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他在那里好久了……久得她有些害怕,可他還在惹她發瘋。 莊久霖終于站起了身。他的呼吸沒有太明顯的起伏,至少不比事中休憩時劇烈,原來潛水那么長時間都不比上她來得耗費體力。 輪不到田芮笑一句擔心,莊久霖將她往后一壓,甚至都不需要低頭確認。 橫在兩人身體間的水被頻繁而快速地擠壓,田芮笑仰起脖子,望見幾顆寥落的星星,她想哪怕此刻星星砸了下來,她也不要他停下。 莊久霖逐漸加重了喘息,田芮笑勾著他的脖子,摸到他背后因興奮而凸起的肌rou。 夜太靜了,田芮笑竭力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他偏偏要逼她失控。她終于忍不住張開了嘴,不知道這會被今夜的風帶到多遠的地方,讓多遠的人聽見。 若是那樣,至少有人證明,她的確與他在這個夜里,就在天幕下不管不顧地纏綿。 …… 田芮笑將頭發洗凈吹干,出了浴室,看見莊久霖手握酒杯靠在沙發上,眺窗外的夜。 田芮笑姍姍走近,一坐下就聞見濃重的酒氣,問:“怎么突然喝白酒?” 莊久霖收回目光,一把將她撈到腿上:“以后都坐這里?!?/br> 觸到他發燙的胸膛,田芮笑問:“喝多少了?!?/br> “半杯?!?/br> “那你要倒頭就睡咯?!奔幢闶翘镦偰虾A?,也捱不過一杯白酒。 莊久霖當然不會承認用意,戲謔道:“想不想試試?” “才不要?!?/br> “好久沒有見到田同學喝醉了,”莊久霖將杯底殘余的酒飲盡,放下酒杯,“什么時候喝醉了再唱歌給我聽?” 唱歌絕對是田芮笑丟人的事,她紅著臉拒絕:“才不要……” “求你了寶貝,就一句?!?/br> “我從來不唱歌給別人聽的?!?/br> 他一笑:“我不是別人?!?/br> 莊久霖對著她雙眸,耐心地等著。田芮笑心頭一動,張了張唇,下意識就哼:“so it’s gonna be forever,or it’s gonna go down in flames.” 我們也許成為永恒,又或許驚鴻一瞥。 歌聲落下,田芮笑倒希望自己已經喝了那杯酒。莊久霖看著她,眼中情意比夜色更濃,聲線卻還是那么淡漠:“好好唱還不錯啊?!?/br> 田芮笑剛要說什么,莊久霖guntang的唇便纏了過來。這一點也不突然,她在他腿上坐下那一刻,他的身體就在澎湃,在吶喊,或許連這半杯白酒也不需要,她就是他不折不扣的催/情/劑。 莊久霖居高臨下地進行到半,田芮笑伸手尋摸他,哀求道:“抱我……好不好?” 他鐘情這樣全景俯視她,細細欣賞她沉淪的模樣。她卻害怕這樣遙遠的距離,想要被他完完全全地包圍,要他的懷抱成為她的全世界,而不僅僅是那一寸交纏。 莊久霖俯身下來將她抱緊,讀心一般地耳語道:“我在這,寶貝?!?/br> 田芮笑將他纏緊,不愿他再離開半分。 之后莊久霖將田芮笑抱去洗澡,沒忍住在里面又來了一次。玻璃壁持續三十分鐘“哐哐哐”震響,田芮笑幾度痙攣,張嘴想哭,嗓子卻早已干啞。 出門時他們商量了什么來著?哦去他的,誰知道呢。 湖對岸的天色又露出了肚白,田芮笑每日都能等到這一幕。 莊久霖喝水回來,見到田芮笑裹著被子,背對他躺在一頭。她的小腿裸露在外,他本想為她拉下被子,卻忍不住輕輕吻了吻她的腳。 莊久霖說服了自己沒有順著她的腿吻上去——再等等,至少等到天亮。 莊久霖躺下時,聽見身旁小姑娘嘟囔著:“其實你想了很久了吧?” 他傾身過去,將她圈在懷里:“嗯?” 田芮笑半回身,抬頭看他:“你想上我,想了很久?!?/br> 莊久霖坦蕩一笑:“是,第一次吻你就很想,怕嚇壞你?!?/br> 田芮笑立即反應過來:“如果真的就是那天,你也會像之前那樣,第二天之后一個月都不找我?” “不會?!彼鹜?,她沒做聲,等著他繼續說些什么。然后他說:“我會從第二天開始一直犯錯,在辦公室里就忍不住脫你的衣服,然后被董事會開除……” 田芮笑又興奮又后怕地捂住了他的嘴,嬌嗔嗔道:“你別說了……” 莊久霖抓過她的手,翻身躺下,田芮笑就這樣落進了他的胸膛。她整個人趴在他身上,她好喜歡事后這樣貼著他聊天。田芮笑決定問一個矯情又任性的問題:“你就真的可以整整一個月不理我,一點點聯系都不想有?!?/br> “怎么會不想?”他的手掐住她的臀,聲音跟著一道發狠,“那段時間我的手機里都是你的照片?!?/br> 她明知故問:“存來干嘛?” “你說干嘛?” “我不知道?!彼室獾们反?。 莊久霖抓住她的手往被子里一放:“你說干什么?” 田芮笑收回手,笑得又羞赧又得意。 “寶貝,如果連我都不守規則,我還拿什么讓別人信我?”他說。 “我知道,”她吻了吻他的心口,“我就是,想為難你一下?!?/br> 女人熱衷于從過去的蛛絲馬跡里挖糖,知道了那些,好像就提早從那時起得到了他。 