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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找我什么事?” 蘇岑收神,正襟危跪:“我想承辦新科仕子案?!?/br> 李釋摸了摸拇指上的墨玉扳指:“不是說已經抓住兇手了?!?/br> 蘇岑咬咬牙,宋建成太急功近利了,人雖還沒交到刑部,消息已經先放出來了。越級告狀自古都為人所不齒,蘇岑謹慎措辭:“案子還有幾個疑點,我想等查清楚了再結案?!?/br> “你想翻案?!崩钺屢会樢娧?。 “是,我是想翻案,”蘇岑也不再虛以委蛇,直言道:“我之前指錯了方向導致抓錯了人,最后該怎么罰我絕無一句怨言,但宋寺正立功心切屈打成招,我不能眼看著無辜之人蒙冤而兇手逍遙法外,我請求重審此案?!?/br> “證據呢?”李釋問。 蘇岑啞言,說到底他信高淼不是兇手不過是基于他的判斷,案子進展的太順利了,需要一個兇手的時候就有人送上門來,人證物證都給備齊了就等著大理寺去查,他卻不相信有人會在自己家里殺了人還能睡的心安理得。但判斷并不能當證據,吳德水的死是有疑點,但殺他的可能是任何一個人,任何人里自然包括高淼。 最后只能道:“我還在查……” “你知道這件案子在京中影響之惡劣?新錄的仕子個個人心惶惶,惡鬼殺人的言論甚囂塵上,朝中有人借機步步緊逼。案子你可以繼續往下查,要真查出什么來了,事后我會給他家人一個說法,但我現在需要一個兇手出來替我安穩民心?!?/br> 蘇岑一愣,隨即全身一寒,像墜入了千尺寒潭里。 李釋知道,他知道高淼是被冤枉的,知道宋建成屈打成招,知道真兇尚在逍遙法外,他什么都知道,可他不在乎。 一條人命,他視之重若泰山,而李釋卻視之如草芥。 他手里握著萬千人的命,凌駕于萬千人之上,高淼,亦或是他,不過是這萬千人里的一個,根本不值一提。 “我跟你換?!碧K岑咬牙撐著地面緩緩站了起來,“你說過,凡事都是交易,我想跟你做個交易,三天,再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把真兇找出來?!?/br> 李釋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你拿什么跟我交易?” 蘇岑不禁自嘲地笑起來,他竟然跟權傾朝野富可敵國的寧親王談交易?眼角隱約笑出淚光來,自顧自褪去了一副外衫,“一身皮rou,且看王爺看不看的上罷?!?/br> 從皇城回來后他先回了一趟宅子,進了食,喝了水,才將一臉病色壓下去,想了想又沐浴更衣,熏的棧山香堂的沉香,換了一身仙鶴騰云月華錦,臨出門前問曲伶兒“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怎么做嗎”? 當初在茶樓,李釋隔著一片輕紗帳子打量他,后來鄭旸說李釋對他有興趣,他不是自作多情,敢這么做,就是賭鄭旸口中的那點“興趣”。 想來當真好笑,之前他避之不及,萬沒想到最后李釋沒動聲色,倒是他主動送上門來。 他把自己明碼標價好了,一身皮rou,換三天,一條命,劃算。 李釋像是意料之中,捻著扳指笑了笑,“都打聽好了?” “太宗皇帝遺詔,事不能拿到明面上,出了興慶宮的門我絕對守口如瓶,一個字兒也不會說的?!?/br> “你說了也無妨,不過再多加幾條命罷了,”李釋沖人抬了抬下巴,“過來?!?/br> 蘇岑拖著兩條麻木的腿一步步走到人近前,燭燈下這人面部線條更顯成熟冷峻,蘇岑不自覺地屏了呼吸,只聽李釋接著道:“坐?!?/br> 蘇岑一愣,書桌后面只一張雙龍吐珠紫檀透雕椅,自然是由李釋坐著,讓他坐,他能坐哪? 蘇岑猶豫片刻,慢慢蹭到李釋身前,在人腿上落座下來。 李釋對他的識趣兒抱以一笑,笑聲緊貼著背后傳過來,低沉喑啞,共振在胸腔里。 蘇岑整片后背都跟著麻了。 他不比曲伶兒骨架嬌小身段柔軟,又不敢坐實了,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怎么都別扭。 偏偏李釋身上那股清冷的檀香慢慢縈繞,將他周身包裹,一呼一吸間都是這個男人的味道。 沒一會兒就憋了一頭汗出來。 李釋倒不著急,對著桌上一點,“看看?!?/br> 桌上正大喇喇攤著各地上奏的奏折,見李釋沒有避著他的意思,蘇岑才拿起來看了一眼。 江州長史上的折子,痛陳私鹽販賣的弊端,私鹽販子屢禁不止,求朝廷出力打擊,以儆效尤。 蘇岑皺了皺眉,把折子放下。 “怎么樣?”李釋問。 “要我說的話,一面之詞?!碧K岑道:“朝廷對私鹽打擊之大有目共睹,這種情況下為什么還會屢禁不止,只怕就得從朝廷身上找問題了?!?/br> “王爺想必知道,永隆年間突厥猖獗,邊境連年征戰致使國庫空虛,太宗皇帝推行榷鹽法,即朝廷榷鹽,糶與商人,商人納榷,糶與百姓。早年間這法子確實好使,既解了國庫之需又省了勞力財力??墒菐啄赀^去,積病漸出,榷鹽商不斷從中加利,致使官鹽價格一漲再漲,有人作詩云‘人生不愿萬戶侯,但愿鹽利淮西頭’,足見鹽利之大。平民無鹽可食,私鹽這才泛濫起來?!?/br> 蘇岑說完抬頭看了看李釋,他這一席話說的有些激進了,生怕把人惹惱了。只見李釋面上倒看不出什么來,接著問他:“依你看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