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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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晨立即清醒了,懷疑魔修們是夜半閑得無聊,出去打劫了。匆忙趕到大堂一看,被大門口那平鋪開的“死人陣”嚇得頭皮發麻。 好家伙,不僅打劫,劫的還是人? 刺眼的光亮從大開的門口泄進來,背光處,管事與幾位雜役相繼出來,他們朝地上看了兩眼,不見驚慌,邁著小碎步繞過人山,貼著墻角走到里側。 這群人雖整宿未睡,臉上帶著污漬,有些灰頭土臉,可眼睛明亮,臉色紅潤,揣著手一路走到樓梯口,朝逐晨莊重一拜,感激道:“多謝仙君等人替我千仞剿匪!” 逐晨都要犯迷糊了:“剿匪?!” 管事用力點頭,臉色樂呵呵的:“仙君身邊的這些勇士,可都是好身手哇!昨夜直入敵軍大營,二話不說,就將敵人打得跪地求饒……” 他半途停了下來,大約覺得“二話不說”這個詞太不寫實,趕緊修改了措詞,說:“道君們一番苦心教化,偏這群匪徒不識好歹,雙方便起了沖突。幾位道君勇武難當,經一夜辛勤奮戰,將大片山區中的匪徒盡數捉拿!幾位英雄,皆是千仞宗百姓的救命恩公??!” 逐晨按住額頭,有好些問題想問。比如這群匪徒是從哪個片場跳出來的。這夸張的臺詞又是哪個不要臉的家伙叫他背誦的。抬眼看見夜傾等人一臉等夸地站在墻角,又覺得都不大重要了。 逐晨指著面前一幫被捆得嚴實,還在喘氣,順便扭動的匪徒問:“這在地上擺個陣是……能召喚什么嗎?” 管事沒有原則地接話:“彰顯公義?” 逐晨:“……嗯?!?/br> 管事恭順地說:“本是想先帶他們去游街的,可幾位俠士心中惦念著仙君,說帶他們回來給您看看,讓您決定如何處置?!?/br> 幾句話里,對魔修不知道換了多少個稱呼。這不著痕跡溜須拍馬的功夫可真是高超。 逐晨想了想說:“你們原定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吧。他們不是我朝聞的人,也不是在我朝聞作惡,不必由我決定?!?/br> “好?!惫苁戮狭艘还?,“小的已去匯報掌門,稍后便到。仙君起早了,要先吃早飯嗎?” 廚子這才想起正事,一拍腦袋道:“還沒來得及準備!仙君莫怪!” 門外傳來一道因激動而變得結巴的吆喝:“我我我的攤子上有!芝麻餅嘞!” “rou……牛rou面!” 還是些什么聽不懂的食物。 逐晨這才發現,門檻外頭還擠著一大群人。 他們不敢站得太近擋了光線,因此逐晨只看見一個個努力往驛站里頭探視,又互相拉扯著朝邊上退去的模糊人影。 管事征詢地看了眼逐晨,再一鞠躬說:“走卒販夫粗鄙,不知禮數叨擾了仙君,不過都是好意,要不您順道嘗嘗?這些是千仞宗百姓常吃的東西,味道還算不錯?!?/br> 逐晨哪會客氣?豪氣一招手:“那就嘗嘗?!?/br> 第137章 傭兵 很快,那幫礙人眼的流匪被抬到屋外,橫七豎八丟在墻邊,受百姓們圍觀唾棄。推著小車的攤販們依次端著自己的早餐走進來,給他們擺滿了五張桌子。 奔忙了一整晚的魔修早已饑腸轆轆,見逐晨與梁鴻落等人做了開席的指示,當下抓起桌上的包子往嘴里猛塞。 他們這風卷殘云的吃法,昨日還將幾位跑堂給唬住了,以為他們是何其兇殘的人。今日在旁觀看的百姓戴上了濾鏡,看著相似的畫面卻生出種慈祥的感覺來。 青年滿懷欣慰地說:“看他們,吃得多香?!?/br> “不夠的話,外面還有的是,都是新鮮剛出爐的,慢些吃,切莫噎著?!?/br> “看他們吃著,我都想吃了。這些饅頭聞起來就香甜?!?/br> 逐晨:“……”拿人家當大胃王直播呢?原來還有這個商業路子。 正當眾人在看客矚目下吃到一半時,千仞宗掌門領著幾位長老趕到了驛站。 