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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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抱就抱吧,可以當是英雄救美,危險中沒來得及思考姿勢。 可飛到一旁的房頂上去,是不是太夸張了一點?為了表現被阿禿的幾根呆毛撞飛了嗎? 逐晨跑上前,就見若無垂首,崩得一臉正經,柔聲問:“盈袖姑娘,你沒事吧?” 逐晨:“……”娘的。她都要忘了這事兒了。若無那顆摘花的心居然還沒死呢? 她全身起了層雞皮疙瘩,脊背上的那股惡寒更是讓她打了個激靈。 阿禿看見地上飄零著的黑色羽毛,終于從恐懼中回神,沉入悲傷的海洋之中。晶瑩的淚水從它眼中流淌下來,它似曾相識地趴到地上,對著那兩撮羽毛開始哀悼。 震耳欲聾的哭喊聲中,若無將人放下,表情中帶著點隱晦的遺憾。 盈袖與他說了句什么,若無立馬嬌羞一笑,臉色rou眼可見地紅了起來,不敢去看對方。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試圖緩解尷尬。這番清純不做作的反應意外贏得了盈袖的笑容。 逐晨搖了搖頭,只能對阿禿投以同情的目光。 人與人之間的悲喜真是不相通啊……和雞也不通。 盈袖跟若無之間那淡淡的曖昧沒有持續太久,畢竟周圍都是看熱鬧的百姓。二人一起從屋頂御風而下,翩翩衣袂輕盈灑脫。 盈袖上前幫忙,歉意道:“對不住啊小師妹,你的車剛到手就被我撞壞了?!?/br> 逐晨扶著車頭,心有余悸:“敲敲打打就修好了,師姐你沒事就好?!?/br> 阿禿難過得要厥過去,連打了兩個哭嗝。盈袖見狀尷尬不已,用眼神向逐晨求助。 逐晨大聲說:“不要攔著它,讓它盡情宣泄一下內心的苦悶。安慰對它是沒有用的?!?/br> 阿禿頓時覺得自己的悲傷都是如此的孤獨,這個家快要容不下它了。 看它快要炸毛,逐晨才好笑地夸了它兩句。盈袖又給它擼了把毛發,將它的翎羽整理平齊,并找材料為它的呆毛染了個色,叫它成為史上最與眾不同的黑雛雞,才好歹把它給安撫下來。 阿禿得了一腦袋亂七八糟的彩毛,發現眾人的關注點又回到了自己身上??粗哪切┭凵駶M是震驚與錯愕,令它十分受用,忍不住想像孔雀開屏一樣四處嘚瑟。 一只走非主流審美路線的黑雛雞在朝聞撒丫子瞎跑,讓眾人輾轉知道了自行車的故事。中年修士壓著集裝箱剛進城區,貨物便被等候在此的修士一搶而空。 自行車由于用到了不少金屬,還需要精湛的打鐵工藝,價錢不低。青年修士沒想到還沒開始推銷,手中已經被塞了成把的靈石。 而后他便看著一幫男女老少在空地上奮力地學習騎車,扎緊褲腿,從不得要領到漸入佳境。 不到半天的時間,朝聞的自行車道就熱鬧了起來。 · 不出意外,逐晨最后一個任務——【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隨著盈袖等人的到來正式完成了。 【沐水】的高級功法也順利被她領取。 這是系統中最復雜也最重要的一個功法。逐晨本來以為,學習完這個技能之后,應該能找到克制魔氣的方法。 結果她日夜不停地探求、推敲,用了半個月的時間這部功法徹底消化,發現還是徒勞無功。 高級的【沐水】的確能從空氣中吸收更多的魔氣,可對于魔界而言只是杯水車薪。何況逐晨的身體承受不了過多的能量,想依靠這個技能徹底吸收魔氣的話,怕是得等到滄海桑田世界毀滅了。 