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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燕聽霜,分明性情酷烈,心里明明恨不得將他殺之而后快,面上卻還假惺惺地對他笑,將徐觀己那做派學了滿身,不倫不類,畫虎類犬,這難道不是“沒意思”嗎?而無論是徐觀己還是燕聽霜,他們分明想得太多,說得太少,分明是修仙,但卻難以面對“真我”,這難道不是“沒意思”嗎? 他有哪里說錯了嗎? 沈辭鏡少年心性,自認自己是個非常理智非常講道理的人,若有人說他“不講道理”,那他是定要辯論一二的。 于是這會兒,他立時忘了自己一天只能說二十句話的咒縛,張嘴就要同這弟子辯論一二。 眼看這小孩就要同往日一樣,跟人吵架吵了一半便不得不甩臉走人、留下心高氣的惡名時,謝非言心下好笑,一把拉住了他。 “你的話,留著跟我說就好了,何必同外人浪費口舌?”謝非言按住沈辭鏡的手,安撫了他。 謝非言這番話既是大實話,也是煽風點火。 白玉京弟子惱怒呵斥:“你又是何人?!” 謝非言一笑:“無名之輩罷了?!?/br> 他微微側頭,毫不在意地在眾人面前露出他面上的燒傷,惹來樓下的幾聲小小驚呼。 直到這時,樓下眾人這才注意到謝非言的存在。 說來也是奇怪。如今二樓,沈辭鏡與謝非言二人分明面對而坐,然而在方才沈辭鏡與燕聽霜的沖突里,謝非言卻像是隱形了似的,明明身處眾人視線之中,甚至還有著那樣可怕的燒傷,但眾人視線掃來掃去,竟沒有任何一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仿佛他只是一個黯淡的影子。 而直到謝非言主動開口,主動走入眾人的視線,開口說話,將眾人的視線點亮,大家才愕然發現,原來這位神仙公子的對面,竟還坐了另一人! 這樣的古怪人物,讓燕聽霜心中微沉,目光稍稍凝重,上下打量了謝非言兩眼。然而,當他定睛細看時,發現謝非言雖為金丹,但氣息虛浮,想來身體破敗、修為摻水得厲害,便又就放下了心來。 ——果然是無名小輩,不值一提。 于是燕聽霜收回目光,冷著臉,任由著自己身旁的擁躉為他沖鋒陷陣。 白玉京弟子冷笑道:“既是無名小輩,怎敢在這時插嘴?我們白玉京和歸元宗的事,哪里輪得到你來多嘴多舌?!” 謝非言一笑,慢吞吞說道:“非也。這位白玉京的無名小輩,這件事歸根到底,難道不是你們白玉京到底要不要跟這位小公子講道理的問題嗎?沈道友不過是路經此地,仗義執言,講究的只是一個‘理’字罷了,一般人聽了,哪里會想到什么白玉京什么歸元宗?而這位無名小輩你卻這樣熟練,直接將矛頭對準沈道友和歸元宗,意圖挑起正道兩大宗門的矛盾,難不成是早有預謀,心懷不軌?嘖,真是其心可誅??!燕首席,你不如這便打道回府,好好查查這位無名弟子的來頭,怎樣?” 白玉京弟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嘴唇顫抖:“你,你,你——血口噴人??!” 這弟子被謝非言扣下的帽子砸了半死,恨不得這就拔劍跟謝非言拼命。 謝非言眉頭一皺,面露憂色:“怎么?你這是被我說中心思,想要殺人滅口嗎?” “你??!” “師弟,退下?!?/br> 燕聽霜終于察覺到面前的這個病秧子是個硬點子,當即出聲喝退了身旁的弟子。 “在下燕聽霜,敢問道友高姓大名?”燕聽霜起身拱手,既有幾分修士的清傲,又有幾分江湖中人的豪邁。 謝非言微微一笑:“不敢當,在下謝非言,不過是一無名之輩罷了?!?/br> 燕聽霜眉頭一皺,總覺得這個名字似是在哪里聽過,然而迄今為止,謝非言的名頭不過只在廣陵地區流傳罷了,最大的戰績也只是殺了東方高我這一個剛剛晉入金丹沒多久的小修士,算不得什么大場面,所以燕聽霜想了想,沒想到答案,便也就作罷。 “好,那么謝道友既然要同我說理,那我們便說理就是?!毖嗦犓裆淇?,聲音如冰似鐵,“謝道友,那你來說,若你為白玉京弟子,聽到有人詆毀白玉京時,你當如何?” 謝非言笑道:“燕首席,你說是要講理,可你從第一句話開始就不講理了。燕首席,你只說旁人詆毀師門該如何,但是——敢問燕首席,什么叫‘詆毀’?實事求是,實話實說,也叫詆毀嗎?” 燕聽霜冷酷道:“無中生有,惡意揣度,口無遮攔,便是詆毀?!?/br> 謝非言搖頭:“既然燕首席認為這位小公子說得不對,是在詆毀白玉京,那為何不用事實反駁他?” 這位扮作錦衣小公子的小姑娘,這時身份早已被幾位修士拆穿了,然而在這時,謝非言仍然尊重她的勞動成果,愿意叫她小公子,這便叫這小姑娘無限偏向了謝非言,出聲應和:“沒錯!你既然說我是詆毀,那你倒是用事實來說服我呀!你只留一句‘門內事務,不足為外人道’,就想堵住天下悠悠眾口?莫不是要笑掉別人的大牙!” 燕聽霜冷道:“我們白玉京門內事務,本就是我們白玉京內關起門處理的私事,既然是私事,哪里有拿到外頭到處給人宣揚的道理?你這小小女子,用你的污糟心思,妄自揣度他人門內私事,逞一時口舌之快,犯下口業,本就是你的過錯!我們白玉京堂堂名門正派,不與你計較是大度,與你計較也是理所當然,哪里有為了你的一時揣度,而急急向外人澄清,將門內私事攤開在外人面前任人評判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