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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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簾幕掀開,露出趙晉含笑的臉,“失禮,鄙人趙晉?!?/br> 第89章 對方面面相覷, 顯然一時沒想到趙晉是誰,福喜上前抱著拳道:“對不住,我家主人是趙氏錢莊的東家?!?/br> “哦?!蹦侨讼肫饋砹? “是睿王爺麾下那位, 鏟除鎮遠侯的細作?” 對方顯然不買趙晉面子, 話說的有點難聽。 福喜堆笑道:“耽擱了官爺們的事兒, 對不住得很?!彼锨斑f銀子, 笑道,“請官爺吃個茶,不成敬意。我家家仆沒管教好, 回去定會重罰,您高抬貴手, 別跟他一般計較?!?/br> 那人睨了眼福喜遞過來的錢袋子, 不屑地冷笑道:“可不敢收趙先生的銀子,無功不受祿。既是一場誤會,罷了,這廝你們領回去, 自行管教。趙先生也是在官場上混過的, 想必知道輕重,更多的廢話, 鄙人就不多說了?!?/br> 他冷眼瞥了瞥趙晉, 意思很明確, 希望今晚發生的一切, 趙晉約束好下人不要多言。是警示,也是威脅。 福喜堆笑道:“是是是, 我們會定管教好下人?!?/br> 那侍衛回身要走, 孔哲急道:“慢、慢著!你們抓了秀秀, 趙爺,秀秀在他們抬著的轎子里!” 福喜氣得恨不得打他個大耳刮子,命人將他按住,跟侍衛賠不是。 那侍衛冷笑,“趙先生身邊跟著這么個蠢貨,可夠掉價兒的?!?/br> 福喜低聲道:“是,您慢走,對不住,今兒真是對不住得很,改日家主上門兒,再親自向貴主人賠不是,敢問……” 對方輕蔑一笑,回身揚聲命抬起轎子繼續朝前走。 車里秀秀掙扎著,大聲呼喚“阿哲”,才喊了兩聲,不知對方用了什么法子,她忽然整個人一軟,重新暈了過去。 孔哲目眥欲裂,連滾帶爬地沖到趙晉車前,“趙爺,jiejie,秀秀就在車里,您們怎么不救她?您們若是怕惹不起那些人,我自己去!” 他本不是個沖動無禮的孩子,實在是心上人走失令他大為不安,且秀秀就在他眼前被人重新帶走,如此大的沖擊要他如何接受? 柔兒知道趙晉必然是有難處,不然何苦兜這些圈子,她想勸孔哲稍安勿躁,想跟趙晉致個歉,知道自己這回定然給他惹了大亂子。 趙晉沒給她機會,掀簾吩咐道:“福喜,備一份禮,送到興安侯府?!?/br> 福喜怔了下,“爺,適才那幾個,是興安侯的人?” 趙晉點頭:“興安侯行武出身,身邊跟著的,多是一塊兒在戰場上打過仗的。那幾個不是尋常侍衛?!?/br> 孔哲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也不敢想象。興安侯?這是他人生里,遙不可及的存在。 他張著嘴,怔了怔,柔兒朝他招招手,道:“阿哲,你別沖動,聽趙爺安排,不可自作主張?!?/br> 道理孔哲懂,可是秀秀被人帶走,過了今晚,只怕她的清白……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是事關他心上人一輩子的大事,他豈能不著急。 “趙爺,您有辦法的對不對,我不能眼睜睜瞧著秀秀就這樣被帶走,我不能啊,趙爺,咱們不能今晚去嗎?咱們不能追上去嗎?要是秀秀出了事,我也沒臉活在這世上了,趙爺,她是我的命,她是我的命??!” 孔哲哭喊著跪下去,要給趙晉叩首。 福喜把他拎起來,沒好氣地道:“你這是逼著爺為你們跟興安侯對著干?孔公子,你要知道,您心上人已經失蹤兩天了,她的清白只怕已經不在了,您得有這個心理準備。你到底是要她清白的死,還是要她忍耐地活,您自己想清楚吧?!?/br> 福喜將他丟在一旁,不再理會他。 孔哲抱著自己,他痛楚地思索著福喜的話。清白的死,其實也未必有清白,現在追上去,他和秀秀都活不成,那些人他惹不起,斗不過。 忍耐的活,就要舍出秀秀,等那些人氣消了,趙晉送禮上門好言說和,看能不能求得結果。 他要怎么忍耐,怎么等下去啊。 秀秀被人劫持著,她該有多害怕啊。他想去陪著她,想陪著她…… 難道這世上就沒有王法了嗎? 