他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舍得說這樣無聊的話了?誰讓他的小情人還是一個小朋友呢。莊久霖輕輕一嘆:“還有什么想為難我的?” 他輕輕拍打著她的背,等她緩緩抬起頭來:“為什么找我?” 第38章 chapter 38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 莊久霖說了一個避重就輕的真話:“想幫你多拍照片啊,你不是喜歡男友視角的照片嗎?”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 莊久霖說了一個避重就輕的真話:“想幫你多拍照片啊, 你不是喜歡男友視角的照片嗎?” 田芮笑別過臉不看他:“誰說一定要你拍?!?/br> “是我只能給你拍?!鼻f久霖扣住她的手背。 田芮笑不說話,顯然知道他在敷衍。她知道很難從他那得到徹底的真話, 他會如實告訴她他去做了什么事, 見了什么人,但關于他的心,他封得固若金湯。 或許是她還不夠格吧。想想她又期盼聽到什么呢?臉蛋身材?聰明乖巧?多才多藝?這是誰都能看得到的, 哪怕他真這么說,也不是她想要的。 莊久霖的胸膛籠罩下來, 嘴唇低到田芮笑耳邊, 道:“你讓我無法抗拒?!?/br> 田芮笑眨了眨眼, 回頭看他時含情脈脈:“哪里無法拒絕?” 田芮笑如愿見到莊久霖驟變嗜欲的眼神,他低頭吻住了她。從前是他撩得她撓心撓肺, 到了床上, 她一言一笑一眼神都能讓他發瘋, 讓他變回沒有心智的野獸。 礙事的被子被一把扔開, 露出兩具纏繞翻滾的身體。她伏在他身上時,他開口問:“想不想試試在上面?” 田芮笑燒紅了臉:“那你教我?!?/br> 莊久霖往床頭一靠,將田芮笑抱起與自己赤誠相對。開始之前,他才終于像個得逞的騙子那樣承認:“會很痛,寶貝?!?/br> 田芮笑倏然一怔,已然無法反悔。 田芮笑自認不是一個多么熱衷于性/愛的女人, 但現在,她愈發地迷戀這種時刻,貪的不是情/欲,也不是他的身體。而是在這一刻,他的世界完完全全地,只有她一個。 上午田芮笑醒來時,破天荒地看到莊久霖還熟睡在自己身邊。她爬起來端詳他的睡顏,輕微鼾聲隨他胸膛起伏,放任了兩日不剃的胡子冒出尖渣,在他的嘴唇碾過她身體時扎疼了她,但她好喜歡。 就連睡著了,也是一副凜厲端謹的模樣。 田芮笑湊上去咬了咬他的鼻子,嘴角,下巴,喉結,鎖骨……不時因自己的任意妄偷笑。她抓過床頭的手機,調到前置攝像頭,剪下與他親密的這一刻。 莊久霖一覺睡到中午,睜眼時感到身上附著著溫軟,果不其然,很快他就聽見他的小情人說:“醒啦?” 他摟緊她,問:“幾點了?” 田芮笑咬了咬他的鼻子,似乎對此永遠不膩:“快一點了,我做了午飯,還熱著?!?/br> 莊久霖微微一怔。他的睡眠一向很淺,可今日卻沉穩得連她什么時候出去又回來了都不知道。是一連消耗了太多體力,還是跟她在一起讓他得以拋去一切,安心睡一個好覺。 今天風和日麗,吃過午飯,莊久霖從車庫推出那輛小電車,載著田芮笑沿湖兜風。 “你以前騎過這種車嗎?”田芮笑從后環抱著他。 “沒有?!彼?。 “那怎么會開?” 他好理所應當:“這種車不是直接就能上手嗎?” 為了證明這個觀點,莊久霖發了狠擰下電門,車子加速沖進風里,風聲在他們耳邊嘶鳴得愈加囂張翻沸。田芮笑舉起手機,靠在莊久霖肩頭,露出自己全臉和他的下顎及耳根,錄了一段小視頻。她一個字也沒說,彎得夸張的嘴角足以說明一切。 日落時回到度假村腳下,兩人選擇在附近的農家樂嘗試晚飯。 店老板帶兩人去選魚和菜,莊久霖挑了一條從湖里打撈的土著魚,接著把選菜的任務交給田芮笑——北方人看什么綠葉子菜都是青菜。 “這是什么?”莊久霖疑惑地往一只籃子里指。 籃子里的開著一簇簇鮮黃色的菜花,根莖青綠細長,花瓣上生著絲絲茸毛。田芮笑好笑地解釋:“是瓜花?!?/br> “什么瓜?” “南瓜苗的花?!?/br> 莊久霖詫異地看著她:“這也能吃?” “可好吃了,我mama超喜歡做的,”田芮笑晃著他的手撒嬌,“我們就吃這個好不好?” 莊久霖有所保留,但當然不會拒絕她。 云南的做法有所不同,在瓜花外裹了層面粉下鍋炸開。上菜時,田芮笑告訴他:“我們家里吃得比較清淡,一般都拿來煮湯?!彼龏A著一朵送到他嘴邊,莊久霖一口咬下,她滿眼期待地望他:“好吃嗎?” 莊久霖臉頰微動,客觀地點了點頭。 看著他淡漠的臉,田芮笑好心安慰:“不喜歡咱們再點別的,吃不慣就不吃啦?!?/br> 莊久霖看向她,嘴角揚起一個微笑:“真的好吃?!?/br> 田芮笑放心地笑起來:“是吧?真的好好吃哦?!?/br> 他不擅作過多表露,但愿意用她希望的方式回應她。 吃過晚飯,晚霞還撐著一縷余暉,兩人停車在空中花園附近,下來牽手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