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ňjsんщ. 蘭爸爸回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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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緬甸窮?緬甸被英國人占了那么些年,好些地方都已經西化了,我在景棟還看到電影院和火車呢!” “景棟?!就是罕云開的舅舅家么?” 月明放下餅干桶連忙給蘭應德讓座,還捧了盞茶端了上去乖巧道:“爸爸喝茶?!?/br> 蘭應德接過茶,摸摸她的小臉囑咐道:“少吃點餅干,呆會吃不下飯了?” 月明笑了笑點點頭算是答應,但眼睛還是往沒開封的點心上瞟,瞟得蘭應德滿腹心酸。允相的物質還是太寒酸了,月明自小不說是錦衣玉食,但也是要什么有什么的?,F在來了允相,磨牙的零食沒有,消遣的活動沒有,連騎個自行車都要借罕二少爺的。 想起她滿頭大汗載著二少爺的樣子,蘭應德皺了皺眉。 他問月明:“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在土司府過得好不好?” 可逮到告狀的機會了,月明小嘴一癟:“不好,叁太太欺負我?!彼桶偷恼f完卻發現,蘭英德蹺著腿神情自若的揭開茶碗蓋吹著茶湯;長生則翻著牛皮袋看看還有啥沒拿出來。 預想中的暴跳如雷、義憤填膺一樣也沒出現。她眨眨眼加重語氣重復道:“我說我被叁太太欺負了?!宝裲1㈧ê.ⅵρ(po18e.vip) 蘭英德還是慢悠悠的喝著茶,長生倒是回應她了,一遍翻袋子一邊漫不經心道:“松叔送信到騰沖告訴我們了,不是說罕二少爺給你出氣了么?還說利盛勐把她娘家的糧都斷了。你氣還沒消?” 氣是早消了,但她不滿意他們兩個的態度。她咬唇思索片刻,伸著腦袋鬼頭鬼腦的問道:“你們就不想知道叁太太為什么欺負我?” 這個長生倒是好奇的,她這師妹小脾氣是有一些,但多年與昆明那些官太太應酬周旋,該會看的眼色還是有的,怎么會惹到叁太太。 “松叔信里沒說,那你怎么得罪叁太太了?” 月明不懷好意的看了親爹一眼,挑著眉道:“罕老爺想讓爸爸做女婿,叁太太不樂意就整治我?!?/br> 噗呲一聲后,蘭應德連連咳嗽,抖著手指指著月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長生驚訝的看著蘭應德,沒想到師傅還有做駙馬的命。 蘭應德壓下咳嗽,嚴肅的看著月明:“幾個月不見你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一點規矩都沒有。竟然敢拿長輩開玩笑?!?/br> 以前蘭應德一擺這種臉色月明就老實了。但今天她一反常態,生氣的跺了跺腳,眼圈紅紅道:“你還不是騙人,說好端午回來的,現在都快過中元節了?!毖远鵁o信就算了,她受了委屈竟然不聞不問拿幾桶餅干就想把她安撫了,門都沒有。 見她還頂嘴蘭應德啞然的看著她,這孩子脾氣怎么變得這么大,一句重話都說不得了。難不成還受了別的委屈? 他緩了臉色柔聲朝月明道:“月明,到爸爸這兒來?” 淚珠子掛在睫毛要掉不掉,聽到蘭英德喚她沒有猶豫就過去了。 蘭應德雙手扶住她的肩,輕聲問道:“還有旁的人欺負你么?” 這么一問月明就受不了了。那一肚子的委屈堵得她嗓子發緊,淚珠子滾了一臉,吸著鼻子抽噎道:“叁太太的侄子也欺負我,他還打了葉戶。還還有,陶陶太太也欺負我?!