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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淮折磨夠了他,才輕聲一笑:“擦好了?!?/br> 齊輕舟收回手抬起眼看,勻過色的雙唇果然更加自然貼合,襯著掌印的眉和眼,比起往日的清絕出塵更多了嫵媚瀲滟。 殷淮看齊輕舟那副看癡了的模樣,嘴角微勾:“真這么喜歡,那便留著吧?!?/br> 齊輕舟一把奪過他的手指,攏入掌中,握緊:“不用,過個眼癮就行了?!?/br> 殷淮挑眉道:“臣還以為殿下愛看?!?/br> 齊輕舟不好一直盯著他的唇,就捧著他的手仔細看了一小會兒,打開料洗的工具:“是愛看,可你這樣去上朝,那群監吏又要說你儀容不端狐媚惑主了?!?/br> 殷淮任由他捂著自己的手擺弄:“臣不在乎?!?/br> “可我就是不想給他們抓到你空子的機會?!?/br> 殷淮從善如流:“那聽殿下的?!?/br> 齊輕舟一回生二回熟,很快就將殷淮的手指收拾干凈,又湊得很近去卸他的唇妝,兩人的呼吸一不留神又交纏在一起。 殷淮百依百順,乖乖坐著任他擺弄。 收拾完齊輕舟已是哈欠連連,殷淮道:“殿下乏了,臣侍候您就寢吧?!?/br> 齊輕舟點點頭,過了半秒突然醒過神來:“什么?” 殷淮神色自若,重復道:“臣侍候您就寢?!?/br> 齊輕舟撓撓后腦勺:“我睡覺不習慣用人伺候,也不用人守夜?!敝八谘嫔弻m住也沒有這個習慣,這個掌印是知道的,不知道今日為什么就突然提出來。 殷淮豐潤的紅唇象征性地彎了彎:“以后總要習慣的?!?/br> 語氣平常,話卻沒得商量。 齊輕舟累了一天,也懶得仔細思量他這話往深里什么意思,只是任他為自己脫下外衣,又用熱水擦洗了臉和手腳,鉆進帳子里。 殷淮在帳子外面坐著,給他扇扇子,旁邊放了一大塊冷冰。 齊輕舟覺得不好意思,又不想讓殷淮這么辛苦:“掌印,你快去睡吧,我不熱?!?/br> “噓?!币蠡锤糁鴰ぷ颖攘吮人拇?,低低啞啞道:“殿下閉上眼?!?/br> 細長的手指觸碰到柔軟的嘴唇,兩個人皆是一陣細密的微顫,齊輕舟聽話地乖乖閉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在眼皮闔上的那一瞬,簾子外的一雙狐貍眼睛驀然變得幽黑深沉,危險又亢奮。 文廟祭上的隨行之輩雖有東宮牙瓜,但也不真才實學的青年才俊。 齊輕舟性子討人喜歡,身份高貴卻不擺架子,自然不少耿介之輩上來與其結交。 以前總被困在南書房的三寸兩畝地里,受李尚等人排斥孤立,一旦嘗到呼朋引伴的滋味,他便有些樂不思蜀,三天兩頭不著宮里,今日約少年將軍去騎射,明天和世家妙手斗棋。 那位在祁峰文廟里救過齊輕舟的薛良自然也在其中。 他本就是南邊來的世家子弟,品賞風味與齊輕舟志趣相投,頗為投意。 當值回來的殷準這個月第五回 沒在餐桌見到人,面色很靜,只是眼底有些幽沉。 他平時也不拘著齊輕舟的自由,少年心性,正是精力旺盛、貪圖新鮮的時候,又是那樣一個鮮活飛揚不甘寂寞的性子,殷淮平日也就提點他一兩句不可荒廢功課。 可他越發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并不是個寬容耐心好脾氣的人,心中那股想要時刻靠近他、占有他的貪婪欲念仿若一把熊熊焚燒的烈火在對方離開的那些日子里沖破了他用理智與克制筑起的防線與牢籠。 大千世界,花團錦簇,鮮活少年裘馬飛揚,心明眼亮,齊輕舟憑什么為他這一潭荒蕪死水駐足停留。 多年再無出現過的危機感與不安又像宮墻下陰濕的苔蘚悄然孳長,只消一席飄忽風雨便勢不可擋。 殷淮揮退上前為他更衣的宮人,面上不動聲色,只是周身蓄起的冷意令殿內的氣壓驟然降低,人人低頭屏氣,不敢出聲。 齊輕舟回來的時候殷淮剛好在用飯,對殿里不同尋常的氛圍和殷淮極淡的臉色渾然不覺,笑嘻嘻湊過來:“掌印今日吃什么好吃的?!?/br> 作者有話說: 嗷抱歉抱歉!之后要是鎖章或者請假啥的我就在微博說哈!啵啵大家! 第43章 世家 殷淮徑直吃自己的,過了一會兒才淡聲問:“殿下今日又去哪兒瘋了?” 齊輕舟沉浸在與友人的狂歡里,尤未意識到殷準的不高興:“去了風雪園,那園子是真好,摘蓮捕魚,我還弄濕了一套衣裳?!币贿呎f著還一邊逗弄趴在殷淮靴面上的小狐貍。 雪狐好些天沒得黏著他,這會兒也有些氣性,抬頭瞧他一眼,烏黑眼睛似有怨念,不讓他抱,拖著軟白的肚皮扭頭走了。 齊輕舟嘖嘖埋怨:“脾氣好大!都是掌印給慣的?!?/br> 殷淮順話往他身上打量,目光一頓,語氣更冷:“殿下的玉佩呢?” 齊輕舟夾起一塊他碗里的酥rou嘗了嘗,隨口道:“噢那個啊,送給薛良了?!?/br> 映雪樓上,窗外綠柳波光瀲滟,齊輕舟為薛家公子斟了杯酒:“說好了回到京城本王要好好賞你的,有何想要的周管開口說?!?/br> 薛良雙手接過,一笑:“能日日與殿下同游共賞,已是不可多求的福分,臣再別無所求?!?/br> 他不想把這點羈絆和齊輕的關系這么快就換成什么死物,不要任何賞賜才能和齊輕舟牽扯著。 齊輕丹也笑了笑,他不愛欠人情:“你也不缺錢財權勢,奇珍異賞,”他想了想,從腰帶上摘下一塊玉佩:“不如本王給你這個吧,雖不是什么極珍的玉品,但也算個憑證,本王應允你一件事,若是你住后遇到什么困難,可以憑這個要本王為你辦,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