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匆匆叁
夜色深重,大塊大塊的烏云,將蒼穹壓得極低,一切皆是暗沉沉的。 唯有梁城的市政廳,燈火通亮,正在舉行一年一度的慈善舞會。 敏嫣望著臺上,相擁而舞的男女,心里說不出的苦澀。 本應由她與赫連鋒共跳開場舞,可直到她來了會場,方才知曉,赫連鋒早已找好舞伴。 他的舞伴很漂亮,聽說是新晉的電影皇后。 敏嫣多看了幾眼,只見那位小姐穿著挖雞心領圈的荷紅格紋洋裙,露出雪白脖頸,滿頭時髦的小燙卷,一顰一笑,活潑而又迷人。 不似她穿著素色長袍,挽著過時發髻,維持著她可笑的皇族尊嚴。敏嫣只覺自己像是出土文物,與這些逐漸西化的男男女女,格格不入。 曲終,赫連鋒摟著打扮妖艷的安娜,走下舞池,從形只影單的敏嫣身邊,擦肩而過。 他們在鵝絨沙發落座,舉止親昵,宛如燕侶。 “人家跳得心驚膽戰,生怕跟不上大少的節奏?!卑材葥е者B鋒悍腰,媚笑道,“大少下次還是去找少夫人吧,少夫人是格格,跳得肯定比我好多了?!?/br> 赫連鋒瞥了眼,立在不遠處,呆呆愣愣的敏嫣,不由得提聲道,“她怎么和你比?整天哭喪著臉,看到她就想吐?!?/br> 敏嫣攥緊拳頭,面容慘白,她真想一走了之,可是她不能。今晚有許多中外記者和永軍高級軍官,她不能拂了赫連鋒面子。 她努力保持鎮定,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整個人像木偶一般立在原地??墒撬皇悄九?,她的心在一滴滴淌血。 “誒呀,這種鞋子,就是麻煩?!?/br> 安娜修長白皙的雙腿,翹起相迭,在流光溢彩的紫水晶吊燈下,微微輕晃。 她今日穿的是高跟鞋,水紅綁帶的樣式。此時,右鞋紅帶散落,安娜正欲彎身去系。 赫連鋒拉過安娜雙手,在她桃腮一陣親吻,“這種事,干嘛你自己動手?” 安娜怔愣,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聽赫連鋒朝不遠處,揚起下巴,不悅地喚了幾聲,“敏嫣?!?/br> 赫連鋒話音剛落,敏嫣便覺一瞬間,許多目光都向她掃射過來,里面的含義壓得她直喘不過氣。 她整個人如同被人扒光衣裳,丟到戲臺中央般無力。 敏嫣深深吸了口氣,踏著滿地尖刃,如履薄冰地走到赫連鋒面前。 赫連鋒噙著邪氣的笑,對敏嫣沉聲吩咐,“蹲下,替她系鞋帶?!?/br> 敏嫣站在那里,舞池音樂雖還在繼續,但是她知曉,所有人都在不動聲色,偷偷覷著他們這里的狀況。 她凝視赫連鋒英俊冷毅的面龐,輕聲道,“今晚有記者在?!?/br> “系!”赫連鋒冷冷吐出一個字。 敏嫣面頰漲得通紅,杏眸迸射出一縷火光,然而很快這光便黯淡下來。 她面無表情地蹲下身,兩手撿起地上綁帶,安娜卻不配合地搖晃著小腿,躲在赫連鋒懷里,吱吱亂笑。 安娜心想,難得有身份高貴的格格替她服務,她還不得趁機,好好肆意玩弄。反正看樣子,赫連鋒也著實惱怒這個女人。 過了好半晌,敏嫣才替安娜系好鞋帶,站起來時,發現赫連鋒正怒視她,神色陰鷙恐怖。 她苦笑,是不是無論她怎么做,他都不會滿意? 直至下半夜,許多華服男女,陸續從市政廳走出。 汽車在蜿蜒的道路,疾速行駛。 誰料行駛至一半,赫連鋒驟然命令,“全部下車!” 前后十幾輛尾隨的小汽車只得停下,里面的隨從官、隨行參謀長、侍衛、秘書長等,近半百人皆下車,站在寒風中,恭敬等候。 敏嫣不知他又怎么了,正準備跟著下車,卻被他狠狠捏住下頷。 “你是死人?我讓你系,你就系?”他朝她怒吼。 赫連鋒生氣極了,他原以為在那種情況下,這女人肯定會服軟。只要她對他說“不要”,他就會馬上推開那個什么狗屁安娜,讓她滾一邊去。 可是這女人,她寧愿幫別人系鞋帶,都不愿向自己低頭服軟! “赫連鋒,是你讓我系的?!倍勾蟮臏I珠從敏嫣緋紅的眼眶砸落,她終是委屈地哭了出來。 到底要怎么做,到底應該怎么做,他才會停止羞辱她? 赫連鋒愣住了,他想說,那我讓你喜歡我,你怎么不喜歡呢? 敏嫣仍在低低哭泣,聽得赫連鋒只覺渾身蝕骨般得痛。 他低眸,吻咬住她顫抖的唇瓣。 他不顧她的掙扎求饒,硬是將舌尖深入她嬌嫩甜美的喉嚨,來回舔舐擠壓,帶著報復的快感。 敏嫣哭泣害怕,他的吻那么霸道,就如同他人一樣,總是令她遍體鱗傷。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是放開了她。她還未松氣,便聽到拉鏈的“呲呲”聲,只見赫連鋒已解開軍裝皮帶,露出昂首可怖的粗長性器。 “你瘋了,這是在外面?!泵翩虇柩?,伸手去推他硬如鋼板的胸膛。 赫連鋒卻置若罔聞,強硬地將她柔軟的唇瓣,摁在挺碩性器,眸光如火,惡狠狠下達命令,“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