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沈姝微微蹙著眉,衣袖下的也手指不自覺的緩緩收攏,如今她該如何阻止這場禍事再次落在自己頭上。 除非…… 沈姝突然意識到什么倏然抬頭,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浮木,跌跌撞撞往門外走。 許是她心中慌亂,腳底步子也跟著凌亂,推開殿門那一瞬間,整個人都失了重心,朝著地上倒過去,本以為定要狠狠摔下去,卻不想穩穩落進一個帶著淡淡檀木香氣息的懷抱。 四目相對。 男人如墨般的長發高高束起,五官凌厲輪廓分明,劍眉星目,眼角下的一顆紅痣分外迷人,乍一看好似畫中人,只是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冷得駭人,與在漠北時判若兩人。 半晌,男人別過臉去,喉結上下滾動,眉宇之間一片陰冷:“還不松手?” 沈姝腦子一片空白,一雙清澈明亮勾人心魄的杏眼望著他,鴉羽般的眼睫輕輕抖動,似是緊張不安。 半晌,她軟聲道:“我不想去和親,將軍可愿娶我?”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文《嫁給殘疾太子沖喜》求各位爸爸收藏~ 賜婚前夜,宋清漪夢見太子登基大開殺戒,朝野血流成河,宋家上下也未能幸免。 夢里漆黑的宮殿上,男人衣袍染血立在她面前,冰涼的指尖在她臉上劃過,聲線低沉逼仄:“還跑嗎?” 宋清漪搖頭:“陛下……饒命……” 男人眸光一凜,緩緩低頭俯在她耳畔,聲線微啞帶著蠱惑:“又錯了,再喚一次?!?/br> 宋清漪聲音微抖帶著哭腔:“夫……夫君……” 夢醒以后,為保家人性命,宋清漪不顧阻攔毅然決然嫁進東宮。 * 大婚當日,宋清漪雙腿發抖一步一步走到太子身邊:“民……民女見過太子殿下?!?/br> 景黎緩緩抬眼,指尖輕扣著輪椅,聲音低沉透著危險:“喚孤什么?” 想起夢里的場景宋清漪心頭一顫,瞬間改了口:“夫君…” 現言小甜餅《蓄意溫柔》求各位爸爸收藏~ *先婚后愛/雙c/雙向暗戀/小甜餅 【佛系撲街小女星x無底線寵妻影帝】 整個娛樂圈都知道,姜瑜是個走黑紅路線還依然糊穿地心的十八線小女星。 網友說她蹭熱度、網紅臉、白蓮花,幾次把她罵上熱搜,姜瑜都沒解釋過半句。 直到有一天,某黑粉扒出了她名為“不睡祁舟誓不罷休”的微博小號,當天姜瑜微博再次慘遭屠版。 姜瑜忍不住辟謠:高中追星小號,謝絕深扒! 娛樂圈頂流祁舟入圈五年零緋聞,天賜神顏巔峰演技加持,蟬聯三屆影帝,老婆粉遍地,只可惜是座冰山。 后來慶功宴上,醉酒的姜瑜晃晃悠悠靠近祁舟,她踮起腳尖,攀上他的肩,胡亂吻上他的喉結。 四周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在為姜瑜默哀。 下一秒,向來冷欲寡淡的男人卻抬手勾住了她的纖腰,替她穩住身形,低頭緩緩靠近女人唇沿:“站穩,往上親?!?/br> 第2章 賜婚 夜涼如水。 御湖邊上,微風卷起他的一片衣角,裴云謙負手而立,靜靜站在今日沈姝落水的地方,面色陰得比今夜的天更沉幾分,眼中情緒晦暗不明。 半晌,朱雀扛著個醉得人事不省的男子從假山處走出來。 看到裴云謙以后,朱雀順手把肩上扛著的人丟在地上,而后恭恭敬敬道:“將軍,查清楚了,今日失手推靈安公主下水的是孟少卿家的公子?!?/br> 說到這,朱雀頓了頓,心中思量半晌才接著往下說:“那孟公子是城中出了名的紈绔,應是在宴會上喝醉了,屬下找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幅樣子,到現在還沒醒,將軍要如何處置?” 