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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顧默念著電腦、平板、可樂、牛rou干……忍著腥腐的臭味往齊述身上湊了湊,這下天靈蓋都快臭飛了,這臭味活跟陳年尸臭窖藏了十幾年再從底下翻出來拌上死魚爛蝦。 賺錢太難了,班顧郁卒得跟死了沒兩樣,默默地將一只手掩在鼻子上,再默默地疊上另一只手,生無可戀地癱在那,連漆黑的雙眸都死氣沉沉的,成了涂上去沒深淺沒高光的倆黑色塊。 齊述不明所已,低頭不著痕跡地聞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看守所強制洗澡,自己身上應該沒有異味。 樂年卻是一臉欣喜:“真的有這么臭?太好了。我就說齊哥不正常,班大師,齊哥是怎么了?” 班顧慢慢伸出手,隔空指著齊述心臟的位置:“這里,棲息過怪物?!比诵纳钐?,是一座囚籠,制約著貪、嗔、癡,當它們被釋放,善、理性與規則將不復存在。 “什么……什么……怪物?”樂年結結巴巴地問。 班顧沒有回答他,一瞬不瞬地看著齊述,偏了下頭:“你像烏龜?!?/br> 樂年完全跟不上他天馬行空的思路,詫異問:“你為什么總用動物形容人?” 班顧轉過頭,黑洞一樣的眼睛譴責地看著樂年:“獬豸不是動物,是神獸?!?/br> 都是獸了,不還是動物?樂年不敢犟聲,只能偷偷在心里腹誹。 齊述的雙手拷著手拷,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問道:“為什么是烏龜?” 班顧重又轉回來盯著他的心口:“烏龜的殼很堅硬,但砸開后就會露出孱弱的身體?!惫治镆呀涬x開了,但,他心底的牢,并沒有重新鎖上。 齊述倏地抬起來,怔忡對對著眼前打扮古怪,漂亮又帶點鬼氣的少年。 班顧卻沒再看齊述,他的目光落在探訪室天花板吊著的白熾燈上,它發出明亮的燈光,驅散周遭的黑暗,但是,燈管的旁邊,沾著一點漆黑,指頭大小,像塊無意甩上去的污漬。 班顧抬著頭,看得很專注,眼睛一眨都不眨。 樂年疑惑,跟著仰起臉,什么都沒有,半天擠出一個字:“班……” “它動了?!卑囝櫿f。那塊小小的污漬,像一團濃稠的煙霧,蟲子一樣在燈管上蠕動了一毫米,“它真臭?!?/br> 他的話音剛落,這團臭不可聞的煙霧嗖地從燈管躥離,朝著門口飛遁而去,班顧下意識地起身就追,拖鞋啪嗒啪嗒打在地板上,過長過大的襯衫下擺隨著他的動作上下翻飛。 探訪室內樂年和齊述完全回不過神來,僵愣在那,還是婁隊長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連忙結束探訪,叫民警將齊述帶回去,他雖對探訪室內發生的一幕充滿了疑惑,人卻憑著直覺追了出去。 就是這小伙子穿著老大一雙拖鞋,怎么能跑得這么快?剛還眼角瞄到一角衣角,一忽兒就沖出去沒了人影。 離奇得是,等婁隊追出大門,外頭卻是人鬼都不見一只,看守所外大門門口緊閉,值勤的警衛也說沒看見人,更沒開過門。那人去哪了?憑空消失了?再查監控,眼見著班顧從門口跑出去,監控視頻似乎跳了下幀,就再沒班顧的蹤跡。 婁隊長看得懷疑起人生來,這太違反他唯物主義的認知。 姜回和樂年也要開始懷疑人生:這,這,這,要怎么和陸城交待? . 班顧一路追著那團煙霧,穿過大街鬧市,不讓它離開自己的視線范圍一寸。煙霧有如奪路而逃,穿墻飛空,時不時躥進人群之中,繞著人蒼蠅一樣繞上幾匝,眼見班顧追上來,又慌不擇路逃竄。 班顧跟著卯上了勁,踩著城市的路燈、高樓、廣告牌,穿過人潮、車流、電子熒幕,時隱時現,飛速地移動。 車流中一個趴在車窗上吃著冰淇淋看著街景的小男孩看到這 一幕,驚得嘴巴里能塞進一個雞蛋,連忙跟他爹說:“爸爸,爸爸,有個穿著拖鞋穿著短褲的哥哥在大樓玻璃窗上飛?!?/br> 他爹開著車:“是不是又在平板上看了什么動畫片?葉什么魔法?” “我真看見,不騙你。爸爸,你看,你快看啊。真有?!?/br> 孝順爹被纏得沒辦法,往車窗外一看,哪有什么穿拖鞋的哥哥在玻璃上飛:“兒子你看錯了,應該是大廈外頭擦玻璃的。穿拖鞋那是不可能的,違反安全作業?!?/br> “不是擦玻璃的,爸爸,真的不是擦玻璃的?!?/br> “就是擦玻璃的,擦玻璃的叔叔們跟蜘蛛俠其實差不多,蜘蛛俠綁蛛絲,擦玻璃的叔叔綁安全繩,你看,是不是差不多???” 小男孩被他爹給侃暈了,不死心看著窗外半天找會飛的拖鞋哥哥。 . 不死之物,永不知疲倦。班顧邊追邊想,恰好自己也是個不死之物。他已經想起這是什么了,惡魘,滋生于惡念之中,催生人心陰暗。 人間的惡,積聚生出夢魘,等人入睡后,侵入夢中作怪,讓人陷在魘夢中掙扎徘徊。 陰間的惡,積聚生出惡魘,它們是人心極暗極惡的化身。 生不離死,死不離生,如陰陽不可分割,但又自成一界,互不相通。惡魘出現在人界,會讓人充滿惡意,陷入無序之中。 班顧抿緊唇,追著惡魘追得更加緊了。眼見惡魘正要鉆進眼前一幢三層樓高、美侖美奐的玻璃花房似得建筑,忽得像懼怕什么似得,飛快地拐了個彎,穿過街道往一個小巷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