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頁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喪尸王后我拯救了世界、修仙不如玩基建、穿成反派的白月光炮灰替身后我成了萬人迷、我所知道的后來、男配又被巧取豪奪了[快穿]、庶妻、我家將軍有點撩、嬌寵為上(重生)、今天的劇本不太對[穿書]、驕縱成癮
蘇岑沉思片刻,猜測道:“田平之是當時遠近聞名的才子,詩作廣為流傳,會不會是他作的哪首詩觸了別人的忌諱?” “你說的我也想過,”柳珵道,“事后我也找了他所有的詩作,并沒有看出有哪里不妥。而且你也知道,他作的多是些詠山詠水的即興之詞,又怎么會引來殺身之禍?” 蘇岑低著頭想了想,田平之他們科考的那年宮里的情形太復雜,太宗皇帝病重,先帝代為臨朝,當時的皇后——莊皇后也還在世,一心想推自己的兒子登上大寶,幾方力量角逐,單憑一個“圣人”還真說不好是哪個。這邊一時半會兒還得不出結論,蘇岑暫且先放一放,接著之前的問:“所以這次你答應他了?” 柳珵點了點頭,“我同意幫他,前提是我要用自己的辦法,在此期間,他不能再找其他人,也不能干涉我?!?/br> “我沒想殺他的?!绷炋州p輕捂住了臉,“我以為他只要不高中就不會觸及到那些人的利益,他就能活下去。所以我給他下了榛子粉,只是想影響他的發揮,做為補償,我跟著他一起交了白卷。大不了三年之后卷土再來,那些人說不定就忘了我們這樣的小人物了呢??晌覜]想到……我真的沒想到……” “你沒想到你這邊手下留情了,有人卻替你補了一刀,”蘇岑替柳珵補充完整,“或者說……你那位雇主也沒有多相信你,還是雇了其他人?!?/br> 柳珵指尖用力,不自覺地在崔皓手上掐出一個個指痕來。面上卻是有些失神的迷茫,“若衡到底做錯了什么?那些人為什么一定要置他于死地?為什么是他呢?為什么一定要是他呢?” 蘇岑注意到了柳珵手上的動作,著意看了崔皓一眼,卻見崔皓始終是一臉安靜恬然地看著柳珵,渾然不覺手上的掐痕。 有人傾心托付,有人甘之如飴,他也不好再說什么,接著問道:“那田平之呢?他知不知道自己當時得罪了什么人?有沒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柳珵皺著眉頭想了想,遲疑道:“若衡他性子溫和,很少得罪人,也很少把什么放在心上,若真是無意間得罪了什么人,只怕他自己都不見得知道。我不記得他有什么反常的地方……非要說的話,就有一點,考試前有幾天他突然不讀書了,天天跟著一幫推崇他的紈绔子弟出去喝酒,我說過他幾次,后來他也就不去了,又開始讀書了,我也就沒放在心上?!?/br> “那個人找你是在什么時候?”蘇岑眼里又亮了起來,直直看著柳珵道,“田平之不讀書之前還是之后?” 柳珵細想了想,“好像是……之后?是了!那時候若衡夜里出去喝酒,白天就睡大覺,我看不慣說了他幾句,出門就碰上了那個人??晌耶敃r正在氣頭上,也沒把那些話放在心上,直到他再次找上我,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br> 也就是說在會試前發生了什么事,讓田平之突然放棄讀書了,又出了什么事,讓田平之又開始讀書了,那這兩件事到底是什么?會不會就是這兩件事給田平之招致了殺身之禍。 “你還能記得他具體是從什么時候不讀書的嗎?”蘇岑問道,“越具體越好?!?/br> 柳珵皺著眉頭沉思,神色卻越來越凝重起來,印在崔皓手上的指痕也越來越深。 “這怎么能記得清,都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贝摒_蘇岑埋怨,他倒不是疼惜自己的手,只是有些心疼柳珵皺著眉頭的樣子。 蘇岑看著柳珵輕輕搖了搖頭,“他該記得的,就算所有人都忘了,他也該記得的?!?/br> 這些年來柳珵心里一直背負著殺害田平之的罪名,那么深重的罪孽,他年年去貢院里拜祭田平之,年年都要在眼前再重演一遍,他怎么可能忘記。 秋寒露重,牢房里更是陰冷潮濕,柳珵額角卻不自覺沁出細汗來。崔皓看不下去了,剛要打斷之際,柳珵卻突然抬起頭來。 “廿八!”柳珵道,“二月初九的會試,正月廿八若衡就不讀書了,一直到二月初四才又開始看書?!?/br> 蘇岑呼吸一滯,心里沒由來一緊,廿八是什么日子他不清楚,但二月初四……是李釋被圍困受降城的日子。 第191章 六指 柳珵還在說著什么,嘴巴一張一合,蘇岑卻突然覺得那些聲音離自己很遠,他用盡了力氣,卻怎么也聽不懂了。 田平之跟李釋,一個是第一次入京赴考的仕子,一個是遠在邊邊的王爺,天上地下,云泥之別,怎么會扯上關系? 李釋曾經明確告訴過他并不認識田平之,李釋不會對他說謊,所以會不會只是巧合,只是日子相同,也不見得就代表了什么。 “蘇兄,蘇兄,蘇岑!”崔皓叫了幾聲才把人喚醒,輕輕皺了皺眉,“你還在聽嗎?” 蘇岑抬起頭來,盯著柳珵一字一頓道:“是不是先帝?” 就目前所有的線索而言,先帝的嫌疑最大。之前沒有確切證據,這話他不敢說,但事情牽扯到李釋,他迫切需要柳珵給他一個準確的說法,從而把李釋從這件事情上摘出去。 柳珵抿著唇沉默片刻,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不是他?”蘇岑狠狠皺了下眉,“怎么可能不是他?他許給你的加官進爵都實現了,不是他還能有誰?” “我不知道是不是?!?/br> “那這狀元憑什么由你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