裴云謙轉過身來,眸中戾氣閃過,掃了地上的人一眼,漆黑的眸子頓時蒙上一層冷意:“砍了手腳,扔回孟府門口去?!?/br> 裴云謙聲音聽不出喜怒,語氣平淡無波像是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他瞇了瞇眼,既然孟之源不會管教自己的兒子,那他不介意替他好生管教,并且讓他畢生難忘。 想到這,裴云謙眉眼處冷了幾分,他長睫微垂,眼底冷意漸濃仿佛淬了冰。 他輕捻了捻衣袖下的手指,至于這背后的始作俑者,得了空他倒是要親自去會一會。 見狀,朱雀忍不住脊背發涼,她從小便跟在裴云謙身邊,見慣了裴云謙喜怒不形于色,更見慣了裴云謙手腕狠厲殺伐果斷??膳嵩浦t現在這幅表情她卻是頭一次見,她現在覺得裴云謙整個人從頭發絲到足尖都十分滲人,特別是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看得她渾身發顫。 朱雀吞了吞口水,有些遲鈍地收回目光,頗為同情地看了地上喝得爛醉不省人事的孟紈绔一眼。 片刻,朱雀便想起正事來:“將軍,現在已經是三更天了,宮門多半已經下鑰了,今日我們可還回府?” 不管宮門下不下鑰,只要裴云謙想出宮自然有的是法子,可見裴云謙始終一言不發,她也只得開口提醒。 裴云謙若有所思,垂眸掃了地上人一眼,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嗓音清冽,語氣平淡無波:“不回了,還有一樁事要辦?!?/br> 說著又抬頭淡淡掃了朱雀一眼。 朱雀立刻心領神會,片刻都沒敢耽擱,拎起地上的人便往假山深處去。 雖說這人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但保不齊她下手沒輕沒重,萬一疼醒了叫出聲來把宮中巡夜的侍衛引過來就不好了。 “等等?!?/br> 聞言,朱雀打了個哆嗦,僵硬地轉過身來,勉強扯出一抹笑,生怕這時候惹了裴云謙。 “將軍,還有什么吩咐?” “處理好以后在崇寧殿門口等我?!?/br> 朱雀走后,想到剛剛在未央宮門口的事,裴云謙的臉色沉了沉,心中思量片刻便抬腿往崇寧殿的方向去。 現在已是三更,但崇寧殿內依然燈火通明,笙歌陣陣。 裴云謙駐足在崇寧殿門前,聽著里面隱約傳出來不堪入耳的聲音,他微微蹙眉,眼中不屑毫不掩飾。 門口守夜的小太監見到裴云謙不自覺的嚇出一身的冷汗,片刻都不敢耽擱趕緊迎過去彎腰行禮:“裴大將軍,這么晚您怎么來了?!?/br> “本將軍有要事面見陛下?!?/br> 聞言,小太監面露難色,這崇寧殿屋正在干什么他與裴云謙都心知肚明??伤炔坏门嵩浦t,若是他現在進去,打攪了里面那位的興致,就算他有十個腦袋怕是也也不夠砍的,可他更不敢直接回了裴云謙。 思量半晌,小太監沒敢看裴云謙的臉色,哆哆嗦嗦邁開步子打開殿門進去通報。 片刻,屋內細碎的聲音戛然而止,還未等通報的小太監出來通傳,裴云謙輕笑一聲,聲音渾?。骸氨菹?,臣,裴云謙覲見?!?/br> 過了一會兒,屋內傳出帶著幾分不悅的聲音:“裴將軍進來吧?!?/br> 話音剛落,殿門便被人從里面推開,剛剛進去通傳的小太監畢恭畢敬引裴云謙進了內殿。 殿內燈火通明,地上隨意散落幾件女人的衣服,桌上擺放著難得的美酒佳肴,殿內充斥著濃重的酒味,還混雜著女人的脂粉香味,以及某些不知名的氣味,聞得裴云謙犯起了陣陣惡心。 主位上坐著一個穿著明黃色龍袍的男人,衣袍十分隨意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頭發也是隨意披下,額前還有幾縷碎發頗為凌亂,像是還未來得及整理好,半分沒有九五之尊的威嚴。 