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國總統的死亡成為一根□□，沒有直接證據證明蘭瑟受到我的指使，可蘭瑟因我去暗殺是個不爭的事實?！?/br>
    “蘭瑟是你說的那個人嗎？”

    “不是！”雷昂斷然否定，“他……”他捏捏眉心，隨意地說，“沒什么，那個人只是個路人而已?？赡苁菨撘庾R覺得全是劇情太無聊，給我添點感情戲?！?/br>
    “嗯，好，”托馬斯也沒多問，作為純直男，他的注意力全在劇情上，“之后發生了什么？”

    “人人開始盛傳我是個大du裁者，我的和平發言再也不能得到信任。O國集合軍隊兵臨前線，要求國家將我交給他們，為O國總統血債血償?！?/br>
    “這也太刺激了?！蓖旭R斯感慨著，不停地寫。

    “對我來說，最大的問題是軍隊。好在有個朋友，洛伊，我曾經在礦場上把他救下來，他也發誓要報答我。他訓練出一個州的雇傭兵，為我所用?！崩装狐c起一支煙，深吸一口，“但雇傭兵對抗軍隊還是異想天開，我陷入了困局?！?/br>
    “是挺困難的?！蓖旭R斯贊同。

    他剛想繼續說什么，門鈴響了。

    “外賣到了?！崩装赫酒饋?，打開門，把外賣袋子拎起來，一路踢開地板上的被褥，將袋子放在地上，“一起吃?！?/br>
    “又吃炸雞？你腦子里有沒有對‘美食’的概念?！蓖旭R斯嘟囔著，從袋子里拿出炸雞盒，“煙也是，什么時候能戒掉？”

    雷昂愣了一下，看了看帶著星火的煙頭，輕聲說：“抽完這盒就戒?！?/br>
    “我信你個鬼！”托馬斯笑道，“前天，大前天……你都是這么說的?！?/br>
    “這次是真的?！崩装亨嵵氐卣f，“我會戒掉的?！?/br>
    見他不是在開玩笑，托馬斯臉上的笑容消失，問道：“怎么了？”

    “夢里，因為一支煙，我把一個人害死了?！崩装汉喍痰卣f，“心有余悸?！?/br>
    “是，那個人嗎？”托馬斯心思靈活，腦洞大，一下子聯想到雷昂的言外之意。

    “別問了?！崩装赫f著，擺擺手，“那只是個夢?！?/br>
    “能被一個夢刺激到戒煙的地步……”托馬斯嘀咕，“不簡單啊?！?/br>
    雷昂沒有說話，戴上塑料手套，從盒子里撿出一塊炸雞，飛快地吃起來。

    下雨了。

    賓尼抬頭看著昏暗沉重的天空，雨點不間歇地落下來，密密麻麻地形成雨簾。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在另一棟大樓外緩緩停住。

    賓尼思索片刻，信步走進雨里，頂著大雨，他依然不急不忙，保證一顆泥點都不會被濺起來粘在褲腿上。

    他走到商務車旁，后座車門立刻打開，洛伊探出腦袋，說：“快進來?！?/br>
    車廂內開了空調，溫度比外面高了不止兩三倍。

    “怎么沒打傘？”洛伊問。

    “忘了?！辟e尼回答。

    這幾天他總是忘東往西，心思完全不在生活里。

    “把西裝外套脫了吧，小心著涼?！?/br>
    洛伊沒有追問這個一向謹慎的男人忘記帶傘的原因，轉而提議道。

    賓尼脫下外套，駕駛座上的里曼隨后調高車內空調的溫度。

    “這么說，雷昂真的成功逃了?！甭逡羾K嘖道，“你們搞得還挺傳奇?！?/br>
    “他不是逃?！辟e尼反駁。

    “是啊，他溜了，他丟下爛攤子走了……看你想怎么說都行?！甭逡谅柭柤?，不以為然地說，“要是他能把格森也一波帶走，我這邊真的感激不盡?！?/br>
    賓尼沉默。

    他不喜歡洛伊談到雷昂的語氣，好像雷昂做錯了什么事，但這一切其實是他自己導致的。

    如果不是雷昂信任他，恐怕早就拆穿這一切。

    “我聽說是你陷害了雷昂?！弊隈{駛座的里曼突然開口道。

    “里曼文生！”洛伊嚴厲地呵斥。

    “你聽誰說的？”賓尼沒有動氣，反問道。

    “網上的流言，傳得很廣?！崩锫┯驳鼗卮?，“我只想知道是不是真的，還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只想保住雷昂的命。賓尼暗想，你們都希望他是個英雄，但這個關頭，當英雄真的會死。

    “里曼文生，也許你該對我們的客人禮貌點?！甭逡涟櫭嫉?。

    “他是你的客人，不是我的?！崩锫а狼旋X地說。

    賓尼立刻知道他的立場。

    里曼可能和艾倫一樣，是在心里支持雷昂的人之一，盡管他的陣營在洛伊這里。

    “格森想搞什么鬼？”賓尼沒有接話，轉移話題問。

    里曼握緊方向盤，克制著沒有說更多無禮的話。

    “露莎傳來的消息說，格森會逼宮，讓總統讓位?！甭逡琳f，“他已經搞定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委員會，時候一到，肯迪就得滾出去?！?/br>
    “然后呢？”

    “然后？繼續和O國合作?！甭逡劣檬植洳浔羌?，“里曼文生，是吧？說了什么失業率什么補償金之類的東西，按照我的理解，格森認為能讓國民年繼續活下去不被餓死的方法，是依附O國，被發達國家的力量帶著脫貧?！?/br>
    “你打算怎么做？”

    “我理解不了。里曼文生，你來說?！甭逡链騻€哈欠，懶洋洋地說。

    賓尼不明白他為什么總能不把所有事放在心上。

    “我認為沒辦法，”里曼余怒未消，還是很給洛伊面子地解釋，“格森太強了。他掌握著軍方所有的力量。他肯定為了競選籌備許多年了，不對，說不定他的祖父就開始準備這個計劃，直到孫子爬上軍方最高位，然后全力進攻總統寶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