非言拉進了雜草叢生的屋子里,將謝非言按在桌前,自己則佝僂著身子,去夠灶上的冷鍋。 “來吧,來吧,我兒,快吃吧?!悲偞竽锸⒊隽艘煌胝f不上是米是糠的飯來,放在了謝非言的面前,慈愛看他,“小斐啊,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怎么都不回來看看娘?阿娘知道,你們這樣的年輕人,總是喜歡在外面闖蕩,想要掙出錢和名頭來,但阿娘只求你平平安安,?;貋砜纯窗⒛??!?/br> “你平日里,也莫要太勉強自己。阿娘知道你性格要強,喜歡爭強好勝,但有些事你可避就避,阿娘想要小斐你做個好人,但也想要你保重自己??!” “這些年來,阿娘一直沒陪在你身邊,也不知你這些年如何過的。冷也好熱也好,困難也好挫折也好,阿娘竟然全都不知道……小斐,日后莫要這樣了,阿娘好擔心你啊?!?/br> “……” 在瘋大娘的絮絮叨叨中,謝非言沉默看著面前的這碗飯,沉默地將它吃了下去。 最后,他放下碗,向瘋大娘問道:“你有什么愿望嗎?” 那瘋大娘呆呆看他,緩緩回神,慈愛笑道:“阿娘只想要小斐你平平安安,在阿娘能看到的地方,好好活著?!?/br> 謝非言垂下眼。 片刻后,他應道:“好?!?/br> “我幫你帶他回來?!?/br> 第108章 少年俠氣 謝非言出了這院子后, 便不顧沈辭鏡的反對,將他拜托給了李大娘照料,自己則出了院子, 徑直離開。 李大娘心中擔憂, 問他去哪兒, 他也不說,只道自己很快回來。 而沈辭鏡心中又急又氣, 掙扎著想要跟上,但一只幼貓如何掙得開一個成年人, 更何況謝非言離去得決絕果斷,再不回頭。 沈辭鏡看著這一意孤行的背影, 心中有些涼了。 分明沈辭鏡也明白,自己此刻不過只是一只貓而已, 而且還是個需要悉心照料的拖油瓶、只會拖后腿的存在,但他依然忍不住想到當初謝非言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感到一陣難以遏制的頹喪和絕望涼意。 每一次都是這樣, 一次又一次全都是這樣—……難道是這通靈寶鏡在告訴他, 他與這個人注定有緣無份, 告訴他一切不要強求嗎?! ——他不信! 世上哪有這般招惹了他人一腔真情后, 還能抽身離去全身而退的好事? 哪怕有緣無分又如何? 他偏要強求! 沈辭鏡心中驟然生出怒氣來, 那一直飄飄渺渺難以被捕捉的靈力終于涌出, 推動他脫離了幼貓的身體, 化作無形之風, 一路跟了上去。 謝非言實在是個行動力極強的人物。 在離開了李大娘的院子后, 他出了鎮, 打聽到了那幫派的名字和方向后, 便一個唿哨喚來駿馬, 翻身而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三水鎮。 他一路前行,像是感不到疲憊一樣,日夜兼程,橫跨萬里,馬都換了數匹,這才在數天后的下午來到了刀馬鎮。 刀馬鎮是楚國與魏國的交界處,民風剽悍,街上人人佩刀,身材高大,一言不合,便拉開架勢,要一決高下。 對于此情此景,人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甚至還有人擊筑而歌,為勝者叫好。 沈辭鏡一路跟在謝非言身后,看著他進了這滿是風沙的小鎮,坐在了唯一的酒樓中,目光幽亮。 謝非言叫來了小二,丟下了不知哪兒順來的幾粒碎銀,短短打探幾句,得知這正是當年綁走寧大娘兒子的江湖幫派七星門的駐地后,便開始打探十年前被七星門綁來的人下場如何。 那小二擺手:“這位爺,你可別問了,那七星門啊——”小二不再說話,只是搖頭,諱莫如深,“而且這位爺,您想,十年未歸又音訊全無的人,下場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