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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厭雪不禁問身邊的人:“他們是在做什么?” “撤離啊,天梯和空間裂縫收了之后,云溯仙宮便和蓮風巔斷開聯系了?!?/br> 席厭雪道:“為什么打算現在收?” 護衛撓了撓頭,答道:“說是終于查了什么……我們也不清楚?!?/br> 席厭雪略顯驚訝,而后試探性地問:“宸陽師尊被捉到了?” 見席厭雪窮追不舍地問,唯一知曉事實的陳管事不得不開口:“非也?!?/br> 席厭雪更加滿腹疑云了,如果不是要抓宸陽,那還是為了什么? 難道…… 席厭雪望著陳管事,心中燃起一個不確定的念頭,緩緩睜大雙眼:“他們找到了當年那群失蹤的映月狐族的線索嗎?” 陳管事沉默一瞬,道:“沒錯?!?/br> 但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 席厭雪連珠炮似的接著問:“那他們在哪兒?找到了嗎?” 陳管事和藹一笑,溫聲說:“這種事,我們下人不方便說?!?/br> 席厭雪想,也的確是這個道理。 “所以您若是實在好奇,不妨親自去問尊主?!?/br> 陳管事認真提議道:“我想尊主應是很愿意回答您的?!?/br> 席厭雪:“……” 他當即猛搖頭,不,他還是比較想好好活著。 打死他,也不敢再跟那個瘋批說話。 還很愿意回答他?陳管事您究竟哪兒來的信心…… 席厭雪當即決定結束這個話題,他觀望著四周,最后看了一眼蓮風巔熟悉的景色之后,轉身往回走。 許是覺得無聊,他便將目光停留在身后的幾名護衛身上,問出心中一直想問的問題。 “你們都……跟了殷容華多久了?” “都是被他從……”席厭雪突然停住。 亂葬崗三個字,他突然就問不出口了。 可他其實很想知道殷容華是從哪里,是從何時收服的他們。 畢竟這些都與他所知的原書不符。 原書中,殷容華拜師以前的內容僅是寥寥幾字帶過。 如果說殷容華從上山前就已經黑化,那包括他上山的目的,以及后面被動的種種都難以圓說。 也就是說,原書卻非真相。 “我們跟著尊主好多好多年啦!” 一個身形稍胖的黑金面露護衛朗聲喊道,聽上去是個很開朗的人。 “我也是?!?/br> “我也是!”后面有紛紛應聲的。 “跟了二十多年了?!?/br> “我也差不多,二十幾年?!?/br> “不不不,我是被尊主從亂葬崗撿來噠?!币粋€個頭較矮的舉起手來,聲音聽上去就很朝氣。 和其他人一樣很年輕的感覺。 可他們個個都或多或少有缺陷,只不過被面具和一身黑衣遮得嚴嚴實實罷了。 “對,除了這小子,我們都跟了尊主至少二十年?!?/br> 席厭雪瞠目,二十多年,那豈不是?…… 像是看穿了席厭雪的疑惑,陳管事貼心地解答:“我們幾人,生前大部分是香霄殷氏門內的侍者?!?/br> 席厭雪心中的震驚久久不能平靜:“你們難道……都是被殷容華復活的嗎?” 就和復活亂葬崗千萬條尸身一樣,殷容華被逼修行陰詭道,劍走偏鋒,卻是一步登天,修為絕頂。 陳管事:“沒錯?!?/br> 胖一點的護衛一副“你猜對了”的樣子:“是的!” 席厭雪突然再次陷入沉思,既然如此…… 他那原本一直沉寂的心底,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欣喜油然而生: “那殷氏的家主,也就是殷容華的父母和他的親meimei也能活過來,對嗎?” 所以上山拜師后的殷容華,一開始便知曉前來認親的殷容蓉是假貨。 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席厭雪用期待的眼神望著陳管事。 卻見陳管事沉默良久,蒼老,布滿褶皺的眼皮輕輕一垂。好似有一瞬間的悲慟。 艱難沉重。 最后,他長長地嘆口氣,實在無法,這才聲色悲傷地開口:“實際上……” “當年宗門誅殺用殷氏,用的是專門對付妖魔鬼邪的‘至陰刑陣’?!?/br> “我們的尊主他的確……法力無邊,可以復活任何想復活的人?!彼穆曇粼谇謇涞娘L中隨意飄蕩,流過席厭雪的耳膜。 然后留下重重一擊:“唯獨他的至親,他一個都復活不過來?!?/br> “因為死在‘至陰刑陣’的人,都會魂飛魄散,難入輪回?!?/br> “元神粉碎,不得好死,不得善終?!?/br> 席厭雪身子微微一震,不由得退了幾步。 他的心忽然仿佛被什么緊緊攥住一般,越來越痛,難受得要死! 他捂著胸口,呼吸有些不穩。抬頭看見橋欄,便立即走過去扶住。 眼眶不由自主地就發起酸來,壓抑的心情沉沉重重地襲上他,他幾乎要喘不上氣來了! 怎么會,怎么會? 原來這竟然就是真相嗎? 殷容華可以復活任何想復活的人。 唯獨除了至親,至愛的親人! “公子,請勿靠近石欄,天梯將收,恐石橋危險?!庇幸幻o衛從后面走了過來,邊囑咐邊伸手作勢扶住席厭雪。 有什么液體滑過臉頰,席厭雪胡亂地擦了擦臉。見人過來提醒他,便忙不迭點頭:“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