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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在開發的有四五個工地還在燒錢,后續工款結不出來,包工頭帶著農民工拉橫幅堵門,聲嘶力竭,一派悲苦,詠江情況一降再降,公司里跑了不少人,混亂不堪。 藺成聿那個時候剛成年,他還沒來得及插手公司事宜,一系列事件打的他措手不及,不知道怎么會變成這樣,又因為爺爺的囑托很相信在表面上為公司心力交瘁的藺峰,公司在他手上變成這樣藺成聿都沒有說什么,還安慰著自己的叔叔沒關系,等過了這一朝以后一家人還能東山再起。 當時欠帳最多的就是當時藺峰和其他公司拆借的那筆貸款,錢到期了還不出來,按合約就要以資抵債,本來之前各方各面就賠了不少錢了,工程款還欠著,公司之前買的那幾塊地又沒建設完,地方又偏,抵不了多少債,最后連旗下酒店都要悉數賠給對方來補這個空缺,詠江商譽受損,連帶著在談判時候被對方壓價,幾方拉鋸下來,敗的一塌涂地,藺峰也沒怎么掙扎答應了對方的條件。 但藺成聿那時候怎么算這個賬都不對,詠江應該不止這么些錢的,他去找岳叔,岳叔卻在這時候被藺峰以經濟犯罪的名義送進去的監獄,理由就是公司賬目有問題,有人吞錢,錢已經追不回來,因為吞錢這件事根本不是岳城做的,他實際上就是為別人背鍋。 至于為誰背的鍋,直到藺峰搖身一變,在詠江破產之后成為那家收購詠江絕大部分資產的公司的董事的時候,藺成聿才恍然大悟。 他后來仔細查看的時候,藺成聿還發現詠江賬目上出現了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建材公司,合作了很多年,有大筆的資金往來,賬目上自然做的天衣無縫,已不可追,但那家公司由藺峰他老婆家實際控股,真是不放過一絲一毫,公司里的許多錢早就被轉移走了。 內憂外患,籌謀許久,詠江不倒才怪。 從之前的大肆鋪張到后來的管理缺漏,以至于鬧到滿城風雨的負面新聞,藺峰才是真正的推手,也有對方公司一直在暗中幫他,最后名正言順收下詠江這塊肥rou。 詠江公司那些被賣掉的項目,兜兜轉轉一圈了還是被交由藺峰負責,他改了所有酒店的名稱,裝修風格也換了,等新聞淡出人們記憶的時候,生意照常掙錢。 先前買下的地在之后幾年更是價錢翻了幾倍,明月灣項目剛好連成一片,在市政交通建好后,成了深城一連紅火了十來年的旅游休閑區。 藺峰規劃許久,總算擁有了整個詠江。他得償所愿,對藺成聿和自己父親的恨暴露無遺,寧愿把整個詠江變成別人公司的一部分,也不肯把家里的產業留給藺成聿。 十八歲的藺成聿即使明白過來也來不及了,他賣掉了自己僅剩的東西,包括生日時候爺爺送的車和任何值錢的可以賣掉的,想撈岳叔,沒撈出來,大部分錢打了水漂。 且藺家爺爺在知道這件事之后心臟病發,住了三個月的重癥監護室,還是沒救回來。 藺成聿那個時候還在讀大二,他家里出事,整個學期沒去學校上課,雖然沒有被勸退,但是也休學了。家里的大宅藺峰作為兒子是正經繼承人,爺爺神志不清,沒辦法立遺囑,藺峰又打通了關系,名正言順的把大宅記在了自己名下。 遇到姜宵的藺成聿,是真的一無所有。 姜宵頭一次遇見他的那個深夜,藺成聿被一群地痞小流氓圍著揍,這不是偶然,不過也是別人看他如今落魄,又嫉妒他從前風光事事壓人一頭,就找了人落井下石。 藺成聿也有練過,但架不住對方人多,反擊的結果就是被揍得更厲害。他當時腦子被打了好幾拳,姜宵救他的時候,他整個人昏昏沉沉,后來被人背回家上藥也沒什么知覺,第二天醒來再沖了個澡把身上臟污洗掉,才算清醒一點。 他第一次看清姜宵不在深夜,是在陽光明媚的早晨,這仿佛冥冥中有些注定,藺成聿帶給姜宵的是無盡的黑暗,姜宵帶給他的卻是清晨燦爛陽光。 他從衛生間出來,姜宵在餐桌那邊咕嘰咕嘰喝豆漿,看見他之后就愣了好久,豆漿一下卡在喉嚨里,于是他驚天動地地咳了好久,臉憋地發紅,一直紅到脖子下面,豆漿被他撒了一桌子。 藺成聿看著他,笑了一下,這就成了故事的開端。 同是一無所有的兩個人湊到一起,可如姜宵所說,他們就是不一樣的。 姜宵遇見自己喜歡的人,他只會更加珍惜,知道所有得來的都不容易,便對他一心一意的好,但從高峰跌入低谷被信任的親人背叛的藺成聿,卻對情感帶有諸多審視,這既是無意識的自我保護,也是有意識的疏離不安。 如果連親人都會在自己背后捅刀子,是不是別的人就更信任不得? 藺成聿選擇不再相信別人,卻自己都沒察覺到,他是如何一點一點被姜宵軟化,讓他融進自己的生命里的這一過程。 姜宵是個太熱烈的人了,即使藺成聿只給了一點點回應,他也能自己讓自己高興起來,于是這段感情跌跌撞撞,就這么撐了十來年,但天平始終傾斜,雙方付出太不對等,姜宵離去之后,藺成聿的天平瞬間崩塌。 他的小太陽走了,終于抽走了他生命里所有的溫度,也總算明白自己舍本逐末看不清,追悔莫及。 藺成聿確實是等失去之后,等回頭已經太晚了的時候,他才發現那個人有多重要。他心里的疤痕被加注在姜宵上,但姜宵不該承受這些,他從未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