闭f到最后抽噎得氣都差點喘不過來了。 怎么還有利盛勐的事?他皺眉道:“陶太太為什么要欺負你?是因為你阿媽么?” 月明搖頭:“不是的,她家的四小姐對罕云開做了不規矩的事,罕云開要收拾他們家。她想讓我幫著求情卻又不好好說話,拿阿媽和阿婆要挾我,說我要是不管就把阿媽、和阿婆的名字從族譜上劃掉?!?/br> 說完她把手蓋在蘭應德扶在她肩上的手掌上急切道:“爸爸,我不要讓陶太太的兒子當頭人,我要舅舅當。你把杜叔送過去不也是這個意思么?” 蘭應德嚴厲的掃了一眼長生,長生連忙擺手:“我沒跟她說過?!?/br> “爸爸”。月明搖著他的手眼淚撲簌撲簌的掉:“叁太太和她侄子欺負我,罕云開都幫我的??蛇@次陶太太欺負我他裝聾作啞的不幫我。爸爸,你是不是也不幫我?” 她一副明天就要沖去利盛勐打殺陶太太的樣子讓蘭應德頭疼不已。陶頭人還好好坐在頭人的位子上呢!這種事要徐徐圖之,不是聽月明哭鬧一頓就能辦成的。蘭應德正想跟她好好講道理,門口卻傳來敲門聲。 長生出去應門,俸小賽領著兩個婢女捧著幾個盒子站在門口。說是給月明送東西。 長生迎著他們進門,俸小賽見了蘭應德呵腰道:“小姐走得急,婢女、行李都沒帶。這家里幾個月沒人住怕她慣用的東西不湊手,府里就隨便收拾了幾樣吩咐我送過來?!?/br> 蘭應德聽了這話以為是俸二管家吩咐兒子送過來的,和顏悅色道:“辛苦俸小哥了!長生,去給俸小哥拿幾個買茶錢?!?/br> 長生從口袋里掏了兩塊銀元雙手奉給俸小賽,俸小賽連忙推拒:“份內的事哪里敢要賞錢,月明小姐在府里這段日子待我甚是和氣,就幫著跑腿這么點小事還給賞錢,那真真是打我的臉了?!?/br> 月明可是心里清楚眼前這些東西都是誰讓送來的,心里一陣發虛。罕云開和她的事還一個字都還沒跟蘭應德講呢,她也不敢講。只能縮在一旁裝傻。 俸小賽回去向云開復命,云開聽完后淡淡問道:“她阿爸回來她開心壞了吧?” 俸小賽想起他進門后瞟到月明的眼睛紅紅的,猶豫了一會道:“我進門前月明小姐好像哭過?!?/br> 云開輕嗤:“她喜極而泣的時間也長了點。都回去幾個時辰了,還沒哭夠?” 少爺這副氣還沒消的樣子讓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尷尬的賠著笑。 云開揮手讓他下去,自己走到窗前。已近黃昏,夕陽昏黃的太陽照在墻角的花叢上。往常這個時候月明吃過晚飯就要來這里找貍奴玩一會,一人一貓在院子里追逐,鬧騰得不行??伤@冷不丁一走,往常見慣的夕陽便透著股子清冷的味道。 云開手扶著窗框出神,回家不是該高興么,她怎么又哭了? 是蘭應德罵她了么? 她還這么小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偏要罵她?她臉皮薄、又好面子,越罵她越生反骨。說到她的皮說不到她的心有什么用? 云開這邊凄風愁雨的為她擔憂、惆悵月明全然不知。蘭應德和長生圍著哄了她一會,她的氣憤、委屈、不平全然消失殆盡。吃飯時還一邊給蘭應德夾菜一邊心疼道:“爸爸你多吃一點,師兄說你為了趕回來這一路上不是吃干糧就是隨便應付一頓,都沒吃過一頓正經的飯菜,你都廋了?!?/br> 蘭應德給她夾了一塊紅燒rou到碗里:“你也吃?!?/br> 長生怨念的看著父女兩個恨恨的扒了一口飯,這一路他和師傅吃的都不是一樣的么,他沒廋么?怎么光給師傅夾。 仿佛是感應到師兄的怨念,月明從湯碗里夾了一根雞腿放到他碗里,甜笑道:“師兄照顧爸爸也辛苦得很,得好好補補。今天兩個雞腿都給你吃?!?/br> 長生的心順了,投桃報李的夾了另外一根雞腿給月明:“你也吃?!?