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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還有一件更為掛慮的事情,就是關于緹曄如何知道百年前的道一宗,還有以前的凌危云的事情。 凌危云隱隱覺得其中不大對勁,對于緹曄執意找到自己,更是疑竇重重,緹曄既不認得他,為什么非要下力氣找到他? 而百年前道一宗,又究竟是因何覆滅的? 還有一點,凌危云還想知道,過去的自己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會失去記憶,為什么會傷得那樣重,被人送到青容那里去。 他更想知道的是,在沒有失憶的時候,那會兒還在道一宗的自己,對倜曄,究竟懷揣著的是什么心情? 只是普通的師兄弟關系嗎? 那何以待他如此親厚,與旁人半點不同? 若不止于此,后來又為何會態度逆轉,對倜夜現了殺機,竟一路追殺到魔界中去? 這些種種,從前的凌危云也不是沒有發現,只是缺了一顆心臟,就仿佛對萬事都失去興趣,那時的他根本懶得去探查,而如今,這一樁樁一件件,充斥著凌危云的腦海,如亂麻絞成一團,如果想要得到答案,就非得找回那段缺失的記憶不可。 好在凌危云現在雖然被囿于深宮,緹曄倒也沒有真的把他完全囚禁起來,他時常地要寫些書信,寄到家中,對外也要和一些朋友保持聯系,這些緹曄都知道,但并不攔著。在他提出無聊,想要去外面逛逛的時候,也十分利落地準了他的請求,完全不記得之前是誰說過,他只能在偏殿里呆著等自己過來,絕不準出門半步——這倒是和之前在魔界時的倜夜不大一樣,顯得人性很多,有了對比,現在這個緹曄雖然脾氣壞一些,不好捉摸一些,卻也讓凌危云從中覺出了幾分可愛。 不過小半月,凌危云已將后宮里的大致路線摸得差不多,也知道了藏書樓的位置,還得到了緹曄的許可,得以進去看書。 藏書樓里的藏書浩如煙海,如今凌危云作為凡人,翻閱書籍的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又動用不得法器,沒法用時間輪盤讓時間變慢,只能老老實實一本一本翻,因此進展緩慢。 凌危云一心忙著自己的事情,完全沒將關于自己的流言放在心上,以至于太后著人來請他過去敘話的時候,凌危云甚至沒有及時地意識到自己現在是“狐媚子”的身份。 在向太后章錦儀請安的時候,凌危云還下意識地喊出了從前小時候的稱呼:“舅母?!?/br> 章錦儀本來面色凝肅,聽到他當頭來這么一句,都不由得愣了一下,畢竟在她代夫掌政之后,就再沒人敢用這么親昵的稱呼叫她了。 但是隨即,章太后就緊緊皺起眉,目光凌厲地射向凌危云,冷聲道:“你還知道哀家是你的舅母?!?/br> 凌危云被這聲喝斥止住了,意識到這位舅母現在找自己敘話,當然不是為了敘什么甥舅情誼的,教訓他還差不多。 也是,畢竟是自己拐了他的寶貝兒子,惹上了分桃斷袖之癖,害得緹曄現在被朝臣罵個不休,他一早就知道得有這么一天,因此閉了口,不再說話,靜等對方要如何教訓他。 章太后卻并沒有上來就斥罵他勾引自己兒子,剛才那句好像也是氣得狠了,忍耐不住脫口而出的。 那句出來之后,章太后倒像是覺得不妥,自覺失了儀態,略默了默,而后又忍不住似的,長嘆了口氣,道:“緹曄是我的兒子,我知道他是個什么又渾又犟的性子,犯起性來,誰也拿他不住。你老實說,是不是他強逼你?你是鳳陽的孩子,從小受的圣賢書教養,必然錯不到哪里去的,若非他強擰不放,你這樣穩重性子,又怎么會和他胡鬧至此?!?/br> 凌危云聽她一上來就給自己戴高帽,套上圣賢教誨的殼子,非要讓他為此事感到羞恥不可,默默不語,只低下了頭去。 章太后見他低下頭,似是羞愧,語氣倒是略略寬了些許,道:“說起來,我也算是瞧著你長大的,如今你母親遠在鳳陽,若是曉得你出了這等丑事,只怕也恨不得一抹白綾了結了自己,省得傷心氣怒?!?/br> 凌危云不語,章太后聲音更加和藹,又道:“但是哀家知道,你自小品性端方,又怎么做得出這樣事來,必定是緹曄他犯渾,失了分寸,干出這等事來。你不用怕,同哀家說一聲,哀家做主,送你出去就是?!?/br> 凌危云沉默許久,問:“太后娘娘,您真的能做主嗎?” 章太后怒道:“那是自然。那個混小子,就算做了皇帝,也還是我的兒子,難不成還要因為這樣的事,反了他的老娘嗎?” 凌危云聽她如此信誓旦旦,內心不由有些發愁,他還道以緹曄的瘋性,這太后娘娘恐怕做不了他的主,現下可好,這太后竟然做得了主,非要把他趕出去可怎么辦? 凌危云憂心忡忡地從太后宮中出來,太后身邊的宮女送他到宮門口,還勸慰他:“公子且寬心,公子與陛下的這樁事,娘娘暫時還未讓長公主知道,也是不想傷了長公主的心,公子回去收拾收拾行裝,等娘娘將公子送出宮,公子就一路回鳳陽去,當這些事都沒發生過,仍舊做你的小侯爺?!?/br> 凌危云心道: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寬不了心。 然而對著太后,他卻不能再拿哄緹曄的話來哄她了,畢竟他死不死,同她章太后有什么干系,還要搭上她兒子的一世英名,往后在史書中受盡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