這位掌門年事已高,背部佝僂,走路一步一趔趄,三步一踉蹌,幾十米的路程,將逐晨都看得提心吊膽。 好在他身子骨雖然跟散裝起來似的,生命力還是很頑強,不消數息,已用功法踩著虛風,進了驛站大堂。 一行人在門口見到了被捆成粽子的散修,面上難掩笑意,進了正門,稍稍收斂,用恭謹的表情稍一低頭,朝逐晨等人問好。 簡單寒暄兩句,雙方重新入座。 掌門笑問:“不知幾位仙君,是何來歷的高人?” 逐晨心說:全是相親氣氛組的。干到一半還跑路了。 夜傾霸氣一抹嘴,謙虛道:“哪里哪里,順手而為?!?/br> 掌門情緒亢奮,用力提起一口氣,臉上肌rou都跟著舒展開來。他奉承地說:“幾位如此輕巧便能將這群賊人制服,更說明修為精深、佼佼不凡,尤其是還有一腔俠肝義膽,主動助我千仞宗拔了這枚入骨毒針,真不知該如何道謝才是?!?/br> 他說著語氣緩了下去,急咳兩聲,才接著道:“實不相瞞,宗門上下苦這些匪徒久矣。他們數次進城掠奪,搶走百姓財產無數,擾得眾人惶惶不可終日。老夫無奈,花了十幾萬靈石去請橫北宗的修士前來幫忙??芍话捕艘恍《螘r間,這幫散修暫避風頭后,很快就卷土重來。我這小門小派,被匪徒搶走了七七八八,還得應對來年生計,哪里能再請一次大宗門修士?本以為甩脫不掉這幫蛆蟲,不想今日是魔……是諸位道友替我們絕除了后患!” 夜傾聽到這里不大爽快,語氣粗了些:“魔修就是魔修,魔修怎么了?魔修見不得人了?” 這話將千仞宗掌門嚇得夠嗆,他連聲道歉道:“萬萬沒有這個意思!” 魔修來了凡界,大多是不能使用法術的。這幫魔修不僅來去自如,修為境界還能保持在如此水準,可見本身來歷不凡,根本不是他能得罪的人。 逐晨咋舌:“嚇人老人家干什么?” “我沒嚇他!”夜傾抬手將人虛扶起,嘀咕了句,“你們凡界的人,膽子都是老鼠做的?聲兒一大就縮回去了?!?/br> 掌門:“……” 逐晨心說:好大一個地圖炮。偏偏還反駁不了,難受。 管事已過去將驛站的門窗都關上了,畢竟兩派掌門會面,叫外人看著實在太不雅觀。 掌門喝了杯清酒,抬臉笑笑,見氣氛好轉,從袖中摸出幾個玲瓏袋,兩手貼著推過去。 逐晨只瞥一眼,客氣搖頭:“這回就罷了,事前沒談好生意,若是收下貴派的酬金,豈不是成我們強買強賣了?何況他們事先未征得掌門同意,便在千仞山的地界動了手,是失禮在先,掌門不見怪就好?!?/br> 逐晨昨日在千仞游逛,也是覺得可惜。此地民風淳樸,風景雅致,叫人心生喜歡,一個以旅游收入為主要經濟來源的城鎮,本該太平和樂,卻叫那幫不要臉的劫匪毀了大半,不知何時才能養回生息。 同夜傾說得一樣,懲戒惡徒對他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沒什么需要鄭重報答的地方。尤其這老人家過得也不容易,讓逐晨回憶起了當初捉襟見肘的自己。 大概是貧窮過的人更容易共情,逐晨對他們充滿了難兄難弟的憐惜。 “道友玩笑話?!鼻ж鹱谡崎T堅持道,“何況這筆靈石不是什么酬金,是道友來千仞宗前交付的食宿費用。諸位來我這里是貴客啊,本該要好生款待的,怎能收得下這筆靈石?說出去是要讓人恥笑罷!” 他已說到這地步,逐晨卻之不恭了。 她朝邊上的人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們幫忙收下,結果夜傾等人都忙著吃飯,沒接收到她的信號,聽她開始干咳,給她傳遞了一碗糖水。 逐晨無語了陣,無奈將錢收起來。 居然要掌門親自出手收賬,和這幫魔修出來真是連點排面都沒有。 懷念張識文,懷念施鴻詞。難怪古代領導都喜歡會看眼色的大臣,她也喜歡。 千仞宗掌門仍舊是一臉慈笑,當做未看見她的尷尬。 夜傾吃到八分飽,終于有心閑聊,放下碗筷,同人打探道:“對了這位道長,可有哪地也像千仞宗這樣受流匪困擾?我等要價實惠低廉,而且做事定然比橫北宗的人可靠。不會來走個過場,做個表面功夫就離開。