/br> 一家子其樂融融的吃完晚飯,月明也洗了個澡換了衣裳,抬了小凳子在院子里邊納涼邊聽長生給她講路上遇到的趣事。 “馬鬃蛇咬著他的指頭不放,我們本想拿刀砍,但領路的那個老鄉說馬鬃蛇臨死前會噴毒液,我們就不敢動。正一籌莫展的時候那個老鄉又說,馬鬃蛇咬住人到死都不會松口的,除非聽到騾子叫。我們就去打托貨的騾子。那騾子也是邪了門了,我們睡覺的時候它咧著個大嘴叫個沒完,那天不管怎拿鞭子抽它它都不哼一聲。沒辦法,我們只好一個一個的學騾子叫?!?/br> 想象那種盛大的場面月明笑得前俯后仰的,半干的鴉發披在肩上。估計是洗澡水太熱,出來半天小臉還是紅撲撲的。 蘭應德躺在辣陰臺上擺放的躺椅上,輕輕搖著躺椅一邊抽雪茄一邊聽師兄妹兩個聊天。 “我們這隊人馬除了師傅其余的都學了一遍,但都學得不太像。被咬住那個怕是疼急了,氣得大罵,你們學的那是騾子叫么,那是驢叫,我自己來。說完他就伊——哦,伊—哦” 長生仰著頭學那人當時的樣子,月明笑得氣都喘不過來。好半天后才捂著肚子抹了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問道:“那馬鬃蛇松口了么?” “松了,聽見他學的那聲后馬上松口竄草叢里就不見了。我們覺得奇怪,他叫的和我們也沒什么區別呀,怎么他叫那蛇就松口了?” 月明促狹的看著他:“我剛剛沒聽清,要不你再叫兩聲,我分辨分辨?!?/br> 長生笑著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想聽???等你被馬鬃蛇咬了我學給你聽?!?/br> 月明作勢要咬他的手,他長指一伸捏住月明的嘴皮把她捏成鴨子嘴,兩師兄妹打成一團。 蘭應德含笑看了一會,在月明翻臉前出聲制止:“別鬧了,明天還要去土司府,都早點去睡?!?/br> 月明回到房間上了床,把她慣??康男≌眍^摟在懷里躺下。枕頭是云開特意讓俸小賽送過來的,送衣服用具是假,其實是怕她晚上沒了枕頭睡不著。月明白天忙著激動,拉了蘭應德就回家,自己都忘記晚上睡覺會認床這件事了。 翻身面朝窗口,望著窗棱外的月亮輕輕嘆了一口氣。該怎么和爸爸說呢? 剛來的時候天天嚷著要回昆明,現在又突然反口,想想都覺得臉紅。 吃飯的時候爸爸還說起表哥和查爾斯叔叔在暹羅干得不錯,到時候要讓她從暹羅去英國。聽了這話她更不敢張嘴了,爸爸都幫她打算得好好的,她要是說不去了,她想留在允相,他一定會失望的。 可是她真的舍不得罕云開。她喜歡罕云開,她怎么能不喜歡他呢? 以前覺得他討厭,可越相處就越能發現他身上的優點。堂堂土司府的少爺有權有勢、相貌上佳,明明最有資本學壞,可他既不包粉頭也不養戲子。他哥都快成親了還和唱章哈那個女人不清不楚呢! 這么一對比他的品質尤為可貴。 而且他對自己多好??!除了爸爸和師兄就數罕云開對她最好,什么事都依著她,什么事都想著她!雖然偶爾也干些討人嫌的事,但功大于過、無傷大雅! 唉!她再次煩惱的長嘆一聲。爸爸那關很難過呀!他以前一直都說女孩子太早結婚生孩子不好。被家庭絆住腳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太早結婚生孩子很危險。起碼得等到她十八九歲才讓她考慮戀愛和找婆家的事情。 翻來覆去半天也想不出個結果,她自己發了場無名火,捶著懷里的枕頭罵云開色欲熏心,就不能等她再長大一些再來招惹她? 她生氣的閉上眼睛睡覺,決定啥都不管了,讓罕云開自己去跟爸爸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