逐晨不信邪,覺得定然是自己有所疏漏,本著萬一的念頭,跑去魔界界碑處,試圖用技能直接將界碑中的魔氣吸收出來。 她將靈力探入進去,仿佛自己站立在深不可測的黑海前,她不過是滄海一粟。別說將其吸收了,再靠近一些,都有被淹沒的危險。 ……打擾了。 逐晨只好暫且放下這個念頭,趁著如今界碑還能支撐,組織人手盡快修建魔界廢城。 · 開年之際,梁鴻落的遷徙隊伍終于回歸。 夜傾早早得了消息,帶兄弟過去迎接。 梁鴻落與他們在半途接頭,簡單交代兩句,便急切地往朝聞趕來。 逐晨猜到他歸心似箭,應該會提早回來,一直在魔界邊際的方向等待。 他這一走,直接消失了大半年。如今重新站到逐晨面前,思念與感慨齊齊涌現。 “小妹?!绷壶櫬浞泡p腳步,沙啞道,“我回來了?!?/br> 逐晨看他胡子拉碴,衣衫褶皺,顯然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好好休息,這一路風塵仆仆,磨難不少,不由跟著眼眶泛熱。 “回來就好了罷?!彼彶阶呱锨?,點了點頭。 梁鴻落以為她是要關切地抱住自己,與自己加深一下兄妹情。已經抬起手臂,想將她擁住。結果逐晨面目忽然變得猙獰,毫不客氣地往他背上捶了一拳,差點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給拍打出來。 “咳——咳!” 梁鴻落沒料到逐晨會在這種時候暗算他,捂著胸口硬生生忍了下來。心痛之余,見她再次抬起手,以為她是余怒未消,象征性地躲了一下,還是閉上眼睛認命地等她拳頭落下。 預想中的錘擊沒有到來,逐晨大力將他抱住,將頭埋在他肩窩,低聲道:“歡迎回家,大哥,以后別再搞不辭而別了,我會很擔心的?!?/br> 梁鴻落感動不已,重重道:“好!” 第162章 全家福 魔界百姓越臨近朝聞越是忐忑,下意識地放緩行軍速度,中途請求夜傾讓他們多休息了一次。 他們在都城時聽說過不少關于凡界兇殘的傳聞。梁鴻落不是個心細的人,也不擅長話術,將他們帶出城鎮后,疲于四處奔波,尋找落腳點,尚未過多安撫他們。 這種陰郁的氣氛宛如厚重的黑云籠罩在眾人頭頂,偌大一個隊伍里竟聽不見幾聲說笑,叫原本就暗沉的天氣顯得更加煩悶。 哪怕是像夜傾這樣遲鈍的人,也看出了百姓臉上的頹然死氣,他們似乎只是為了活命在茍延殘喘,沒有心力去思考未來這種奢侈的問題。 夜傾以前對類似的眼神很是熟悉,也習以為常,但在朝聞生活過一段時間后,有了別樣感悟。 分明都是艱苦卓絕的環境,為何魔界的百姓會覺得如此痛苦?照逐晨的話來說,這是領袖的失格。 夜傾縱身飛到前方,踩在一塊嶙峋巨石上,朗聲道:“咱們還是快點趕路吧,明日天黑之前抵達朝聞。逐晨掌門為你們準備了接風的宴席,大家去得早了,能在屋里早些休息,好過在這兒風餐露宿,是不是?” 眾人狐疑抬起頭。 夜傾笑說:“吃過凡界的飯菜、凡界的水果嗎?朝聞住了不少魔修,他們平日最喜歡的就是去凡界蹭飯吃。逐晨掌門知道你們也會喜歡,特意備下不少,趁著東西還新鮮,兄弟們堅持一下,走吧!” 眾人將信將疑,但聽他催促,還是背起行囊跟他繼續趕路。 又是一天左右的時間,遷徙的大部隊終于抵達邊界。 夜傾遇到了前來領路的若有、若無等人,魔修替百姓分擔了行囊,順道給他們帶了些干凈的水源。 這一路上,眾人喝都是沿道的河水。遇上大風或大雨天,水質被攪得渾濁,也只能囫圇喝下用以解渴。水在囊中存放得久了,還會生出一股特殊的臭味。 眾人累得嘴唇干裂,自然顧不上什么腥臭,何況口中酸澀,什么味道都品不出來,就算把干凈的水捧到他們面前,恐怕也只能喝出微末的苦味。 