假若管了此事,五年之內吧,若還有匪徒敢來千仞宗動手動腳,你盡管再請我來。照我們掌門的話來說這叫……售后!售后服務極佳!管理到位!”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一臉心照不宣的詭異笑容,示意自己這幫人走的是斬草除根的路子,安全無憂。 千仞宗掌門樂得滿臉褶子,不住點頭道:“好啊好啊。老夫的確認識些人,屆時便送信過去問問?!?/br> 這就什么? ……朝聞護衛隊? 魔修們給自己找了個好活計??! 逐晨擦干凈嘴邊的油漬,托著椅子朝掌門靠近了點。掌門亦是主動側身過去,擺出姿態聽她說話。 逐晨小聲問:“剿一次匪,需多少花費?或者說,請一名修士,市價是要多少?” “這個差別可大了?!闭崎T沒有藏私,細細與她分析,“要看是委托去做什么事,危險不曾?能耐幾何?時間多久?是否會給自己宗門招來禍端等等。而且像剿匪一類,大多都是走馬觀花地逛上一圈,碰到上了就給你抓回來,若是沒有便轉道離去。只保你數月安寧?!?/br> 他分情況給逐晨報了個價格。 聘請修士這樣的差事,就不能走盡易宗的渠道了,盡易宗頂多替你引薦,卻不能對此負責。 千仞宗是自己與橫北宗談出來的價錢,本想著請大宗門做事該有個保障才對,最后才發現是他想多了。 逐晨掐指一算,覺得自己找到了一組新的財富密碼。難怪大宗門都如此富裕,在她想著薅某個人羊毛的時候,大門派都是直接薅一整個門派的羊毛。 比不上??! 逐晨指著夜傾推銷道:“請橫北宗百來名修士也不及我們魔修二十人將??!他們驍勇善戰且不懼艱苦,您瞧瞧,一夜之間連根拔除,哪個門派的修士能如此盡心?” 這主要也是因為夜傾等人自幼從紛爭中廝殺而出,滿身血氣,實力強盛,在魔界時是極崇高的地位,到了朝聞全因無趣才肯做這樣的差事。 換成同等修為的修士,大多已經功成名就了,豈會放低身段去賺這些零碎錢財? 掌門極力附和:“道友說得是!” 逐晨排著夜傾的肩鼓舞說:“以后你們沒事的時候在銀行坐柜臺,有任務了就出去剿匪,維護正義,讓世人都見識一下我朝聞的硬實力!” 夜傾等人的興奮頓時打了個折扣。 怎么還要坐班? 第138章 生病 此番來千仞宗,逐晨本以為是要破財的,結果不僅將靈石拿了回來,還得了意外之喜,更是交上了一個友邦。 千仞宗的修士領著魔修們在城中瘋玩了幾日。在城外捕魚玩水,去山上捉鳥遛狗。 夜傾等人不曾見過這樣的好山好水,也極少過這樣閑云野鶴般的自在生活,待要回去時,覺得十分依依不舍。 主要是想到回了朝聞之后還得坐柜臺數鈔票,他們的雙腳就跟灌了鉛一樣,沉重不已。 逐晨自然沒樂趣跟著他們一道胡天胡地,這幾日在城中隨便吃吃喝喝休息了一陣,又跟門派掌門大致了解了附近的情況。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住在驛站,風不夜開始繞著她走,表現得別扭而明顯,連梁鴻落都察覺到了。 梁鴻落的心情極度復雜,多種情緒掐做一團,殺得難舍難分。 他好不容易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勉強接受風不夜當自己的妹夫,結果還沒來得及代入角色,風不夜這廝就急著撇清關系,與逐晨保持距離。 這算什么?他當逐晨那么好欺負的? 梁鴻落恨意難消,心中翻來覆去地寫“不識好歹”四個字。 這場令人啼笑皆非的相親之旅,中間完全變了個調子,最終在一行人發苦的表情中正式結束。 千仞宗看他們木然轉身離去,還以為自己的宗門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吸引人的地方,竟叫他們如此流連忘返。人還未離開百里地,他已經重新寫了封請柬,令盡易宗送去朝聞以表誠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