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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 任沿行回道:“去向他借些火?!?/br> 湖面上倒映出纖長的影子,少年瞥見突然多出來的影子,不由轉過頭去。 任沿行正站在他身后,那是一個生得漂亮的青年,他身著白衣,白衣勾勒出他纖長的身形,他膚白勝雪,像是從畫里走出來似的。 少年看得有些愣神,過了幾秒他才回過神來:“你是誰……?” 見他會說話,任沿行直接答道:“我是來參加這次璋州大會的,這島上沒火,又在屋里悶得慌,就出來溜達了?!?/br> 他說這番話,其實也是想試探一下少年,剛才他們在石頭后面的動靜這么大,少年都沒有反應,難不成聽不見? 出人意料的是少年聽見了任沿行講話,并且沒有對任沿行起疑心,他伸手拿出自己的火把:“我可以借火給你?!?/br> 少年伸手將火把遞了過去,突然他收回了手,像是看見了什么似的,往任沿行身后看了一眼。 站在任沿行身后的,無疑是無止。 無止生地本就富有野性,少年投過目光來時,他的小虎牙還故意露了露,在任沿行的襯托下,還真像個壞人。 任沿行隨之笑了笑:“我們一起來的?!?/br> 少年猶豫了會兒,將火遞給了他。 仔細一瞧,這少年生得細皮嫩rou,身著華衣錦服,不像是習武之人。 任沿行接過火,隨手扯下旁邊樹枝生起了火:“小公子,你叫什么?” 少年側頭看他,半晌才回道:“阿清?!?/br> 無止在湖里瞅了瞅:“這里這么黑,你是從哪里弄來的火?” 阿清答道:“島北有地方可以取火?!?/br> “你對這里這么熟悉?”無止問道。 “我是這里的看守者,每一年璋州大會我都會在這里看守,自然熟悉?!卑⑶寤氐?。 “看守者?” “其實每年璋州大會都會撞上正月十五,云浮島上本沒有火光,我負責給你們火,防止在黑夜中走失?!卑⑶寤氐?。 “每年都會?” “嗯?!?/br> “那那個傳聞呢?”無止問道。 “你是說云浮島上有怪物嗎?”阿清的語調突然變了變,“當然不是真的?!?/br> “我在云浮島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什么怪物?!?/br> 任沿行看了阿清一會兒,沒有說話。 三人就這么坐在湖邊,夜色本來就黑,湖邊的冷風吹地三人衣角微微擺動。 阿清看了看天,突然說道:“看這樣子,天快亮了,你們也早點回去?!?/br> 他伸手拿起火把,轉身隱匿于黑暗。 任沿行拿起火把,他什么也沒說:“回去吧?!?/br> 無止看了那湖一眼,轉身跟上了他:“你不覺得阿清很奇怪?” “的確奇怪,不過我們不清楚云浮島的地形,還是先回去再說?!?/br> 話落,無止突然覺得手上一緊。 他腳步微滯,低頭剛好瞥見了泥地上的腳印。 這腳印比常人的要大好幾倍,無止的腳印剛好印在它旁邊,映著模糊的輪廓,也依稀看得見這腳印的龐大。 這一看就不是人的腳印,更像是某種巨獸留下的。 剛才那少年還斬釘截鐵地否定這島上有怪物這一說法。 肯定有問題。 無止再次端詳了腳印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瓷瓶上看見的那副畫。 那副畫上的人也是如此,腳掌出奇地大。 這些東西難道有什么聯系? 任沿行俯身摸了摸這腳印:“還是濕的,說明剛走遠不久?!?/br> 無止突然想起什么:“我們回去看看?!?/br> * 二人回到房間,仍然是一片漆黑。 任沿行手中的火把勉強給了屋子一點光亮,他拿著火把在屋里轉了一圈:“瓷瓶不見了?!?/br> 的確,之前放瓷瓶的柜子上面早已空空如也。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有人引我們去島北,以便給他留出拿走瓷瓶的時間?!睙o止說道。 “是這樣沒錯,是我們大意了,沒有好好檢查瓷瓶?!睙o止說道,“說不定會有什么線索?!?/br> 任沿行則搖了搖頭:“我看過了,除了圖畫奇怪,其他地方沒有什么特別的?!?/br> “既然如此,一個瓷瓶,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二人又陷入了沉思。 “時候不早了,上床休息吧?”無止打破了沉默。 “等等?!比窝匦心弥鸢炎吡诉^來,微光下他的臉清晰可見,只見那修長的手指撫上無止的手臂,“我看看你的傷?!?/br> 無止聽話地嗯了一聲,掀開衣袖給他看。 任沿行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繃帶邊緣撫了撫:“還得再換一次藥?!?/br> 兩人隔得極近,無止看著任沿行在他傷口處認真端詳,他突然湊近任沿行:“你在擔心我?” 任沿行手上動作一頓。 他連忙松開了無止:“沒有?!?/br> 無止笑了一下:“那剛才是誰說要看我的傷?” 任沿行看了他會兒,聲音突然溫柔了許多:“別鬧,傷勢要緊?!?/br> 火把映地房里光線昏暗。 無止沒再鬧了,他坐在桌子前,順從地伸出手臂。 任沿行坐在他面前,伸手將之前的繃帶拆了下來,看見無止的傷口,他微微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