他們端著一個小碗,有秩序地排隊,等待魔修分發水源。 清澈的液體從高處倒到碗中,傳來清澈悅耳的流淌聲音,水花飛濺到他們手上,冰涼的觸感給他們帶來了久違的生意,莫名覺得這水會很好喝。 青年喉結滾動,控制著發顫的雙手將碗端到嘴邊,仰頭一飲而下。 一種甘冽的味道順著口腔滑至胸口,將他嘴里全部的苦澀都消弭下去,還撫平了他喉嗆處的刺痛,留下微甜的回味。 青年怔怔看著手中的陶碗,覺得這大概是此生喝過的最好喝的水。 分明只是一碗水而已,卻喚醒了他原本已經快要麻木的神經,在他腦海中敲了一鐘,帶著不?;厥幍挠嘁羟宄馗嬖V他——苦難到頭了,新的生活要開始了。 青年抬起頭,舉目四望,耳邊漸漸有了聲音。那些疲憊得忘了悲喜的兄弟親友,如今都在互相談話,他們舉著碗,臉上有了血氣,有了精神,原本下垂的嘴角也開始微微上翹。 若有笑道:“這水好喝吧?朝聞百姓從昨夜起就守在井邊接水換水了,如今城里人多,要喝一口這個梧桐木的水可不容易。大家休息一下繼續走,城里還有很多好東西等著呢!” 青年抬起袖口用力抹了把臉,想叫自己不要失了臉面。已不知是有多久,沒體驗過這種被關懷掛念的感覺了。 都說故土難離,難離的從來不是一棟房子,而是在土地上留過的感情,以及對安穩生活的懇求。 他們生怕離開都城之后就沒有了歸宿,變得像飄蕩在戈壁里的野狼一樣,永遠過著被排擠的孤獨人生。而朝聞是個連他們渴不渴都會擔心的城鎮,直白地敞開懷抱邀請他們扎根。 眾人腳下生出莫名的力氣,不需要再休息了。將碗放好后,主動請求重新啟程。 很快,他們望見了城門。 一塊巨石掩在漫天的黃沙之中,石塊上閃爍著的醒目光芒為他們指明了方向。 眾人腳程加快,互相攙扶著朝城門趕來,同時忍不住小聲討論: “我怎么還沒看見魔界界碑呢?” “這城鎮是不是建在魔界???” “可不是說要去凡界嗎?” 深一腳淺一腳地靠近了,眾人又看見了成排的人群。 負責接待的朝聞百姓整齊列在城門口,待正式聚首后,為首一行人甩著紅綢,在張識文的領導下,熱烈鼓掌道:“歡迎歡迎!” 一眾魔界百姓被震懵了,張著嘴,呆立不動。實在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啊。 張識文等人:“……” 不回應,就很尷尬。 逐晨失笑,擺擺手示意眾人將紅綢收起來。 這可是做衣服的料子,好不容易集齊一批紅色的,可不能弄臟了。 魔界百姓恍然回神,見對面眾人以逐晨馬首是瞻,紛紛朝她鞠躬行禮,又轉身跟梁鴻落作揖。 梁鴻落仰頭看了眼用青石堆砌起來的巍峨城門,小聲道:“朝聞居然有城門?!?/br> 逐晨說:“當然要有??!” 城門是在殘垣上修建起來的。這座魔界邊境的古城雖然荒廢許久,卻仍舊帶著往日的風貌,一些土石搭建的地基過了幾百年仍舊牢固,連城門的雛形也還保留了大半,逐晨只要順著痕跡還原翻新,再加個門匾就可以。視覺上可謂煥然一新。 施鴻詞也憋出一句:“我以為沒有城門是朝聞的特色?!本拖翊碚崎T的信物是一塊平平無奇的木雕牌子一樣。 逐晨急道:“不能夠??!不能成為特色??!” 以前沒有城門是她不想嗎?是她沒錢??!貧窮怎么能成為特色?! 如今有了人力又有了財力,逐晨直接在四個方向都修建了城門。有錢的快樂要讓大家一起享受。 梁鴻落笑了笑,讓百姓先進城歇腳。 城中做了許多整改,張識文等人負責給魔界的朋友講解相關布局與朝聞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