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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謐凡被開過去的公車濺了一點泥水在腳上,他回過神來,抬頭,四下看,疑惑:“今天這車怎么還沒來?” 他本是在自言自語,后面卻有聲音回他了。 “因為前面路堵了?!?/br> 聲音很耳熟,杜謐凡回頭去看,是白林。 白林也不知道過來多久了,正握著手機在看,掃了他胸口一眼,譏諷著臉:“你還真是沒臉沒皮?!?/br> 此時整個站臺就他們兩人,意識到來者不善,杜謐凡緩緩站起身來。 白林慢慢收了手機,抬腳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了聲,笑容是與以往溫潤所不同的譏嘲:“我就說你為何緊扒著樊遙不放,原來你竟是喜歡他?!?/br> 杜謐凡意識到白林可能看見了樊遙和他在一起的事。 樊遙第一次去的那個涼亭,沒靠近,聽到隱約說話聲他就走了,所以他沒有看到坐在涼亭里和一個漂亮男生摟摟抱抱著的白林。白林在暗,他倆在明,他們沒看到白林,白林卻是看到了他們,詫異的同時起身跟了過去,之后便目睹了兩人在公園里甜甜蜜蜜。 初看到樊遙大晚上和杜謐凡逛公園他只覺難以置信,再后來這兩人互相在對方衣服上簽名,坐在一塊說話,他的滿心詫異就變為了憤怒。 他憤怒杜謐凡搶走了樊遙。 他憤怒樊遙放著他不要,要這個不起眼的杜謐凡。 “你不會真以為樊遙喜歡你吧?”白林身子倚著站牌,看著他的表情滿是鄙夷,“你說你連個學費都掏不起,一個貧困生,一個租民房住的小可憐,他為什么會放著周圍那么多條件優秀的男男女女不喜歡,要喜歡你呢?合乎情理嗎?” 杜謐凡低頭看胸口上的名字,樊遙的字蒼勁有力,又是用的油彩筆,即使淋了些雨,也半點沒有洇開。 他的臉色微微發著白。 白林跟著看向他胸口的字,一嗤:“還算有點手段,讓樊遙把名字都簽上了,這三年來,怕是讓他貼了不少錢了吧?你還想吸樊遙多久的血?沒人要的吸血蟲?”白林嘴角一掀,紅潤彈性的嘴唇里輕輕吐出極致冷漠的話語。 不得不說他很擅長揣摩人心,堵了杜謐凡一年多,也算把杜謐凡的心結摸了個透,出口就直擊他的最脆弱之處。果然在他說完這話后,杜謐凡蒼白著臉,身子都發著抖。 “你怕是不知道吧,遙遙他小時候最喜歡往家里撿一些流浪貓貓狗狗了,但流浪貓狗終究只是流浪貓狗,在樊遙心里來來去去不知道有多少,他最在意的還是他從小養大的那只,不知道你見過沒有,它叫溜溜?!卑琢謹偸?,輕輕一笑,“杜謐凡,你在他心里何嘗不是那些小貓小狗呢?又可憐又臟污,他同情你,你卻把這份同情錯當成了愛情,這倒也就罷了,只要你能真的拴住他的心就好,可你栓的住嗎?出生時你沒能拴住你親生父母的心,多年前你沒拴住你養父母的心,你憑什么認為你現在就能夠拴住樊遙的心?你有什么優點值得他為你駐足?” “學習好?他比你學習更好?會做飯?抱歉,想給他做飯的人排著隊呢,不差你一個,所以你有什么呢?你又能幫他什么呢?幫他升職加薪?幫他人生圓滿?你什么都幫不了,你一無是處......” 杜謐凡等了許久沒等來的公車終于姍姍來遲,司機把車靠近了站臺,對著兩人的位置打開了車門,卻無人走進來。司機估計他們是坐別的車,很快又關上車門,開走了。 雨越發的大了,風聲裹挾著細雨,洋洋灑灑的落在杜謐凡的身上,澆濕了他半邊衣衫。他恍恍惚惚抬頭去看天邊,暗沉沉的天空什么都看不見,杜謐凡卻覺得自己看見了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陰云,雨滴落在腳邊的積水潭,那是一團團臟污惡臭的淤泥,裹挾著城市里犄角旮旯里的垃圾,惹人皺眉,臭不可聞。 白林依然在喋喋不休的說話,杜謐凡隔著雨絲看著他的臉,以往看著還算白皙俊秀的臉此時歪鼻子斜眼,張揚舞爪,猶如躲在陰暗處發酵生長的鬼魅,丑陋不堪。 他恍然,上輩子和白林糾纏6年之久,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六年的相處陪伴,已經形成一種習慣,習慣性去追著白林跑,和他結伴,說他對白林沒半點感情那當然是假的,雖然這種感情無關愛情。他拿白林當生命中重要的人,白林也拿他當一個特殊的朋友,即使兩人曾經各懷鬼胎,各有思量,那份在意卻是不容置喙,真實存在過的,重生之后結識了多個好友,更是熟識了樊遙,那絲因對方致自己慘死的怨念漸漸消弭,和白林相處他是能避則避,不想過多糾纏而已,他一直以為白林最多比較渣比較假太過自負而已,卻沒想到這人為達目的,刻薄惡毒的言語可以直接化為刀刃剝開一個人最不愿觸及的傷疤,刺爛它,攪拌得內里血rou模糊,發臭、潰爛...... 這就是他上輩子追隨了多年的人?那個自詡家風嚴謹家教優良的人兒? 看來上輩子的白林待他是真的好,如沐春風是常態,言語安慰是基本cao作,比這世可要好上太多太多了,是因為自己曾示好他了吧? 他出了會神的功夫,白林已經說到結束語了:“......你不如借著這份在意見好就收,做好你朋友的本分,免得來日被嫌棄,最后連個朋友都沒得做......” 杜謐凡看著他。 等著他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