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應德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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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因為藥物抑制了疼痛的緣故還是因為懷里的軟玉溫香,這一夜云開睡得極為舒適。溫熱的鼻息就在耳邊,一呼一吸的氣流鉆入耳道,酥癢酥癢的,撩得他在門中就起了綺思。 清晨半夢半醒中,他忽然感覺到一股清風鉆入帳內,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溫和道:“開窗通風對二少爺的病情有好處。白天盡量不要關窗?!?/br> 這管嗓音很是熟悉,云開混沌的腦子忽然一下子清明起來,這不是蘭應德么?他倏然睜開眼,月明已不在床上,若不是被里的馨香和枕上枕痕跡,他差點以為昨夜給自己打針的是蘭應德,一切只是他的一場綺夢。 他心里除了慌亂和緊張,還有一種被捉jian在床的窘迫感。月明什么了時候走的?蘭應德有沒有看到月明躺在他床上? 他慌張的用手撐起身子,忍著腰間的扯痛想起身下床。 一雙白凈但掌心布滿繭子的手扶住他的肩頭,聲音和煦道:“二少爺還是躺著吧,你還有些發熱得靜養。我讓長生回去給你配點外敷的藥,你用過早飯后我再給你打一針?!?/br> 蘭應德太陽剛露臉的時辰進的土司府。昨晚他本來歇在客棧,土司府的下人尋到他們的時候天幾都快叫了。他聽說月明進府為二少爺診病顧不得外面的傾盆大雨,快馬加鞭的趕回來。 印太聽到蘭應德進府,連忙讓人去云開房間去喊月明。她匆匆起身趕到花廳,見蘭應德一身馬蹄疾奔濺起的泥濘,有些抱歉道:“真是勞煩先生了,先生一路辛苦,我讓人伺候先生沐浴?!?/br> 蘭應德雙手合十朝印太道:“是蘭某失禮了,去尋我的下人說二少爺的癥候有些兇險,我心急過來診病就未回府洗漱,望印太恕罪?!?/br> 印太知道蘭應德是連夜趕回來的,讓桐林上茶準備吃食。 待桐林走后她遣退其他的婢女對蘭應德道:“云開昨夜的確是不太好,幸好月明過來了守了他一夜。剛剛叫人去看過,他現在平穩了一些。蘭先生先不慌去看他,我有些事要與先生說一說?!?/br> 蘭應德知道印太要跟他說什么,他坐在椅子上平靜的看著印太,想看看印太的說辭是不是比罕土司的新奇些。 “唉!”印太嘆了一口氣后道:“老爺與你義氣相投,便起了結親的念頭,女兒不成便要把兒子推出去。心是誠的,但他粗心慣了沒考慮到你這個做父親的心情,我這里代他賠罪了?!?/br> 蘭應德面色淡淡道:“老爺性情中人,說話直來直往,哪里需要賠罪?” 印太擺手:“你就別幫他開脫了,我自己的兒子我知道,整天游手好閑、惹是生非,還荒唐的把府里的親戚給打了。你看不上他正常?!?/br> 印太這一番話綿里藏針,為誰打了府里的親戚你不會裝糊涂吧? 蘭應德見招拆招:“少年人性子跳脫,太太言重了?!?/br> 見蘭應德油鹽不進印太的笑容越發深了:“月明這孩子我是真喜歡,看見她就想起曼奴。你在外面醫病救人,她獨自在家寂寞就經常進府來找我說話。那時候云開才叁歲,她愛云開愛得不行抱著就不撒手。還跟我說,她以后要是有了孩子,是男孩就讓他和云開做兄弟,女孩就和我家結親,我這樣的婆婆她放心把女兒嫁進來。誰想到她果真生了個女兒,自己卻撒手人寰......”說到這印太眼圈紅了,用帕子捂住鼻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蘭應德回想著亡妻的音容笑貌,擱在膝上的手漸漸握緊。 印太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道:“我知道我這兒子是入不了你的眼的,他雖然不懂事但待月明一片赤誠。我不求著你馬上答應這樁婚事,只希望你能教導他一二,他若是爛泥糊不上墻這事我從此不再提??扇羲犇愕脑捒仙线M不再是現在這個混賬模樣你再把月明交給他,這樣也算我對曼奴有個交待?!?/br> 印太抬出陶曼奴的確是步好棋,他當年和曼奴兩情相悅卻得不到家庭的允許,心中不可謂不遺憾?,F在若月明和罕云開生了情愫,自己也要像陶頭人一樣絕情么? 印太見話已說透,也不逼蘭應德即時就表態,桐林端了茶水進來印太問道:“月明醒了么?醒了就跟她說她父親來了?!?/br> 桐林躬身應道:“剛剛下人來回話,月明小姐守到半夜才回客院,剛剛過去的時候見院門還關著他們就沒敢去打擾?!?/br> 這主仆為月明和云開遮掩的行徑他不是看不穿,但他現在無心計較這個。