難道就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了嗎? 放下車簾,馬車緩慢的走在道上。 趙晉道:“今天此事撞破,只怕那轎子里的姑娘,活不成?!?/br> 柔兒睜大了眼睛,訝然望著他,趙晉揉著眉心,道:“青樓老鴇出面給侯府送人,本是小事一樁,可姑娘來歷不干凈,捅出去,難免落個拐帶良家女子的名聲。這種事兒,明顯也不是頭一樁,這姑娘更不是頭一份兒,為保風聲不漏,只能滅口?!?/br> 他見柔兒眸中駭然慌亂,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我才不叫福喜走漏風聲,還把陸晨拖下水,想的是暗暗找尋,找著了人在哪兒,再想別的法子把人換出來。你那朋友的弟弟,也是太單純了些?!?/br> 柔兒心里回味著他的話,越想越害怕,這么說,秀秀活不成了?那孔哲,那他……“會連累您,連累的很厲害,對不對?” 趙晉笑了下,“算不得什么連累,是我自個兒愿意幫忙的,再說,事關你,我豈能不管?不論你心里多提防避諱我,在我這兒,你不是外人。從來都不是?!?/br> 他聲音低柔,手掌落在她背上,輕輕拍撫著。 柔兒咬著唇,心里好生難受。她沒想到,事情竟然鬧的這么大,鬧到一個什么侯爺這里,這是個多可怕的名字。 趙晉他再有能耐,也只是個商人啊,他背后的勢力,會愿意為他出頭,為他得罪一個侯爺嗎? 他出手護她,誰又能護著他呢? 柔兒道:“您別管了,您若是現在抽身,來得及嗎?您就說不認識,不認識孔哲,不認識洪姑娘,說搞錯了,您跟那些人說說好話,您別插手了,我不想讓您有危險。都怪我,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總給您添麻煩,我真是……” 她說著,嗓子都哽咽起來。 趙晉傾身過來,抬手撐住她身后的車壁,將她圈在自己懷抱里,不敢著實抱上去,可距離也足夠曖昧。 “傻子?!彼硪皇止瘟怂哪樀?,“這會子抽身,已遲了,你別太擔心。我叫人跟著了,我會盡力一試,你的愿望,我都愿意替你實現,我知道,你不想那個姑娘死。旁的我不怕,就怕讓你失望,怕你哭。柔柔……” 他聲音低啞,啟唇艱澀地道:“我在這世上二十余載,盼我倒霉的人多,盼我好的人少。我就算死,大多數人也只會拍手稱快,說我活該。我確實不是個好人……” “不是……”她搖頭,“您是好人,您是個頂好的人。您救過我,現在又為了救洪姑娘,把自己弄到這種為難的境地。您別這樣說,我心里好難受,我……我好難受……” “別哭啊?!彼е改ㄈニ叺臏I,“你這樣,我會心疼的。我做這些,心思不單純,你知道的。我是為了哄你,為了讓你高興,為了咱們能多說說話,……你別哭,沒事兒……” 柔兒點頭,她抬手抹掉要流下來的眼淚,“對不起,我知道說一萬遍對不起也沒用,我這個人,又固執又麻煩,您其實不用為了我,這樣為難自己,我也不是多好的人,不值得您這樣,若是真要把您卷進這么大的麻煩里,我寧可您對我狠心些,寧可您還像從前那么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我不想連累您,真的不想連累您……” “沒什么連累的。我自己愿意。柔柔,等這件事了了,咱們……” 話音未落,無數尖厲的破空之聲劃破黑夜。 福喜大叫“小心”,拔出劍來飛躍而起,將對準馬車射來的一根羽箭斬成兩半。 自然有人沒那么幸運,車夫中了一箭,馬匹失控發狂。 馬車沖向箭雨,千鈞一發之際,趙晉抱著柔兒沖出車廂,滾落在道旁。 柔兒想到適才趙晉所言,心里全是那兩個字,滅口! 不僅要滅秀秀的口,連趙晉也不放過。 那些大人物,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譽,什么狠手都能下。 她被趙晉抱著,不知滾了多少圈。他用手護著她的后腦,令她免于受傷。 他護著她,這回她并沒懷有身孕。 他要救她,救的是她這個人。 動作停下來,他們停在了道旁的草叢里。 福喜從袖中射出了一根煙火,在半空璀璨的炸開。 片刻,四面八方涌來無數人,打頭的人一身赤紅,騎著雪白駿馬。 