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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侍衛的指引,他們來到了一間院子。 這間院子修地很華貴,門匾上刻著“李家大院”四個字,象征身份的石獅子立在門前,門前站著個雍容華貴的女人,見了他們忙上前來:“陛下,草民在這里恭候陛下駕臨大恩,我兒……我兒他……” 看來這是被抓之人的母親了。 李母領著他們便進了一間屋子,墻壁上掛了各種各樣的骨頭,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桌子上十分干凈,像是有人經常擦拭過一般,最吸引人的是桌子上那幾個小擺飾,精致極了。 一個青年正躺在床上,面色慘白,連嘴唇也泛了些白,整個人沒有任何生機,僵硬得不行,這副模樣讓人很難想象他平時是什么樣的。 床旁邊站了不少下人,有的低聲抽泣著,有的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都在為他家少爺擔心。 看來這些下人挺喜歡這青年的。 無止走了過去,伸手拉開李路聽的衣袖,李路聽的手臂隨即露出,上面竟然缺了一塊rou,像是被什么東西咬了,幾絲黑氣從缺rou的坑洼緩緩飄出,竟有些難聞。 “聽兒……”李母看見這副場景,差點倒了下去,幸好有旁邊的丫鬟扶住,“那日聽兒回來后便一直臥床不起,今日下人看了后才發現他的手臂……” 說到這里,李母有些說不下去了。 原來床上躺的便是這家的公子,李路聽,這家人世代摸骨為生,靠摸骨發跡。 無止打量了墻上掛著的骨頭,怪不得。 他放下李路聽的手臂,端詳了李路聽的臉會兒:“應該是被妖邪所傷,吸走了元氣?!?/br>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他拄著拐杖,面色蠟黃憔悴,滿面愁容:“陛下,我們是何等有幸,能等到陛下光臨……” 看來這是李路聽的父親了。 要說這李路聽也不大,自己的父親卻已經白發蒼蒼,看樣子一定cao了不少心吧。 “老爺……”說到這里,李母擦了擦淚。 李老爺拄著拐杖走到李路聽旁邊,顫顫巍巍地:“陛下,老奴懇請陛下徹查?!?/br> 下人們再也忍不住,有些竟哭了起來。 一身青衫的任沿行略顯不同,他沒有任何動靜,無止抬頭看向他,他的眼神十分平靜,似乎沒有什么事能在他眼里掀起波瀾。 這個人,他真的看不懂。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無止大抵也明白了些,這霧都的人修為極其低,卻民生泰禾,百姓其樂融融,不受外界所干擾,也不全是因為那滿天大霧,其中有一因,便是有一個叫做花草派的門派庇護著他們。 這花草派的門主多年前就出去尋找破除霧都的大霧的方法,聽說她頗有名氣,以至于其他城的人也不敢來侵犯霧都,不僅如此,只要她在,這城中就沒有擺平不了的事,而這個人呢,是謝朝鶴的姑姑。 “李老先生,李夫人,你家公子還有些時日?!睙o止起身來,“這事,我想,陛下應該會解決的?!?/br> 說完,無止沖任沿行笑了笑。 這話雖沒什么實質性作用,但還是起了安慰作用,李母聽了此話,情緒也穩定了不少。 兩人走出李家,相對無言。 “你怎么看這事?”無止問身旁任沿行。 “這妖邪來歷不明,起初是抓年輕貌美的女子,如今竟連男子也不放過?!比窝匦谢氐?,“這其中……必定有什么聯系?!?/br> “你不妨聽聽我的?!睙o止說道。 “你講?!?/br> “這妖邪早不抓人晚不抓人,偏偏在我們來這時抓人,之前我們一同吃飯,突然躥出來的那個琴兒姑娘你還記得嗎?” “記得?!?/br> “體胖如牛,神智不清,倒不像尋常妖邪所做之事,怕是為了什么?!?/br> “之前謝朝鶴說玄靈玉在霧都,會不會和玄靈玉有關?”任沿行猜測。 “沒準?!睙o止回道。 “先回去?!?/br> 偌大的府邸十分安靜,無止回到房間伸了一個懶腰,拿出一張紙來。 他怎么想也覺得事情不太對勁,提筆剛想寫什么,外面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怎么搞的?” “連打掃房間也做不好?” 無止放眼望去,便看見老太監正在數落一小侍女,眼看老太監就快抬手打小侍女,無止上前抓住了老太監的手:“怎么回事?” 老太監見來人是無止,語氣緩和了些:“這小姑娘,做事不仔細,連陛下的房間都打掃不好!” “陛下房里放著的花瓶落了灰,你沒瞧見?” 小侍女被老太監數落紅了眼睛,一聲不吭。 “好了,這點小事何必計較?!睙o止打斷,“我去掃?!?/br> 小侍女抬頭看無止。 她也是聽說過無止的,以前只知道這人待在陛下身邊,游手好閑,連宮里的人提起他,都是不屑的冷哼。 可是現在的無止,并沒有別人口中的那么不堪。 小侍女在宮里待慣了,宮里的人都只顧著自己,想著如何保全,上位,誰會去顧及她這個小小的侍女? 小侍女吸吸鼻子,他扯了扯無止衣袖:“謝謝?!?/br> 無止笑笑,遞了手帕給她。 * 任沿行的房間無止以前來過,里面的擺設極其簡單,并不像其他帝王一樣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