拱手對印太道:“月明會的只是幾分淺薄的醫理,我還是親自去看看二少爺吧!” 印太微笑道:“先生真是醫者仁心,那就麻煩先生了。那就讓俸二領著先生過去?!?/br> 目送著蘭應德急匆匆的背影,桐林沉默一會后道:“這蘭先生也真是,少爺和月明小姐好成那樣,他怎么愣是就不同意?”按她所想,老爺和太太何必把姿態放得這么低,還讓人去給月明小姐通風報信,就該引著蘭應德去看看兩個依偎在一起的樣子。這樣蘭應德為了女兒的名聲不同意也得同意。 印太看了她一眼:“你去二少爺院子里交待一聲,誰要是敢把月明留宿云開房里的事傳出去,立即就割了舌頭送去礦山挖煤?!迸⒓业拿暫纹渚F,蘭應德不點頭之前月明要是名聲受了一絲損害,那就是結仇。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蘭應德能答應帶著云開,這個兒子她嘴上嫌棄,可云開的聰明機敏那是實打實的。她有信心,蘭應德只要把云開帶在身邊,時間一長云開必定能得蘭應德的青眼。 蘭應德進了云開的臥房,俸小賽讓婢女拉起帳子好讓蘭應德觀察少爺腰上的傷。 云開裸著上身面對墻側臥,腰上搭了個被角呼吸沉穩。 蘭應德彎腰上前,見云開傷處膿水已經放盡,一層褐色的薄皮覆在紅腫的腰上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這月明挑破了傷口也不用藥,怕是還用酒精烈酒之類的擦拭傷口。 想到烈酒蟄著傷口的痛楚蘭應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暗咐這二少爺倒是個能忍的,月明這么瞎搞他也挨過來了。抬眼看向靠墻的枕頭有一個淺淺的睡痕,這二少爺都睡到床邊了,里面那個枕頭墊過誰的腦袋不言而喻。 他的心往下又沉了幾分。 讓俸小賽開窗給屋里通通風,卻不想云開這時候醒過來,還掙扎著要起床。蘭應德連忙過去制止。 聽到吃過早飯還要打一針,云開不由得想到昨晚挨了月明的那一針,本就胃口不佳現在越發不想吃了。 蘭應德看著他一副滿心不愿又不敢反抗的模樣,驀的心就軟了。少年慕艾,他又有什么錯呢?杜松給他的信上對云開也是極盡贊美之詞,說他果決、有心計。先施威、再施恩,讓月明進了陶家的族譜。 其實進不進陶家的族譜他無所謂的,但他知道,陶頭人認了月明,她阿媽在地底下會很高興。他心內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先遂了印太的心愿領著云開走貨,其余的,他再看看。 有了決斷,心中也輕松了幾分,他讓云開繼續趴臥在床上,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單刀直入對云開道:“老爺先前提你和月明的婚事我沒答應,二少爺是不是在怨我?!?/br> 云開.......當然怨,不怨你怨誰?心里吐槽得厲害嘴上卻還是只敢訥訥道:“豈敢、豈敢!” 面對他的言不由衷蘭應德只是笑笑:“怨我我也不怪你,我有我的顧慮,你有你的思量,都是人之常情,沒有對錯?!?/br> 蘭應德這種和煦的態度反而把云開搞不會了,他想大喇喇問一句:“那你到底是同意不同意?”但他不敢。 蘭應德看著他驚疑不定的表情,嘆了口氣道:“我一直想讓月明恣意的過完她的人生。想著拓開她的眼界,領著她領略這世間少數人才能看到的風景。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人生幾十載,說長不算長說短也不算短,與這樣的女子成婚才可讓歲月生花。我自己的女兒我最清楚,月明看似懂事實則時時試探你的底線,在你容忍之內驕縱。這種驕縱在年少情濃時你當然看著新鮮,時間長了便會覺得厭煩甚至難以容忍?!?/br> 云開聽完這一番看似拒絕的話,心理一涼沖口而出道:“月明很少耍小性子,我也不覺得厭煩和難以容忍?!?/br> 看他掙扎著要起身蘭應德連忙按住他的肩安撫道:“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讓你知曉月明的真正脾性?!?/br> 見云開平靜下來他又道:“你要是想著為月明好,就不能慣著她的脾氣。不能我不答應的事情她來了求求你,你就給她辦了;你不答應她的要求,她來我面前撒撒嬌,我就依了她。這樣她身上的壞毛病會越來越多。你先前就做得很好,叫她學說傣語,教她學禮儀。她正是學習的年紀我不希望她荒廢了。這是我對你的第一個要求,你能做到么?” 云開愣住了,他這樣算是答應了么?他按耐住激動的心情冷靜的問道:“那第二個要求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