此人正是如今的北臨皇帝,沈亭。 裴云謙挑眉抬眼打量片刻,隨即收回目光,輕笑了聲,尾音上揚:“拜見陛下,看樣子臣來的不巧,打擾了陛下興致,臣有罪?!?/br> 聞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臉色微變,胸口一陣氣悶。裴云謙雖嘴上說著自己有罪,可神色沒有半分畏懼,語氣也是狂妄至極。 沈亭額前的青筋鼓了鼓,半晌才認命般吐出一口濁氣來,隨意抬了抬手,似是有些無奈:“裴大將軍不必多禮?!?/br> “來人,給裴將軍看座?!?/br> “不必麻煩?!痹捯粑绰?,沈亭的話就被裴云謙打斷。 他斜了斜身子:“臣今日來是有一樁事要求陛下,還望陛下成全?!?/br> 屋內氣味實在污濁不堪,裴云謙半點都懶得跟坐上的那人跟迂回,直奔主題。 聞言,坐上的人臉色微微緩和了幾分,抬眼看過去,輕笑道:“這天下竟還有裴大將軍做不到的事?大將軍但說無妨?!?/br> “臣想請陛下賜婚?!?/br> 沈亭靠在椅背上的身子不自覺的往前傾了傾,嘴角帶著幾分笑意:“賜婚?不知裴將軍看上了那家姑娘?但說無妨?!?/br> 裴云謙緩緩抬起頭,漆黑的眸子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嘴角噙著幾分笑意:“靈安公主,沈姝。還望陛下成全?!?/br> 聞言,沈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而后重新靠回椅背上。 裴云謙的性子沈亭這幾年也是領教過的,聽到的傳聞更是數不勝數,從前他和馮太后不是沒想過要用美色將裴云謙收為己用,但每一次都被他以各種理由回絕,如今裴云謙主動讓自己給他賜婚已是難得,更沒想到裴云謙要娶的竟然是沈姝? 此番匈奴來求親,如今宮中適齡的公主只有三位,他知道馮太后有意讓沈姝去匈奴和親,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裴云謙會來插上一腳。 沈亭沒有應允,心中反復思量著其中的利害,沒等他說話,裴云謙淡淡開口:“若是臣沒有記錯,上一次北疆大捷,陛下應當還欠臣一個賞賜,今日了了如何?” 聞言,沈亭突然笑開來,裴云謙半夜三更來他這,又搬出了從前拿命換來的賞賜,可見對沈姝勢在必得,既如此,他也不妨賣他個順水人情。 只是他心中不解,這沈姝何時與裴云謙搭上了關系? “既然裴愛卿求了,朕哪有不應的道理,明日朕就下旨賜婚?!?/br> 裴云謙略微躬身,不咸不淡的應著:“如此便多謝陛下了。天色已晚,臣告退?!?/br> 說完,沒等沈亭說話裴云謙便轉身出了門。 而當夜,沈姝輾轉反側,后半夜再也無法入睡,一直熬到天亮。 第二日,賜婚的圣旨一早就送到沈姝的寢宮。 直到宣旨的小太監走了,沈姝才松了口氣,如今被賜婚給裴云謙也算是擺脫了上輩子和親半生凄苦死在異國他鄉的命運。 正想著,沈姝的思緒被突然傳來的通報聲打斷,抬頭看過去,由無數人簇擁著推門而入的,不是身穿蜀錦藍紋繡金絲鳳袍的馮太后又會是誰。 跟沈姝記憶中一樣,馮太后如今雖已經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雍容華貴絲毫不減當年。 “太后娘娘萬福金安?!?/br> 緩過神來,沈姝站在原地未動,低頭微微福身盈盈下拜,儀態端莊沒有半分錯處可尋。 馮太后站在門口,似是未聽見一般,仔細打量沈姝許久才收回目光,緩緩開口:“不必多禮,過幾日就是你的大婚之日,哀家特意給你備了嫁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