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陰陽兩界反復橫跳的那些年、薏性闌珊(HHH)、做霸總的男人、哀江南、暴躁帝王穿成我的第二人格、我為愛你而生 (骨科nph)、我在古代畫美人、不會真有人覺得替身難當吧、成為靈異boss的結婚對象[無限]、自導自演
一路跋涉,回到新聯社已經是下午。 出差后的半天照例可以申請調休,念著這件案子的特殊性,顧希安沒作停留,進門后行李一放就直奔主編辦公室。 在來時的高鐵上,該整理的資料都已經歸類妥善,除了希望小學的固定專題,與信件內容相關的資料也一并交由主編審核。 坦白講,這次深入調查的成果并不理想。 案件的關鍵性證據只有一段錄音,縱觀其他,線索零碎無章并沒有什么說服力,硬要聯系也能往“精準扶貧”的話題上引導。 顧希安也知道。 她毫無組織計劃地往前沖,雖然頂著堂堂正正的由頭,可還是錯判了村落的閉塞性,在那個被四處監控的地界上,確實舉步維艱。 聽完錄音后,主編的神情嚴肅,沉默良久。 “下一步應該怎么做?!?/br> 大約是等不及了,顧希安忍不住問道。 “茲事體大,這個案子…還要再商榷?!?/br> 只是這樣嗎,顧希安皺了皺眉。 結果出人意料。 想再說些什么,被主編一句“辛苦了,先去忙吧”駁了回去。 悶堵的情緒一直持續到下班后。 帶著滿腹無解從報社離開,照例坐上地鐵去往京西醫療中心。 病房里的另一個床位換了人,顧希安推門而入時,看到不熟悉的新面孔,稍稍愣了愣。 腦袋轉了個彎,她才記起,出差前曾奶奶說過即將要出院的話。 少了笑鬧聲的病房頓時變得嚴肅沉默。 或許這才是病房正確的打開方式,誰又能要求患者必須樂觀向上呢,從前只是例外。 顧希安輕手輕腳走過去,只見老太太半倚在床頭,帶著老花鏡,手里把玩著一塊積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看,格外認真。 “奶奶,我回來了?!?/br> “阿囡?!睅缀跏峭瑫r,老太太聞聲抬眸,比驚喜更顯耀的情緒外放。 “這是什么呀,瞧你看得這么認真?!?/br> 顧希安好奇探過頭去,木頭中間開了道凹槽,有一顆小鋼珠來回滾動,好像是控制平衡類的玩具。 “小李帶來的,教了半天才學會?!敝焖孛沸χ?,眼角迭起羞澀的線條。 “怎么玩的,也教教我啊?!?/br> 越是想表現好,就越是緊張。 布滿皺紋的手顫抖個不停,左右手并不協調,那顆小鋼珠一直處于左半邊,怎么都挪不過去。 偶爾用力過猛,直接沖破終點推翻重來。 這樣試了幾次,先前的底氣xiele大半,老太太氣餒地癟癟嘴,臉都漲紅了。 “昨天還靈光的,今天又不聽使喚了?!?/br> 正說著,大約是心有不忿,一掌拍在不中用的右手上。 顧希安想攔都晚了,蒼白的右手背頓時紅了大片。 看個眼前的老小孩,又舍不得說什么重話:“游戲而已,不用較真的?!?/br> 玩不到正確的點又有什么關系呢。 “要認真啊,醫生也說了,多練練這個手就不抖了?!?/br> 少見的是,朱素梅一反常態地堅持。 顧希安的心里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出差前,她允諾過,等奶奶手抖的癥狀好轉了就同意讓她出院。 這些天,她是不是一有空就練著呢。 “奶奶…其實……” “小李還說,玩成一次就給蓋一朵小紅花,你看,這都集滿了?!?/br> 老太太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個手掌大的小本本,空白頁上,排著隊蓋了一溜圖章,翻到第叁頁為止,數一數,確實不少呢。 “這么厲害啊?!鳖櫹0策B連贊嘆。 話還沒說完,洗手間的門開了,走過來一個穿著花襖的中年婦人,手捧著淺灰色的玻璃瓶,幾顆水珠滾落在瓶壁上,花瓶里是滿滿一束鮮嫩飽滿的粉白玫瑰,長勢喜人,擋住了大半臉龐。 婦人走近,將花瓶放到床頭柜上,顧希安這才看清楚她,高原紅散落在兩頰,看著格外喜慶。 “這就是您大孫女啊,總算是見著真人了,這些天老太太不知念叨了多少遍?!?/br> “李阿姨,這些天你費心了?!?/br> 為了方便照顧老人,顧希安將原來的白班看護換成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護工阿姨,電話是從護士站問的,她聯系好就出差了,走的那天也是看護第一天上班的日子,正好錯過,今天才見上面。 “錯了,我姓趙,喊我小趙就成?!?/br> 嗯?奶奶口口聲聲喊的“小李”,顧希安只當是在喊護工。 若不是她,還能是誰呢。 飛快地排除了幾個可能仍抓不住頭緒,她輕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 暮色落下,顧希安被奶奶硬是趕回了家。 風塵仆仆回來,帶著行李直奔醫院,連家都沒顧上回,朱素梅全看在眼里。 她該好好洗個澡舒舒服服睡一覺才是,在那個叫不出名字的地方待了這些天,素凈的小臉被蒙了一層霧灰的蠟色,看著叫人心疼。 拗不過老太太的堅持,顧希安只得答應。 離開病房后,顧希安將護工叫到走廊外:“小趙阿姨,這些日子奶奶都好嗎,沒什么事吧?!?/br> “挺好的,老太太特別配合,吃藥打針自己都記著?!?/br> “嗯,這段期間全天侯的看護費我轉給你?!?/br> 顧希安拿出手機,打開轉賬軟件正要掃碼,小趙阿姨連連擺手:“不用了,那位先生已經給過了?!?/br> “付過了?” 先生?難不成是顧征。 奶奶的看護費也是顧家出的,這回臨時出差,顧希安擔心夜里沒人,和那邊的人商量著換個能陪夜的護工。這話一出,兩個兒子還沒作聲,嬸嬸頭一個跳出來反對。 陪夜的護工和只管白天的看護價格差了叁倍,白花花的錢流水一樣拋出去聽不見聲響,又趕上顧希望籌備婚禮,王蕓自是不情愿。 當初那些說辭又被搬上臺面。 “在烏城好好的非要去什么A市”,“看了這么久還不是老樣子”,“要說還是回來算了,老年醫院的床位也很緊張,再晚就沒了”,“什么專家,我看都一個樣”,“……” 諸如此類,字字句句打在顧希安的臉上,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奶奶的病沒有根治就是事實。 顧希安只提了這一次,得到反對票就作罷了。 護工是一定要換的,費用她可以出,臨行前和阿姨口頭約定好,等她回來就結。 怎么她一回來,好像什么都變了呢。 “那位先生,看上去多大年紀?!?/br> “高高瘦瘦,二十出頭吧,挺年輕一個小伙子?!?/br> 這描述不會是顧征,或許是顧希望,再一想又覺得太不現實。 顧希安追問:“他叫什么名字?!?/br> 涉及錢財,還是該弄清楚才是。 “叫……名字叫什么來著?!?/br> 小趙阿姨揪著眉心回想,空氣靜了幾秒。 “?!?/br> 電梯到達樓層,那人邁著長腿走出來。 被打斷了思緒,小趙阿姨一個抬眼,正對上男人投過來的目光。 “他,就是他啊?!彼@喜出聲。 順著視線,顧希安回頭望去,恍覺掉進一雙流光漩渦里。 ㈤2ьLщχ.cо㎡(52blwx.)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