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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能屈能伸,是個人物了。 如果不是謝非言翻過原主的記憶,確定原主的一堆缺德事大多是這老狗慫恿的,他還真要以為這謝三是個關心侄兒的好叔叔、愛護兒子的老父親了。 謝非言微微垂眼,端起茶杯,手上用茶蓋輕輕撇去茶中浮沫,心中卻琢磨著謝三爺將他拉去晉州城的目的,同時也思考起了晉州城在《傾天臺》中的戲份。 但無果。 晉州城聽起來大氣,但卻是個屬于凡人的城池,連天乙城這個滄浪大陸的十八線修士城市都比不上,所以就算它真的出現過,也應該在很前期了,那么謝非言對它沒印象也是理所當然。 可既然謝三連兒子都搬出來,想要勾謝非言去晉州城,那這城里當然是有點什么在等著他的。 ——要不要去呢? 謝非言心念電轉,茶蓋一放就想應下。 但在他開口前,上座已經沉吟許久的謝老爺子卻為他拒絕了。 “這就不必了?!敝x老爺子沉聲道,“小非最近閉門不出,是因為開始上進、研究心法的緣故,如今正是緊要關頭,出不得門。如果老三你當真想要斷了文哥與那些人的來往,倒不如干脆將他送來天乙城小住。天乙城雖比不得那些大成,卻時常也有修士往來,如果他當真能在天乙城修身養性,說不得還能有番造化?!?/br> 謝非言看向謝老爺子,神色有些訝異。 但謝老爺子卻沒看他。 謝三笑容微僵,道:“若大哥愿意如此,三弟自然愿意,只不過文哥實在是個不成器的,性情頑劣,難當大任。若是在晉州城內還好,哪怕文哥闖了禍,這禍事也不大,可如果文哥在天乙城內闖了禍,為謝家帶來禍事,那三弟我于心何安?!” “三弟說得是,文哥的確頑劣不堪、難當大任?!敝x老爺子淡淡說,“既然如此,這件事就作罷……三弟不是說此次來天乙城還有要事在身嗎?既然如此,大哥也就不留你了?!?/br> 謝老爺子端茶送客。 謝三雖然神色微僵,但還是勉強笑著,恭敬告退。 謝三走后,廳堂里回歸無聲,氣氛冷凝得稍稍有些可怕。 但謝非言卻渾然不懼,笑嘻嘻道:“老爺子,你這么拒了三叔,怕是嚇著他了?!?/br> 謝老爺子瞪了謝非言一眼,恨鐵不成鋼:“我就知道往你身上貼上來的都不是些好東西!這謝三,心思詭譎,肚子里還不知道想著些什么呢!以后小非你離他遠點!” 謝老爺子倒是沒懷疑是謝非言故意揭露擠兌對方。畢竟在這位老父親心里,自己兒子那就是朵大大的白蓮花,純潔無辜極了。那些擠兌謝三的話,不叫擠兌,而叫天真爛漫、心直口快;那些對長輩的冒犯挖苦自然也不叫挖苦,而是真心待人、苦口佛心。 總之自己兒子就是朵白蓮花,誰來說都沒用。 而這樣的白蓮花謝非言,又怎么能夠看透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的惡心心思呢?必然是不可能的。 但謝老爺子也不愿將話說得太直白,以免那些污糟的事污染了謝非言白蓮花般的心,于是他隨便擺擺手,就將謝非言趕去書房了。 “你啊,好好用功才是正理?!敝x老爺子苦口婆心,“這世上,唯有修仙才是正理?!?/br> “如果那一天,能夠得見我兒登天臺,塑仙身,那我便是死,也無憾了?!?/br> 這一刻,謝非言臉上漫不經心的笑意稍緩。 他沒忍心告訴這個老爺子,從許多年前起,這方世界中就再無人能夠登上天臺了。 …… 雖然謝老爺子終于對謝三這家伙生出警惕來,知道這老賊對自己兒子怕是不懷好意,但謝非言卻對謝三安排的后續很感興趣。 或者說,他對東方高我和這起波云詭譎的事件內幕很感興趣。 于是謝非言先回書房又睡了一覺,醒來后叫來小廝小五,給了他串銀錢和臺本,讓他安排兩人去謝三住的客棧演出相聲,好好提點了謝三一番。 而謝三這善于鉆營的小人果然也不負謝非言厚望,沒兩天便又來到了謝家,舌燦蓮花,還真把生出戒心的謝老爺子說得動搖兩分,再加上還有謝非言在背后敲邊鼓,于是在謝三來到天乙城的五天后,還真把謝非言帶去了晉州城。 臨行前,謝老爺子那是一百個不放心,險些要拉住謝非言不讓走了。 但謝非言多機靈一個人,三言兩語便叫謝老爺子安了心,而后既沒要銀子,也沒要要隨行小廝,打著磨練自己的名頭,跟在謝三的商隊里,打馬便溜溜達達地走了。 謝老爺子凝望著謝非言瀟灑不羈的背影,就像是看著脫線的風箏,眼見對方越飄越遠,謝老爺子終于忍不住,提聲喊道:“小非!” 謝非言勒馬,回頭看他。 那謝老爺子不知為何,欲言又止,遙望著謝非言的目光十分復雜,如同隔著遠山與迷霧。 謝老爺子沉默片刻,說:“保重?!?/br> 謝非言皺了皺眉,有些奇怪,但并未掛念此事,隨意含笑揮手,便策馬離去。 謝老爺子看著這脫線風箏在飄向天際的途中漸漸蛻去僵化的外殼,化做飛鳥,展露傲人風姿,心中情緒復雜難安,最后終于忍不住長嘆一聲。 “小非啊……” “今后的你……也要一直這樣聰穎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