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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還打算去一趟云南,畢竟那里氣候炎熱潮濕,非常符合橡膠生長的條件。 不過云貴川那邊局勢非常不穩,幾路軍閥們打的死去活來。出于安全考慮,終究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前幾年因為只是做上海及周邊區域的生意,羅夏至還沒有什么特殊的感覺。如今隨著生意的擴大,不但遍及全國,還向海外延伸。越是如此,羅夏至越是感嘆于這個時代商人、實業家的各種不容易。 他們面對的這個艱難時局,內里是千瘡百孔,各自為政,國弱民窮;對外是列強虎視眈眈,各種圍堵瓜分,要將中華置于死地。 就這樣,不止要在夾縫中求生存,還要在這滿目瘡痍中,種下希望的火種,謀求變數和出路…… 哎,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羅夏至也希望“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钡哪翘?,可以快點到來! 在此之前,他要用盡他全部的力量,將這個國家的工業基礎和商業基礎,打的穩固些,再穩固些…… 這邊羅夏至的事業一路風風火火,另一邊,新的危機也在悄無聲息地醞釀。 過氣偶像梁少龍這小子最近一直窩在蘇州搞新工廠,很久不來上海sao擾羅夏至了。 前幾天突然打來電話,說在浙江、江蘇一帶,很多人看到有城里人帶著各種探測儀器、測繪工具出現在村落和山間。 他們國語極好,而且都是文化人打扮,買通了當地的向導,向村民們詢問當地的歷史和特產,乃至神話傳說故事??傊?,巨細靡遺,無所不包。 羅夏至一聽就覺得不對勁,派手下到梁少龍說的幾個地點去打聽。結果讓他大吃一驚——這些人都打著“上海自然科學研究所”的名頭,表面上是去鄉間采風,調查民風民俗。實際上是在探查各地山脈水利和礦場! 因為他們出示的名帖上印著“上?!眱蓚€字,又是一副官員做派,當地的百姓不疑有他,基本上都是知無不言。 這幾個月下來,已然把上海周圍的地形地貌給測繪了一個遍了。 “我就知道這個什么‘自然科學研究所’不是個正經地方,原來又是個以研究名義,為侵略張目的‘橋頭堡’……” 羅夏至恨恨地說道。 “你知道主導這次測繪活動的人是誰么?” 顧翰林將情報放在桌上,點了點資料夾,“三問‘何為日貨’的乃木宏?!?/br> “又是他?他不是負責研究經濟問題的么?怎么地理調查他也管?” 一想到這個人,羅夏至就渾身不舒服。 那天從二哥家出來,他越想越覺得這個人說話、看人的腔調,處處透著詭異,讓人一回想起來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本來以為是自己想多了,但是事后又問過黎葉,黎葉也表示確實如此。 這個日本人,處處透出一股子邪門味道。 “我托幾個和他們科學研究所有業務聯系的老師打聽了一下……” 顧翰林滿臉凝重,“這個人在研究所里權力極大。雖然名義上只是負責經濟調查方面的委員。但是據說連研究所的高級主任、乃至副所長都對他畢恭畢敬?!?/br> “日本人上下尊卑非常嚴格。他那么年輕,若不是地位尊崇,那些老頭子又怎么會那么恭敬……翰林,你有日本那邊的朋友,可以打聽到他們乃木家在日本的地位么?” 羅夏至越想越不對勁,“我之前在二哥的忌日上和他見了一面。他說他家世代從軍,父親和哥哥都是軍人。我想,他們家就算不是世家大族,也是顯赫清貴的豪門?!?/br> 顧翰林點點頭,“我是有些故交舊友現在還在日本……你說的對,這個人不簡單。我之后就發電報到東京,托他們給我打聽打聽?!?/br> 這兩人已經對乃木宏產生了警惕,而乃木宏那邊,則是對羅夏至各種念念不忘。 “與君別后愁無限,永遠團圞,間阻多方,水遠山遙寸斷腸。終朝等候郎音耗,捱過春光,煙水茫茫,梅子青青又待黃?!?/br> 站在五樓辦公室的窗口,乃木宏看著樓下院子里的一片蔥綠在雨水的吹打下顯得越發瑩潤,忍不住地沉吟起了這首《采桑子》。 “長官,您的中文造詣,恐怕連很多中國人都比不上?!?/br> 站在他身后的,是他的秘書,一個三十多歲,相貌端正的青年,叫做鈴木友。聽到上司能夠將這首并不算非常有名的中國古代詩詞,如此信手拈來,不由得嘆服地贊美道。 “現在的中國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文盲。和我們已經推行強制義務教育,連女人都讀書識字的日本完全不同。我的中文水平比大多數的中國人更好,那是毋庸置疑的?!?/br> 乃木宏毫不客氣地接受了這位手下的贊美。 鈴木家世代都是乃木家的家臣。到他這一代,他的哥哥跟隨了乃木宏的哥哥進入了軍部。而他,則跟隨了弟弟乃木宏,先是報考東京帝大研究經濟,接著留學德國,最后來到了上海。 “鈴木君,我記得你在大阪,是有個未婚妻的吧?” 乃木宏用手拂過新換上的藍絲絨窗簾,瞇起眼睛笑道,“那個女人,你想念她么?” 自從那天從椿櫻子家回來后,他就怎么看自己家里和辦公室里原來的窗簾不舒服,覺得不夠優雅。 于是就讓鈴木向椿櫻子打聽在何處定制的藍絲絨窗簾布,想要購買同款。知道這是他們夫妻在法國度蜜月的時候帶回來的布料,特意讓鈴木派人跑了一趟法蘭西,帶回了布料,將家中和辦公室里的窗簾都換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