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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魯見狀, 嚇得魂飛魄散,立馬丟了手里的刀,撲通一聲跪下: “圣上,饒命??!圣上!下官是被影大人所言蠱惑,才……” “住口!”蕭沉影轉頭怒道,一掌劈在他的天靈感上。陳魯慘叫一聲, 歪倒在地, 當場氣絕。 其他士兵見狀,紛紛嚇破了膽, 丟下兵器, 倒戈而逃。 當然, 一個也沒跑掉,都被蕭駱北的人馬抓起來了。 蕭沉影被圍困在中間,如同一頭孤獨的、卻又走投無路的猛獸。 但此刻, 他眼中卻毫無對死亡的恐懼,只有強烈的恨意、妒意和不甘心。 “這場爭斗,終究是你贏了, 皇兄……”他緩緩咬字道,“我終歸沒能殺得了你?!?/br> 蕭駱北冷冷注視他,眸中的寒意和殺意足以令任何人膽寒。 “你對朕有怨恨,朕可以理解?!彼谅暤?,“朕隨時都等著你的報復,與你對決,絕無怨懟!但是,你卻一次次利用和傷害晚舟,朕無法原諒你,蕭四!” 蕭沉影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天下皇權,本就是高在云天,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將晚舟輸給你!” 蕭駱北寒聲道:“但是,你已經輸掉了他,從你沒有底線的利用、傷害他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注定要失去他!認命吧,蕭四!” 說著,手中錯刀瀟灑的揮舞,士兵們整齊有序的小跑上前,準備抓獲蕭沉影。 蕭沉影扭頭,陰沉的眸子盯住了慕晚舟。他腹中的劇毒還在蔓延,已令他站立不穩。 “晚舟,你變了心……”他恨恨的低聲道,“我絕不會就此饒過你的!我寧可毀了你,也不把你給別人!” 慕晚舟靜靜的看著他,眸中毫無波瀾。 蕭沉影轉過了身,突然揮掌,手中聚集了一團黑氣,然后往自己胸口一掌拍去。 像是無限蔓延的烏墨,他周身在那一擊之下,迸發出無限的黑氣。 “不好!”陸逐川率先叫了出來,“他要引爆攝魂功!晚舟!” 陸逐川下意識的迅速轉身,一把摟住了慕晚舟,將他整個身子護到自己懷中。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引爆體內攝魂功的可怕。 師父當年教給他這種邪門功夫的時候,便再三教導他: “這種武功奪人心魄,且傷害自己的根本,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濫用!” “傷害自己?” “是!”云陽真人嚴肅的點頭,“這種害人的武功,每使用一次,也會反噬傷害自己的經脈。若是引爆自己體內的攝魂功,更是陰毒至極,能將自己方圓十丈內的人全部變為毫無意識的傀儡,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自己也會承受不住其反噬,爆體而亡!” 師父的話還猶在耳畔,電光火石之間,陸逐川已經明白,蕭沉影是要與在場的人同歸于盡。 至少,他要拉上晚舟! 而他來不及阻止,只能本能的轉過身去,護住他生命中至關重要的晚舟。 縱使是徒勞,縱使這般會讓自己毫無防備的暴露在這場玉石俱焚的引爆中。 只是,當他意識到的時候,在牢牢圈住慕晚舟的同時,他另一只手不受控制的伸出去,拉了無雙,也緊緊護在右臂之中。 來不及想太多,來不及解讀自己的意圖,陸逐川闔上了眼,靜靜的等待命運的最后宣判。 等了片刻,卻沒有感到黑氣的侵蝕,也沒有聽到周圍的慘叫聲。 卻聽見蕭沉影驚惶的聲音:“你!你竟然……!” 他迅速轉過頭去。 慕晚舟和無雙也透過他的肩,吃驚的往外看去。 蕭沉影周身的黑氣,已經被壓制了回去。而他整個身子被五只利箭釘在背后寺廟的墻上,五道箭芒都發出火紅的光。 五只箭都是蘊含著蕭駱北的內力發出的,無比清澈,又無比凌厲。 蕭駱北緩緩放下手中的巨大長弓,聲色俱厲:“你休想傷害晚舟!” 陸逐川驚訝的脫口而出:“是師父的清心功,但按理來說,應當無法阻止引爆攝魂功……” 蕭沉影咬牙,眸中也是同樣的訝異和怒火:“你怎會……怎會……” 慕晚舟也是一樣的不解。蕭駱北什么時候懂得如何了壓制攝魂功?他一點察覺都沒有。 蕭駱北冷然道:“自從朕知道你打算用這邪門功夫對付晚舟,就下定決心要徹底革除這個可能。你師父云陽真人為朕治療雙目,朕猜到你很可能未死,便向他討教應對之法。他告訴朕,以他的清心功加上朕的真龍內勁,足以對付攝魂功,即使是在你打算引爆自身之時!” 蕭沉影憤怒至極,被傷口和腹中的劇毒牽引,又痛苦至極。 慕晚舟心里卻是劇烈跳動:他是為了自己?他心中竟一直記掛著攝魂功之事,默默的問云陽真人討來了法子,在這萬般危機的時候救了自己、救了其他人! 當下只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激動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此時,只見遠遠飛來一道人影,伴隨著一陣怒罵: “影兒,你在搞屁?!老夫教給你的本事,你就是這樣拿來草菅人命的?!你又想被罰抄九九八十一條千秋萬代無限上清九華清容戒律三千五百七二十遍嗎?!” 竟是之前去尋陸逐川的云陽真人,也不知怎的此刻才姍姍來遲,卻似乎比在場所有人都憤怒難當、義正言辭。