是個女人,嫻熟地跳下馬背,朝趙晉走過來。 她目光落在趙晉手上。他死死摟著個瘦弱的婦人。 “郡主,驚動您了?!?/br> 趙晉牽唇笑了下,扶著柔兒站起身。 清宜打量著趙晉,“我剛好在左近,聽見響箭,就知道是你。有沒有受傷?你這是惹到誰了?” 趙晉苦笑搖頭。清宜偏過頭打量著柔兒,“這是?” “是我女人?!彼卣f。 柔兒抿唇,沒有解釋。 清宜多瞧了她兩眼,嗤笑,“都說文藻換口味了,我還不信,看來,傳言不虛?!?/br> 趙晉笑笑沒有答話。 片刻,有人上來回話,“羽箭是尋常鐵箭,沒留印跡。去追查的人找到了發箭的地點,人已經都撤走了,沒抓著活口?!?/br> 清宜看著趙晉:“知道是誰嗎?” 趙晉嘆了聲,“興安侯府?!?/br> 清宜訝然,她沉默了。 三更天。這一晚格外漫長。柔兒在車中已經等了有小半時辰,此時馬車停在睿王府前門大街之外,趙晉進去許久,一直沒有出來。 “糊涂!”睿王穿著寢衣,身上披著濃紫色織金蟒袍,他重重拍向桌案,斥道,“多方拉攏興安侯尚不成,你倒好,上趕著去得罪他?!?/br> 清宜笑道:“也不是全無收獲啊,咱們這些年,想尋興安侯的錯處都沒有,這不就有了?依我說,文藻不但沒有錯,反而有功。表哥您頭疼興安侯的勢力也不是一兩日了,既不能為己所用,何不順勢把他除了?拐帶民女雖不是個頂大的罪,可這事既然落在他頭上,圣上心里自然會生個疙瘩。追查下去,只怕這里頭的事不會少,追根溯源,總能把他罪狀列個幾篇。我就說嘛,這世上哪有完人?” “憑著這點錯處就想把他這么多年的勢力鏟除?別說此事他定然有法子推干凈,就是推不干凈,他索性認了,去圣上跟前一跪,回憶回憶當年戰場上那些辛苦,圣上能怎么樣?為了區區幾條賤命,把個能臣除了?” 趙晉一直沒說話,這會兒才開了口,“自是不能。如若,加上他走卒,章星海的罪狀呢?欺男霸女,壟斷鹽市,買官賣官,私泄試題,暗通內廷……圣上興許不在意臣子們偶然犯個小錯,可若是,這‘忠臣能臣’的手,伸到圣上枕邊兒……” “趙晉,你在胡說什么?”睿王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趙晉含笑抿了口茶,緩緩抬眼,“王爺有所不知,早在數年前,趙某就在章星海身邊安插了眼線?!?/br> “興安侯身邊能人太多,不大容易下手。所幸章星海這人有個癖好容易利用,姜無極那種小卒,都能靠舅子和章星海那點事謀得那么多的好處,我為什么不能?” 清宜道:“文藻,這么說,你手上有證據?” 趙晉站起身來,朝睿王行了一禮,“要替王爺做事,自是要處處仔細。王爺說得不錯,一時半會兒,只怕斗不倒興安侯,也著實沒必要。此番不需硬碰硬,王爺更不必插手,會有人去替趙某求情,平了此亂,火保準燒不到王爺身上,更不會壞了王爺大事,您還請放心?!?/br> 他朝清宜抱拳,“今晚勞動郡主出手,過意不去,來日趙晉請宴,再謝郡主大恩?!?/br> “趙晉告退?!?/br> 他退出去,閉合了室門。 睿王臉色陰沉,抬手將茶盞摜到地上,“混賬!自作主張,自以為是,遲早連累本王!” 清宜臉色不大好,她勉強擠出一抹笑,上前輕輕攬住睿王的腰,“表哥,您別生氣啦。文藻蟄伏多年,為您的大業,立下了汗馬功勞。他這些年能挺過來,不就是因著他小心仔細才沒露了馬腳?前些年鎮遠侯一家獨大,興安侯不顯山露水,沒人在意他,咱們都把這么個人忽略了,哪會想到鎮遠侯一死,他躥了上來?文藻未雨綢繆,早在他身邊安插了棋子,對您來說,是有助益的啊。您難道還不相信他的能力嗎?” 睿王默了半晌,抬手撫了撫清宜的肩,“清宜,我不是不信他,只是,他不做官,不肯留京,我這心里……你是不是,還喜歡他?我聽說昨兒晚上,他夫人盧氏沒了,我做主,叫他娶你可好?他娶了你,才真正算咱們的自己人呢,在外飄蕩的風箏,總得把線攥在自己手里,才能保證他不飄走啊?!?/br> 清宜勾住他脖子,媚聲笑道:“別啊……好不容易熬死了我那相公,總得讓我快活幾年,成了婚,清宜哪還能這么自在出入您府里……趙文藻是俊,可比他俊的少年郎,多了去啦,人家還沒玩夠呢,表哥,您就這么舍得清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